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着媵侍纤纤证词的于尚平,表示这就是证据,并问权柄,还要什么确凿的证据?
他问完,也不等权柄答话,就一副大义凛然的表示,若是御史台有所顾忌,不能审问大皇子,他就独自一人去奏请陛下,请当今圣上裁夺。
“不是还有个大皇子妃吗。听说她大皇子夫妻感情甚笃,肯定知晓一些什么,不如先从她身上下手。”
说这话的人是权柄,他还是觉得,做事儿得留余地,即使有了媵侍纤纤的证词,也不能直接对大皇子动手。
虽然怜香惜玉,但是自己脑袋和官位更重要的毕薪青也点头表示赞同,道若是旁敲侧击就能解决的问题,没必要非得大刀阔斧的对准一国的堂堂皇子开刀,以免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微微挑眉的于尚平,道这样拐弯抹角的浪费时间,若是因此十九亲王有个三长两短,谁来负责任?
说着,他开始提醒游说康崇庆,道如今还未证明戏台下的那具焦尸就是十九亲王,他们应该抱着乐观的态度,尽快想办法,将失踪多时的十九亲王寻到。而不是在这里无力的消磨时间,待到十九亲王真就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什么都晚了。
而且,按照正常侦案来说,于公,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以公正著称的御史台,应该拿出公正态度,既然有证词道大皇子涉案,就应该着手详尽调查。
于私,御史中丞康崇庆应该好好替自己和御史台想一想。万一,大皇子真的涉案,而因为御史台畏惧大皇子身份消极怠工,导致十九亲王殒命。到时大皇子会不会偿命不一定,但他们一定会跟着陪葬。
御史中丞康崇庆心中的天平,已经有些倾向于尚平,但是心底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动大皇子。
这事儿若真是与大皇子有关,敢让十九亲王消失的大皇子,日后若是无罪脱身,那么将大皇子列为首位嫌疑人进行调查的御史台,必然是走上了一条绝路。
而若是此事儿与大皇子无关,他们却对大皇子进行了一番刁难调查,那么就只能祈祷大皇子是真的宅心仁厚,日后会放过他们一马。
否则,被视为眼中钉的御史台,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眼见御史中丞康崇庆犹豫不决,面有难色,于尚平再次自告奋勇的表示,既然大家觉得这供状含糊不清,那他就再审问媵侍纤纤一次,待拿到确凿指证大皇子的证词之后,再对其进行提审。
然而,于尚平并未拿到新的供词。
又惊又吓,还受了刑的王府媵侍纤纤没能挺过去,香消玉损,这可吓坏了几人。
十九亲王的媵侍可与先前受刑身亡的那两名总角小童不同,乃是登记在册的亲王妾室,就这样受刑而死,事后追究起来,恐怕御史台难辞其咎。
怜香惜玉的殿院院使毕薪青十分惋惜,忍不住埋怨于尚平下手为何如此狠辣,这毕竟是十九亲王的媵侍,就这样被打死在司狱司,他该要如何负责?
“人又不是咱们杀的,她自己熬不住刑罚怪谁。”
于尚平说完这话,再次开始游说御史中丞康崇庆快下定断,此事儿再继续拖下去,到时候没命的人就会是他们了。
听到于尚平这话,毕薪青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眸光一亮。
他道此案棘手,风险太大。而这个风险不能只是他们御史台担着,应该拉几个垫背的。
只是毕薪青说完这话,急忙笑着更正,表明自己的意思是说,应该找几个帮手一同尽快寻找到失踪的十九亲王,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
正在犯愁的御史中丞康崇庆闻听此言,忍不住点了点头,认同了毕薪青的想法。
只是,当初就是因为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涉及到十九亲王失踪的这件事情当中,此案最终才会落到御史台的头上。眼下,又能去找谁来挡枪?
毕薪青表示刑部的尚书柳师承就是个坐享其成的主儿,别指望那汲汲营营,一门心思儿钻进名利场内的人能够帮上什么忙儿,不添乱就不错了。
若是找他协助办案,无疑是将漏水的船直接击沉!
且他乃是大皇子的坚实拥护者,而此案第一嫌疑人就是大皇子,他若是调查此案,肯定只会极力掩盖不利于大皇子的证据,到时御史台弄不好会反受其害。
台院院使权柄也不看好柳师承,就拿上一次的贡院泄题案来说,他不敢随便动翰林院,就把屎盆子直接丢到了御史台门口。
还好,最后御史台将屎盆子变成了聚宝盆。
就是可惜放跑了翰林院大学士严高那老家伙儿,要不然,他们的功劳簿上面还能多添一笔。
他觉得,刑部是完全指望不上,柳师承就是个酒囊饭袋,他下面的人比他还要草包、昏聩。
眼下,能够指望上的人,还得是大理寺。
毕薪青毫不夸张的表示,大理寺无论是寺卿木敬忠,还是侍郎木忆荣,以及下面的亭长、问事,一个个都是侦案的好手儿。就连大理寺养的狗,也能逮住几只想要跑进大理寺偷米的老鼠。
若是能够由大理寺来协助侦办此案,到时找到十九亲王,什么事都还好说。万一找不到十九亲王,亦或是十九亲王出了点儿什么事情,大理寺会代替御史台被推道风口浪尖儿之上。
无奈叹了一口气的御史中丞康崇庆表示,这些道理他都知道,可是当日十九亲王消失的时候,大理寺木侍郎与瑞草女亭长二人皆在现场,也是本案嫌疑人,将他们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