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今陛下登基开始,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收拢权力。
当今陛下首先抓住的就是军权,让戚金编练新军,没有用朝堂上的钱,而是用了内库的钱,直接绕开了内阁和六部大臣。
同时,陛下还在朝堂之上展开了反腐行为,干掉了一大批东林党的人。不过也没有全部干掉,而是扶持起来徐光启、韩爌、孙承宗三股势力,让他们没有办法拧成一股绳,从而削弱了内阁的权力。
陛下还扶持了通政司,剥离了一部分内阁和六部的权力;着手建立皇家书院,把礼部的权力又削去了一部分。
在这样的情况下,陛下对朝堂的掌控已经很强了。从徐光启的话里面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就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来和陛下顶牛。
拧不成一股绳的朝堂,根本就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何况在现在的朝堂之上,各种各样的事情纷繁复杂,很难形成一个统一的共识。
这次山东的事情,就能够看得出来陛下的胆子很大,因为陛下有底气,西南平叛的战功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新军的能力。有了新军的支持,陛下做起事情来就更肆无忌惮了。
朝堂之上拥护和支持陛下的官员也不少,徐光启一系就是例子。
除此之外,别看韩爌口号喊得很高,真到了事情上面,韩爌还不一定怎么倒戈。如果相信韩爌的话。肯定会被他坑死。
如果韩爌不听话,都察院那边就会弹劾他。毕竟都察院那边现在做主的是崔呈秀,那可是魏忠贤的人。
有了都察院和陛下两方面的夹击,想要换掉韩爌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到时候接位的就会是徐光启。
所以现在朝堂上谁都不动,像老乌龟一样。
这件事情如果自己站出来反对,孙承宗相信自己肯定会被陛下换掉。
各种思绪在孙承宗的脑海里面翻来覆去。
沉吟了片刻,孙承宗说道:“这件事情既然是参谋处在做,咱们就不用管了,让他们去做吧。”
谁都没想到孙承宗会说出这样的话。
韩爌的眼中明显闪过了一抹失望。一群老狐狸,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韩爌的心里也很清楚,现在朝堂上的情况很明显,自己这个内阁首辅的权力被大大的削弱了,如今就像外面骂的一样:泥塑阁老。
“既然孙阁老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韩爌说道。
事情在这里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内阁这一次商议,根本就是什么都没商议出来,或者说大家也不想商议出什么来,也算是定了一个调子。
几次退让之后,大家大概也明白了,内阁想要拧成一股绳不可能了。
即便是徐光启和孙承宗有所勾结,韩爌在什么事情上也能和孙承宗联系到一起,但是想要三股势力拧到一起,没有人能够做到。比如这一次爵位改革的事情,徐光启就旗帜鲜明的反对。
既然没有作出决定,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四个人便各自散场了。
离开了内阁之后,孙承宗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孙承宗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很快就来到了吏部。他要见一见吏部尚书周嘉谟。
身里面排位并不高的大学士,孙承宗能够在朝中站稳脚跟、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他,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和周嘉谟的关系。
有了吏部尚书撑腰,加上自己的能力,孙承宗的地位很稳固。
见到孙承宗来了,周嘉谟笑着把他迎了进来,茶水很快端了上来。
两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周嘉谟笑着说道:“看稚绳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因为参谋处的事情吗?”
在周嘉谟的面前,孙承宗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轻轻的点了点头,把内阁之中发生的事情和周嘉谟说了一遍,便静静的等着他表态。
“这个韩爌没安好心啊!”周嘉谟捋着胡子,笑着说道。
“我也看出来了。”孙承宗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答应韩爌的原因。我想要办事,他却在谋求我的位置。这让我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次辽东打胜,看来是打到韩爌的痛处上了。”周嘉谟笑着说道,
“辽东的事情谁都知道,朝堂之上最近一段时间虽然没有人提起,可是不代表不关注。陛下编练新军,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强军作战?”
“咱们这个陛下心里面装的东西很大,这些咱们都看得出来,所以朝堂上也都有共识。当今陛下肯定会对辽东用兵,不过就是迟早的事情。”
“徐光启管着百工院和户部,你管着兵部,对辽东作战,你们肯定是要立功的。之前不敢下手,是因为谁都怕打输。”
“可是这一次辽东的熊廷弼打赢了,加上朝中新军的战力,谁知道这一战不说十拿九稳也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这就让很多人坐不住了。”
“辽东之战事关重大,朝廷必然会派人督师。徐光启不可能,所以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你了。从官职上来说,你是内阁大学士、兵部尚书;从关系上来说,你与陛下很亲近。如此一来,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选。一旦辽东打赢了,你的地位必然水涨船高。”
“韩爌这个人看起来中正平和,可是心思很慎重,他这是在挑拨。陛下要改革爵位的事情,谁都不能碰,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