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有个魔宗。

压根不按套路来的大国师丝毫没对绝命渡中的“人质”有任何反应,除了那次孤身前来会了会唐大小姐外,便连一点注意力都未投注过来,甚至根本不顾及万象森罗大阵,直接带着大军绕开绝命渡这一处补给点,直奔漠北藏金岭。

魔门在绝命渡的一切布置都白费,毕竟它并不敢真动绝命渡中之人,也不敢真挑战大国师本人的耐性。

要知道,宗师级别的高手只有宗师能抵挡,而如同大国师那般的大宗师,只能拿宗师的命去换伤口。

偌大一个魔宗,由于《天谕经》的失落,多年底蕴却还剩了几个宗师?

千叶见客在隔厅,当时她正倚着榻在翻书,也没特意换地方换装扮,谁料堂堂临平王,拿着美人扇招摇过市并口口声声宣扬阅尽天下美色的莫竟衡,进来抬起头,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面红耳赤,忙不迭捂住鼻子。

千叶:“……”

她没走光没暗示连一丝令人遐想的举动都没,于是对方这个模样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意-淫。

微微挑眉,不响。

莫竟衡忙不迭放下手,又欲盖弥彰地揩了揩鼻子:“呃……大小姐要往何处去?”

千叶平静道:“藏金岭。”

“藏金岭?”对方开始愣了愣,似乎没想不明白,随即整个人都要跳脚了,“都打着仗呢,唐门去凑什么热闹!”

千叶缓缓放下书,嘴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自是去看大国师与魔宗高手对阵。”

她轻轻地笑:“那等境界的比斗,妾身啊,还未见过呢。”

莫竟衡所有的绮念早飞得一干二净,他好像陡然才被提醒还有这回事。

显国军队要与魔宗开战而大国师压阵这种事,不管怎么看都是只想逃得越远越好的吧,但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叫人瞬间涌现无数的好奇与期待。

都说唐大小姐的话里面都淬了毒,叫人明知会死还是前赴后继地被诱惑。

确实如此——藏金岭的战场之中,危险如影随形,指不定怎么就被炮灰了。

可大国师的剑,谁不想看?

莫竟衡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但他马上就意识到,他既然想蹭唐门的顺风车,如果唐千叶一定要往藏金岭走的话,那也没办法——否则只能在绝命渡等魔宗覆灭,然后大国师回过头来清理阵势。

他迅速打定主意:“我也没见过呢!”

莫竟衡湉着脸希冀道:“大小姐多带两人?”顺手就给自己的侍卫阿鸣报了名。

“这有何难?”千叶似笑非笑。

……

“我现在还要去做一件事。”千叶微微叹气,“一件挺要紧的事。”

闻秀收拾书箱的手停顿了下,隐约明白大小姐是要去做什么,却又实在想不到准确的是什么。

她抬头看去,千叶坐在那儿,似乎正注视着梳妆镜中自己的容颜,但眼神又很苍茫,并没有多少搅局,虽是笑着,笑意又未达至眼底,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惆怅,莫名的落寞。

大约是她注视得太过用力,当千叶抬起头自镜子中直视她的时候,闻秀对上了那双眼,猛然回神,稍微有些窘迫。

千叶的这一眼,眸底是带着笑的。

闻秀没问其他,她一贯小心谨慎,反正需要她知道的,大小姐都会告知于她,不需要她知道的,就算问也白费,于是不过例行道了一句:“危险吗?”

千叶摇了摇头,指尖勾了勾自己的头发,动作慵懒而随意:“闻秀,我是要去与过去做个了结呢。”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真实听闻这一句话,闻秀还是被惊了一下,心中瞬间涌现无数复杂的情绪,既酸楚又开心,既叹息又恍悟,但最后都汇集成满满的欣慰。

她想说,早就该这样了——谢星纬那厮原本就不值得你这样;想说,没什么好留恋的,毕竟他负你良多,那一笔笔的,全是他还不上的债。

但最后还是第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垂下眼,不甚明朗地点了点头。

而后闻秀开始庆幸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千叶缓缓道:“谢星纬已经死了。”

她在闻秀陡然惊骇的眼神中,甚至轻笑着说出:“那个曾叫我爱恋,曾不惜以命相赠的‘谢星纬’,五年前已死于大国师之手。”

大概是由于真相太过匪夷所思,闻秀要过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谢星纬他……”

活着啊!

活得好好的!

总不能所有人都见鬼了吧!

但她马上就醒悟过来,难不成现在这个“谢星纬”是假的?!

“那不是他,”千叶收了温柔的笑,淡淡地索然无味地说,“那不是他,只是一个与他有着一样容貌、假借他身份的骗子。”

闻秀还是没想通。

“五年前谢星纬濒死,害怕自己的死牵累到我,找来了他的胞弟,尝试将命蛊寄换宿主……他不该成功的,可是他确实是成功了,自此,也将自己的身份给了他。”

“可是,可谢星纬不是谢氏主支唯一的公子么?”闻秀喃喃,“从未听说过谢氏有双胞胎……”

“这就是谢氏的秘辛了。”

闻秀死死咬着牙:“那,大小姐是如何得知的这一切?”

千叶笑了笑。

闻秀还不明白她为什么而笑,忽然汗毛倒竖,猛地往侧边一步,紧握住腰间刀刃,戒备的架势在发现自屏风的阴影中走出的人是唐元旭时,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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