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穆果然勃然色变,双目阴寒刺骨,磅礴的气势轰然而出。
犹如一记重锤轰击在在场众人的心头,就要说些什么。
就听到段毅脸色淡然,温言出声,对着因为承受宇文穆气势冲击而脸色惨白的梅俊说道,
“既然如此,便外面吧,免得交手之时坏了堂内的建筑。”
他的语气温和,毫无因为被轻视而产生的恼怒和不满,宽厚之态,实在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不但令宇文穆暗暗赞叹,就连单平宗对他的评价也再上一个台阶。
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理智,冷静的人,毫无疑问是可怕的。
梅俊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被身边的狄骄推了一下。
先是看了一眼自家大师兄,见他用一种淡定从容的眼神暗示自己。
心中焦躁和不安稍去,恢复平静,紧跟着段毅走出大堂。
宇文穆露出一丝冷笑,梅俊不自量力,自取其辱,他也懒得理会。
正好给单平宗些压力,好叫他知道厉害。
他带头领着众人也走出堂外观战,行路时,刻意挤进宇文兰君和单平宗的中间,以自己雄壮的身躯将两人给隔开。
碍于是长辈,又是武功高强的大高手。
宇文兰君和单平宗无奈,只能分立在宇文穆的左右,只是不时以眼神交汇,交流。
那唐婉儿以及归元帮的白薇两女倒是显得十分兴奋。
两人手挽着手,叽叽喳喳窃窃私语。
似乎在讨论着段毅的武功如何,梅俊又有多么厉害。
在大堂之外,是一整片打磨的规整的方块巨石填充的广场。
两面环墙,有军容强横整肃的武卒在大门口把守。
两面墙壁的前方,还都有以铁木制成的兵器架子,上面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之类的兵器。
一般是点缀装饰,不过宇文穆也偶尔用来训练武卒以及自己练功使用。
来到庭院中央,梅俊打量着宽袖长服,一派洒脱飘逸气质的段毅。
眼神当中充斥着浓浓的嫉妒和不甘。
他怎么就长得这么英俊,怎么就能得到宇文穆这样大人物的青睐?
可恨,实在是可恨。
“飞云门梅俊,领教高招。”
段毅不偏不倚,不闻不动,颔首示意。
只是伸出一只五指修长,表皮肌肤细腻莹润的手掌防守。
另一只手则背在身后,似乎打算一只手御敌。
他不发一言,面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但这番动作,这个态度,却比任何言语表情都要来的羞辱人,打击人。
那就好像是在说,“你还不够资格让我出全力,让你一只手,来吧。”
梅俊气的浑身直哆嗦,心尖犹如被毒蛇啃噬一般,又痛又麻。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哪里来的自信敢如此轻视于他?
好,既然你做初一,就休怪我做十五了。
本来他只打算将段毅修理一顿,不想做的太过分。
但此时却有了重伤段毅的想法,不如此不足以洗刷他对自己的羞辱。
不再废话,梅俊手中长剑拔出,朝着段毅就是一招飞云门上乘剑法,流云剑法的过眼云烟使出。
流云剑法是飞云门前辈自创,剑招灵动缥缈,如云遮雾绕,十分高明。
一点寒芒在虚空闪烁,蜿蜒腾挪,先在段毅眼前数丈之外,转眼之间,已经刺到眼前。
剑痕晃过,犹如扭曲的蚯蚓,朝着段毅身上的三处要害划去。
长剑当中灌注梅俊的内力,气息鼓荡,呼啸的剑声蕴含风雷之威。
这一剑若是击实,恐怕段毅不但重伤,更可能被一招刺死。
段毅从容不迫,脚下如天柱,扎根在那里,丝毫不动,仿佛汲取大地之力,源源不断的供输到他的身体之内。
只是探出的那只右手手臂一震,幻化出一道残影。
气劲勃发,寒意外放,犹如天降鹅毛大雪。
飘飘洒洒之间,手掌的大拇指以及中指闭合,已经精准无误的捏住梅俊划来的长剑剑身,滔滔气劲自两指之间涌荡而出。
叮叮两声极为清脆的弹击之声响起,梅俊整个人剧烈震动,仿佛被人用大力踹了一脚,直接倒飞出去,轰的一声掉落在地,还滚了几圈。
等到起身之时,众人方才见到,他的脸色苍白,双目失神,有一种摸不清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感觉。
他持剑的右手手掌通红一片,虎口开裂,有鲜血溢出,染红了珍珠鱼皮外裹的剑柄,要不是他的基础还算扎实,此时手中长剑已经握不住了。
“我被一招打败了?我竟然连他一招都挡不住?不可能,绝不可能。
就算大师兄也不可能做到,他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梅俊呆呆的站在原地,嘴中喃喃自语,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只出了一剑就被人打得像是一条死狗。
脆弱的自尊心被段毅撕裂,流了脓的疮口暴露在众人眼前,让他几乎快要崩溃。
他是谁?
堂堂飞云门的十大弟子之一,与狄骄并未大师兄单平宗的左右手,一手剑法使得绚丽夺目,同辈之人罕有敌手,但现在呢?
被他看不上眼,轻视的小白脸一招撂倒,反而成了一个妄自尊大,不自量力的可怜虫。
今日之战若是传扬出去,他已无法在江湖以及武林当中立足,前途尽毁。
莫说梅俊,就是观战众人也是惊讶万分,包括宇文穆这个功力强横的大高手。
他看着段毅,眉头微皱,暗暗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