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院,在扬州城,是一个非常有名的青楼。
最近一段时间,丽春院的生意受到了不少的影响。毕竟城里面的事情比较多,抓的人也比较多,韩家的事情让大家人心惶惶。
何况现在还封城了,更让人心惶惶。
不过有一些人不在意,他们的身家没有韩家那么多,平常也没有和官府有什么交集,就是有一些小钱而已。
这样的人也不太在意朝廷做什么,锦衣卫抓不抓人和他们也关系,基本上他们就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歌照唱,舞照跳,日子照样过。
在这种人的捧场之下,丽春院的生意倒还是可以的。
曹邦来到丽春院的时候,发现这里依旧很热闹,大老远的就可以听见丝弦之音、靡靡之声。
曹邦从车上走下来,便迈步走进了丽春院。
前面已经有人来迎接了。
一行人直接走到了二楼,进入了天字一号房。
虽然扬州的丽春院不是南京的丽春院,但这里的建筑构造和南京的差不多,整体上都是一样的。
扬州的天字一号房,和南京的天字一号房也是一样的,不但有偷听装置,隔音效果非常的差,而且还有偷窥装置。
在这里,你想做眼色都不行,被人看到的话就是麻烦。
在房间里面,黄昌宗心里面有点紧张,生怕曹邦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被人带进屋子之后,曹邦一眼就看到了黄昌宗,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说起来,这个时候能够见到黄昌宗,让曹邦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因也很简单,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很多人都在避嫌。甚至连叶家的人都玩这一套,可结果没玩成,叶家自个儿被抓了。
黄昌宗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就更加敏感了,他的身份并不一般。虽然做的事情也是和大家一样,都是做生意的,但是人家可是有官身在身的。
说白了,黄昌宗是官商,是替皇上做买卖的,在这个时候见自己,其实就代表了一种态度。
如果黄昌宗想要撇开关系的话,那自己估计就没戏做了,他也肯定不会来见自己。可是黄昌宗没有,这个时候愿意见自己就代表着是一件好事。
曹邦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对着黄昌宗拱了拱手说道:“多日不见,黄贤弟风采依旧。”
“曹兄客气了。”黄昌宗也连忙笑着回答道,同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咱们坐下聊聊。”
等到两人坐下之后,有人端上来了茶水,曹邦这才说道:“黄贤弟,不瞒你说呀,现在想见你,我这其实也是没有底,实在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是吗?”黄昌宗喝着茶水,不动声色的说道:“不知是什么事情?”
“事情先不着急说。”曹邦笑着说道:“今天带了点东西给你。”
一边说着,曹邦一边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摞银票放在桌子上说道:“区区一些凡俗之物,还希望黄贤弟不要客气。”
看到曹邦拿出来的钱,黄昌宗心里面那叫一个懊悔。
早知道你这么干,我就不救你了。咱们俩相识这么多年了,生意做的也不少,的确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也捞了不少好处,可那都是生意上捞到好处,从来没有收受过贿赂。
黄昌宗一方面是不敢,一方面也是用不着,在做生意的时候随便夹带一点自己的私生意,那就足够吃喝花用的了,用不着犯这么大的风险收受贿赂。何况曹邦这些年也没送过什么东西,大家也都习惯了。
但是谁能够想到,这个时候这个曹邦居然搞了这么一出?
要知道,周围都有人听着,皇帝就在旁边。这要是传过去,自己还要不要命了?
简直就是坑死了!
黄昌宗直接站了起来,面容严肃的看着曹邦说道:“曹兄,你这是做什么?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你现在给我送钱,这是看不起我吗?”
“我们相知相交凭的全是感情,这么多年了,我姓黄的什么时候拿过你的钱?我什么时候和你要过?”
“咱们相处了这么久,你就拿这些东西来侮辱我?”
一边说着,黄昌宗还一把拍在了桌子上,一副十分愤怒的模样说道:“你要是这样的话,就带着你的钱给我走!你这是在玷污我们之间的感情!”
看着黄昌宗怒气勃发的样子,曹邦有些无奈,心里面也知道,这个事真的惹自己的贤弟生气了。
曹邦苦笑着拉着黄昌宗坐下,这才说道:“贤弟不要生气,愚兄这也是没有办法。现在扬州城可以说是人心惶惶,韩家和叶家的事情,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这心里面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这才想着从你这里弄点消息,或者是托你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钱也不是给你的,愚兄我也知道,这办事都是需要上下打点的。这官场之上,有几个官是不要钱的?想让他们办事,不多给点都不行。即便是有贤弟的面子,这该花的钱也还是要花的,所以这个钱不是给贤弟的。”
“遇到什么人要钱的时候,贤弟尽管拿去花,不够了再和愚兄说。”
看着一脸真诚的曹邦,黄昌宗真想上去给他一脚。
你大爷,平日里你不是这么说话的,你现在是要害死谁吗?
你难道不知道这么说会死人的吗?
什么时候轮到你点评官场上的人物了?
你这是想让人知道你给官场的人送过贿赂?还是你想让人知道官场上的人都是收钱的贪官吗?
虽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