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秋浦县附近有山贼杀人越货,双颊微鼓,个头不高不矮的段麟瑞立刻将头摇成了拨浪鼓,道他们秋浦县乃是一个人口数量非常少的不知名的小县城,前一阵子还差点儿和周边的县城合并,像是这种地方,哪里来的什么山贼!
闻听秋浦县令道没有山贼,阿宇立刻着急的喊了一句:“胡说,昨日晡时整,我们的镖队就在这里受到了山贼的袭击。“
一脸狐疑的秋浦县令段麟瑞看向池州刺史,询问阿宇是何人?
池州刺史刘铭议板着脸,道阿宇乃是上京城振兴镖局镖头的儿子,昨日晡时行镖至此,受山贼袭击,不仅被劫走了镖银,一行十名镖师皆已遇难,其中就包括阿宇的父亲。
池州刺史刘铭议一边说着,一边警告秋浦县令段麟瑞,休想庇护那些山贼,否者他就拿段麟瑞的脑袋给上京城的镖师偿命。
闻听此言的段麟瑞额头一下子冒出冷汗,忙道秋浦县绝对没有做出官匪勾结,拦路杀人抢劫的事情。
说着,他再次看向阿宇,问他是不是记错了地点儿?
眼眶通红,声音因极度悲伤而哽咽沙哑的阿宇,态度坚定的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弄错地点儿,确确实实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埋伏的山贼。
这里有三颗紧挨着生长的松树,全都环抱粗,非常有特色,令人印象深刻。
且当时,那伙儿山贼就是从这三颗大松树后面冲出来的,他如何会搞错?
阿宇说着,还形容了一下那伙儿山贼的穿着打扮和样貌,尤其是那个山贼头目,他记得十分清楚,是个青皮头,一只耳,脖子上面还围了一个狐狸围脖的男子。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只狐狸的眼睛,好似琥珀一般明亮。
听到山贼头目是个剃光脑袋,头皮发青,少了一只耳朵的人,秋浦县令段麟瑞猛地一拍大腿,道秋浦县前些年,确实来了一伙儿山贼,但是因为周边的小县城都不富裕,所以那伙儿山贼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他还记得,那个山贼头目叫做一只耳青水龙,山寨就安札在旁边的一个十分低矮的山头上。
只是,之前有秋浦县村民上山打猎,发现那山头上的山寨早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人了。
听到确实有这伙儿山贼,池州刺史刘铭议立刻命人上山搜捕,若是遇到那活儿山贼,格杀勿论!
名为小丘子山的山头非常低矮,树木稀稀疏疏,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沿路向上没行多久,就到了山的那般,山顶寨子上人去楼空,落满灰尘,四处结蜘蛛网,一看就是许久没有居住的样子。
池州城的州兵,将小丘子山整个里外上下全都搜遍了,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反倒是打了不少的山鸡野兔。
池州刺史刘铭议见没有发现一只耳青水龙那帮山贼,立马询问秋浦县令段麟瑞,可知那伙儿山贼还有其他藏身之处?
一直唯唯诺诺,不敢直起腰板儿的段麟瑞,道之前一只耳青水龙在此安营扎寨时,从未骚扰过秋浦县内的百姓,所以他也就没拿这伙儿山贼当一回事儿,完全没有关注。
这伙儿山贼是何时离开,又去了哪里,他是全然不知。
骂了一句“荒唐“的刘铭议,质问县令段麟瑞是怎么想的,山贼没有骚扰百姓,就无须上报州城除匪吗?
如今出了这样杀人越货的重大案件,看他这个县令要如何负责?
一脸苦相的县令段麟瑞再次看向阿宇,问他是否真的是在这附近遇到了山贼打劫?
自己父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阿宇心里是又急躁又烦闷,恨不能上天入地,将一只耳青水龙那伙儿山贼给揪出来。
他没好气的对县令段麟瑞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那伙儿山贼的模样,你怎么还是不相信?“
“兴许你当时太害怕,看错了;兴许你记错了镖银被劫的地点儿;兴许你之前在别的地方,看见了一只耳青水龙,知晓他是山贼,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错把他安在了袭击你们镖队的山贼身上。“
阿宇觉得这个秋浦县令段麟瑞特别会推诿,十分的气人又欠揍,咬牙忍住没有上前揪住段麟瑞的脖领子,扭头朝池州刺史刘铭议行礼,道他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没有弄错山贼长相,也没有记错被袭击的地点儿。
池州刺史刘铭议上下打量了阿宇片刻之后,命州兵去事发地点儿附近进行地毯式的搜寻,看是否有什么痕迹可以追寻?
领命散开的州兵在周围寻找了很长时间,天都黑了下来,仍旧毫无进展。
当时山贼杀了那么多名镖师,阿宇是亲眼看着久昌镖局镖头晁冷与财迷先后倒在了血泊当中,而如今,地面上却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就像是,有人将这里的整块儿地皮都给铲走了,然后又从新用土进行了掩埋一般。
山贼杀人劫货,为了掩盖罪行,追杀幸存者,这些阿宇都表示能够理解。
但是什么样的山贼,却将尸体都运走了不说,还将事发地点儿打扫得一点儿都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那伙儿山贼不想被人发现他们是谁,劫镖之时,应该蒙面行凶才对。难不成,他们对自己的武力值太有信心,没想到会有漏网之鱼逃跑?
若是如此,这伙儿人应该会立马原地分赃,然后散伙儿,各自保命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和时间处理尸体和战场,甚至还追杀阿宇这个幸存者!
脑袋都要想破了的阿宇也没能想明白,这伙儿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