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一众武学修为不足的弟子们,已经是两眼放光,如同膜拜一个神灵一般看着白希文。
而就算是武学修为有了一定层次的高手,也为白希文雄浑的内家修为感到震惊。
强不强,许多时候不需要出手,仅以气势便可观一二。
“好修为,自来到河北地界,我便没少听闻金鼎派第一高手白希文的名声,闻其无敌宝鉴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今天虽然不能领略纯阳神功的精妙,甚为遗憾,但有此强手论武,也是一件幸事。”
话毕,苍松面上的温和笑容终于收敛,眼如寒星,脚踏玄步。
手中拂尘一摆,划圆搅动之间于三丈开外朝着白希文挥去,拂尘上的密麻白丝本来软软绵绵,垂如柳丝,忽的根根直立裹缠,仿若一团漂浮的白云流过。
霎时间,拂尘表面的一道气团鼓动,空气如烧开的沸水一般咕噜噜作响,热劲蒸腾,隔空传递出一道足能击碎顽石,扭曲金铁的强横劲道。
其出手不疾不徐,招法简单纯朴,却有一种大巧若拙之感,外加一身煌煌大势层叠而出,叫人不敢抵挡。
单此一招,能毫发无伤接下这一招的金鼎派入室弟子便不超过一掌之数。
曲东流虽有伤在身,但眼力未减,自忖全盛之时或许也能做到这一步,却不及苍松道人来的举重若轻。
换言之,若真以纯阳神功对纯阳无极功,以他的火候,胜面不足五成,武当大派,一个弟子便能比拟一派之掌,能被称为武林之泰山北斗,果然不是吹的。
不过曲东流未有丝毫担心,白希文的武功近年来越发高深莫测,连他也看不出火候,单凭这一招,根本奈何不得这个金鼎派的第一高手。
白希文身如磐石站在大椅之前,挺拔如松,身边就是诸位师兄弟。
直到苍松击出的强横气劲排空而来,又连绵不绝,不见尽头,他依然不摇不动,甚至表情都未曾变化半分。
只是唇间一翘,信手一推,掌间一团赤红光芒若隐若现,将苍松的攻势生生按下,只带起一阵微风吹动白衣,飘飘而起。
白希文的身躯则是微微一颤便再无变化,维持原状,显然游刃有余。
而大殿之内的众人,也都感觉到一阵持续不断的热风拂面,暖暖的,很舒服,乃是二者交手的余劲所致。
一招之下,苍松为攻,白希文为守,两人算不上谁高谁低,或者更准确的说苍松奈何不得白希文。
“安婆婆,我眼界有限,不知这一招上有何名堂?”
段毅坐在角落,眼见两人交手,一招之下不分胜负,却酷炫至极,紧张的手心冒汗。
心里面痒痒的,便向一边的安婆婆求教,人家是高手,所见所想自然比他更加高明透彻许多。
冷青眉与贺兰月儿两个也是颇为好奇,便竖起耳朵聆听。
“嗯,苍松不愧为武当传人,一身纯阳无极功火候不浅,刚刚那运转拂尘一手,其实招法简单,并不出众。
之所以威力惊人,都是因为绵密坚韧的真气充盈,贯入拂尘之上,进而真气外放而出,那暖风便是纯阳无极真气带来的效果。
虽是相隔三丈多远,但那排空一击,碎石断铁也在等闲,以你段毅现在的武功,纵然穷尽心力,以嵩山剑法卸劲转力加以抵挡,恐怕也是剑毁人伤的下场。
与之相对,白希文则是运气于掌间,凭借一身浑厚凝然的催坚真气生生将苍松的排空一击打散,同样不是高深武学,而是最精湛的内功运用之法。
两人刚刚比拼的,便是纯粹的内功。
不过苍松道人真气外放,到底有所虚耗,比不得白希文坐守中阵,以逸待劳,吃了些亏,也是他小觑了白希文。”
安婆婆虽是一介妇人,而且年老体衰的,但也是纯粹的武人,所见两大高手对击,也是兴奋的脸色彤红,感觉皱纹都少了许多,解释道。
其实这只是粗略的解说,苍松的攻势,白希文的守势,蕴含武道智慧何止如此?
其中还有许许多多的细节可堪研究,但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所能说的,也就是这么多。
至于更细微的地方,不到一定的层次,是难以理解的。
苍松和白希文两人一击之后,并未消停,而是仿佛约好了一般,齐齐化作一道影子朝着对方纵跃而起,扑击而去,仿佛两只大鹏鸟在空中搏杀,凶险残酷。
刹那之间,两人腾空于金鼎大殿的半空之上,以奇快无比的手法交击数十来招。
段毅只见苍松双手掌印重重,气劲密布如水,层层叠加,逐渐化作一道横亘天地的灼热铁墙朝着白希文碾压而去。
而白希文招式简朴,或拳或掌,劲风激荡,丝毫不弱下风,甚至气势越打越强,凶悍如狮虎,与相貌上的斯文,平日的懒散浪荡大不相同。
只听到砰砰砰的气劲撞击声不断响起,一道道猛烈的劲风从两人交手中央外散,迫的大殿众人纷纷运功抵挡,甚至桌椅都被刮的轰隆作响,几乎要散架。
段毅身边有两大高手护着贺兰月儿,也沾了点光,没受影响,其他人没他这般幸运,只能全力抵挡这余劲波及。
就在这关口,段毅瞥眼间注意到上首位置的曲东流,原本苍白的脸色忽然闪过血红,喉间蠕动,冲着一侧的月碧云使了个眼色,月碧云便握住曲东流的手掌,渡入一道真气让他恢复正常,心里面就有点底了。
曲东流伤势未曾复原,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