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看着宋应星,疑惑的问道:“宋兄似乎对理学和心学都很不屑,这是什么原因?我很好奇,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显学。”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百家争鸣了,但是儒家之中的各个门派也很多,他们的主张也非常的多。宋应星看样子不是心学的人,也不是理学的人,因为他对这两个学派都不怎么推崇,似乎还有一些不屑。
“因为他们的路走偏了。”宋应星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说道。
这种说法朱由校还是第一次听到,瞬间就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又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是正确的路?”
这是朱由校最感兴趣的,自己也在为大明寻找一条路。
目前有心学和理学两个学说在明面上摆着。
理学肯定不会被朱由校推崇了,心学的话朱由校也要考虑。
自己支持徐光启和沈庭筠,那是因为他们的科学眼光;而至于李贽的学说,主要看中的是他关于资本主义的论述,以及关于人与侵略性的认识。
朱由校现在想知道宋应星是怎么想的。
“我是关学门人。”宋应星笑着看向了朱由校,却在朱由校的脸上看到了一些疑惑。
他有一些尴尬的停止了笑容,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面前的这位贤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关学。
朱由校也有一些尴尬,他还真的就不知道什么叫关学。儒学里面有这门学问吗?
朱由校对着宋应星抱了抱拳,有些歉意的说道:“让兄长见笑了,是小弟孤陋寡闻。”
看着朱由校这个样子,宋应星笑着摆了摆手,略微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也怪不得贤弟。学派之间的争论,一直都是有的。主流学派打压别的学派,也一直都是在做的事情。像我们这样的人,自然得不到主流的认同。贤弟没听说过关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宋应星看着朱由校,笑着说道:“所以我才想为我们的关学做点事情,让更多的人都能够知道,让当今的陛下也知道大明除了心学理学,还有一门关学。”
“你怎么知道当今陛下会对关学感兴趣?”朱由校问道。
事实上这是朱由校真的非常好奇的问题。因为他能够从宋应星的眼光之中看到希望,尤其是在提到当今陛下的时候。
这就是说,宋应星对当今陛下充满了希望。
那么这种希望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这让朱由校很好奇。
“因为当今陛下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宋应星开口说道:“如果让陛下知道还有关学,那么陛下一定会支持。只不过如何突破陛下面前的封锁,是一个难题。”
说到这里,宋应星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当初理学不允许我们出声,现在心学或许也不会允许我们出声。但是终归还是要试一试的,成就成,不成就算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只是为了弘扬关学?”朱由校看着宋应星,再一次问道。
“我知道贤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人的一生,终究是要做点什么。读了圣贤书,自然是想要一展胸中所学,想要致君尧舜上。这是所有读书人的理想,我自然也不例外。”
宋应星说完这句话后,定定的看着朱由校问道:“贤弟觉得现今的大明如何?”
“内忧外患,岌岌可危。”朱由校也没有丝毫客气的说道:“看起来盛世繁华,实则如烈火油烹。稍有不慎,便会跌落深渊。”
“大明已经两百多年了。纵观历朝历代,已经到了王朝末世的时候。”朱由校没有丝毫的迟疑。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笑了,然后接着说道:“可能看出来的也不止我一个人。朝中的有识之士、在野的那些士林清流他们也看得出来,所以他们才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策略。从张居正改革开始,大家都在寻找一条能够中兴大明的道路。”
“可是像贤弟这么敢说的却没几个。”宋应星笑着说道:“人都是有私心的,终究是被这些东西所缠绕。如果事事都是这样,你觉得你行,我觉得我行,斗来斗去的最终就只能是党争。”
“所以我很推崇陛下说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说你行,不行;我说我行,也不行,那咱们就试试呗,看看究竟是谁行。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所以我觉得陛下会喜欢我们关学。既然心学和理学都不行,为什么不让我们关学试一试呢?”这句话宋应星说的很轻,但是却掷地有声。
“兄长可知道,这走上朝堂主持革新,搞不好就会流血、就会死的!当初张居正落到什么下场,想必兄长应该也知道。”朱由校看着宋应星,面无表情的问道。
“大丈夫行事,何惜此身?我为的是这天下,为的是大明,死有何惧?如果张居正还活着,他悲伤的肯定不是他的下场,而是他的新政被毁掉了。”宋应星看着朱由校,笑着说道:“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但是我想试一试。”
沉默了半晌,朱由校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道:“那你就说说吧,给我讲一讲关学。能够培养出兄长这样的大才,我对关学更好奇了。”
“贤弟真的感兴趣?”宋元星笑着反问道。
朱由校点了点头,温和的笑道:“我自然是很感兴趣了。看到兄长这样,我就想学一学了。如果合适的话,那么我就跟着兄长一起学关学。”
“你要是不怕耽误前途的话,那就没问题,我就和你说说。”
“关学乃是北宋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