太后寿宴那晚,可谓是多事之夜,这些天璟萱打探了些消息便对于太后在寿宴上的安排和变故已经了然于胸,据说那位名为吴烟岚的女子变故被皇帝遗忘,没有加封,没有宠幸,只得留在太后身边伺候,身份很是尴尬。
而荣妃只是空得了贵妃的位分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这些日子,荣妃卧床不起,精神也很差,每每见到有人来请安问礼,便疯癫无状,连皇后来访都给赶出了门。
永煌依照荣贵妃所言去查探,却也只能查出这是个“意外”而非人为,他每每进储秀宫听到的总是那声嘶力竭的哭喊,不是为了失子伤心就是为了申诉,硬说是有人陷害,这一闹半个多月,永煌也不再去储秀宫了。
“荣贵妃这么做明摆着是自断后路。”宸贵妃半躺在床上若有所思道,“这失去了一个孩子固然伤痛,可是这圣宠没了,以后想有孩子都难了。看来她也真是伤心过度了。”
璟萱在一旁舀起了一勺燕窝笑道,“好了,贵妃姐姐,别想着别人的事了,快来偿口燕窝吧!”
宸贵妃瞅着璟萱舀起那勺燕窝一脸为难之色,“这不是有下人吗?你忙活什么呀?”
“不都打发走了,还怎么说这些体己话啊?”璟萱狡黠地一笑,随即将那勺燕窝喂进了宸贵妃的口中,“姐姐也真是的,刚刚出月就那样忙活着协理六宫的事情,身子可不是要累坏了。”
宸贵妃感激地一笑,“也就你还总惦记着我,否则我这个贵妃做得也忒闷了。”
闻言,璟萱轻轻地笑了声,“姐姐每天要忙活那么多事还闷?那我们这些长日无事的女子岂不是要无聊死了?”
“就你这张嘴啊,让我都不敢多说了……”宸贵妃语气中颇有几分宠溺之意。
“姐姐仿佛对宸贵妃颇有感触啊。”璟萱深叹了一口气,“这天下最痛恐怕就是母子分离了。”
“是啊!荣贵妃遭了那样的事情,我吓得将公主从阿哥所接了回来,一直放在自己的身边照料,几夜都没敢阖眼。她那只是一个多月的胎儿,还未成形,都伤心成那样。我这个孩子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真不知本宫若是遇上那样的事情会有多么哀痛。因此,本宫一定会护好这个孩子!”
宸贵妃温婉的性子一直是在宫中为人称道的,而她此刻激动异常,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身为人母才能体会了。
“姐姐胡说什么呢?c姐的孩子一定福泽深厚!”
内殿的门突然被推开,婉菊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道,“小主不好了!荣贵妃去了钟粹宫大闹啊!”
“什么?!”璟萱惊得起身,都顾不得手中的燕窝,只听见“咣当”一声蓝边瓷碗掉到了地上,碗中的燕窝洒了璟萱一身。
“妹妹小心!当心瓷片扎脚!”宸贵妃赶忙伸手拉住了璟萱。
璟萱自知失态,颌首歉然,焦躁之色却跃然于眉梢,“宸姐姐,妹妹失态。实在抱歉!妹妹要先行告退了!”
“妹妹!”宸贵妃拉住了璟萱的袖子道,“妹妹,此事不可着急,最好先派人去请皇上啊!”
“贱人!”荣贵妃睚眦俱裂,双目通红,随手拿起了一个景泰蓝的花瓶就往地上砸去。
“娘娘!娘娘!”几位宫女内监一哄而上,纷纷抓住荣贵妃的衣袖衣摆,“娘娘千万别激动啊!”
“娘娘要保重身体啊!”
“这个贱人j上竟然送她这些|媚!”荣贵妃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挣扎着扯下了殿中的几幅有名的字画。“这些乃是本宫的父亲所求的,她也配?!”
“娘娘!快停下吧!若是传到旁人的耳中就不好了啊!”一位宫女伏在荣贵妃的脚边磕了几个响头。
“滚开!”荣贵妃狠狠地踢开了那名宫女,又猛地甩开了抓着自己的几位宫人,“你们这群贱奴胆敢对本宫无礼!说!你们是受那个贱人指使还是受皇后的指使!”
荣贵妃指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骂道,不顾他们的哀求和哭喊随手拿起一根藤条狠狠地打在他们身上。
“住手!”
荣贵妃回头只见璟萱已经狠狠地推开了门,满脸怒气地瞪着自己。
“荣贵妃!这里是钟粹宫不是你的储秀宫,容不得你这样大闹!”璟萱大吼道,她怒火中烧,她看到洒落一地的瓷器碎片已然心惊,再看到自己的下人被她这样打骂心痛,屈辱之感翻了上来。
闻言,荣贵妃仿若痴傻地一怔,接着她恨恨地跑了过去扼住璟萱的脖子,“你还敢出现在本宫面前?!你杀了本宫的孩子!夺了本宫的恩宠!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窒息之感涌了上来,璟萱忙抓住了荣贵妃手腕,努力挣脱,只见周围的宫女内监目睹此景皆大惊失色,围了一圈要拉开荣贵妃。
“不许拦着本宫!否则本宫杀了你们!”荣贵妃撕心裂肺地叫着,手上的纯金护甲刺进了璟萱的脖颈,就要渗出鲜血。
“皇上驾到!”
“究竟发生何事?!全都给朕住手!”
在永煌的那声厉喝之下,在场的内监和宫女纷纷下跪,荣贵妃退到了一旁,恨恨地看着璟萱。
璟萱则是喘着粗气,在侍女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着,她瞧见皇上身后跟着的宸妃,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永煌面色铁青,他踱到了荣贵妃面前道,“你不是身子还没好吗?怎的在这钟粹宫中大闹?”
“皇上!”荣贵妃立即跪倒在地抓着永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