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的双亲皆先后离世,但就算即使只有枝枝一人,她坚信也能将孩子养好,只是孩子大了,总是嚷着要找爹。
且村内的人总是对她母子二人指指点点,枝枝担心孩子受不住,便带着孩子来上京城寻木敬诚这个亲生父亲。
木老夫人并未轻易就认同木敬诚的说辞,问他怎么就知道,这孩子不是枝枝与别人生的?
木敬诚还未开口,那个叫枝枝的女子就猛地站起身,将孩子往木敬诚怀中一塞。
“俺这一辈子,就只有敬诚一个男人,你们若是怀疑俺来是贪慕你们家的钱财,那么孩子给你们留下认祖归宗,我走。”
小男孩听到母亲要丢下他离开,立刻一把抱住枝枝的大腿哭喊:“娘,别丢下我一个人,我跟娘一起走,一起走。”
木敬诚也扯着枝枝的衣袖不让她走,道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娘亲。
流下眼泪的木敬诚,扭头向上方苦苦哀求:“娘,求您让枝枝母子留下吧!儿子给你磕头了。”
说着,就“砰、砰、砰”,连连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
木敬诚虽然时常在木老夫人面前数落他大哥的不是,但是他几乎没有忤逆顶撞过木老夫人。反而是木敬忠看上去忠厚老实,但性子上来了,八头牛都扭不动,有时木老夫人都说不通他。
如今木老夫人见木敬诚这般坚持,知道他是铁了心要让这对儿母子住进府上,若是她坚持不肯,木敬诚都有可能要嚷着分家。
木老夫人无奈的叹了一口,还未张嘴,慕容氏那边就抢先开口。
双眼垂泪的慕容氏,伤心欲绝的扑跪到木敬诚的近前,扯住他的双臂摇晃。
“老爷,你这是要逼死娘亲和我吗?”
木敬诚一把甩开慕容氏:“有能耐,你们就给我生个儿子出来”
木敬诚这些年为了要一个儿子都着了魔,什么烧香拜佛,祈求上苍赐子、什么给女儿起招儿子的名字、什么传说能够滋补身体生儿子的药,他全都统统虔诚尝试过,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但终究未能得偿所愿。
如今,一个可爱儿子就活生生的摆在他面前,他眼里已经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不管谁拦着,也都是无用。
跌坐在地上的慕容氏算是看明白了这一点儿,伤心欲绝的起身,什么话也没说,由婢女搀扶着,哭着离去。
二房的花氏和柳氏,平时嘴巴十分厉害,但是二人皆没能给木敬诚生出一个儿子,实在不敢说出什么拦住的话,只能气得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枝枝母子二人,心中进行各种诅咒谩骂。
木府二房,虽然妻妾常有拌嘴争宠之时。但十数年来,还算是相安无事儿。因为谁也未能帮二老爷木敬诚生出个儿子来,妾室再闹腾,也反不了正室的天。
但今时不同,这个叫做枝枝的女人,为木敬诚生了一个儿子,地位与一般的妾室自然不同。
所以,二房夫人慕容氏才会坚决反对她进门。感受到危机感的柳氏和花氏,才会如此怨憎枝枝和她的儿子。
枝枝和她的儿子木忆城,最终在脑门磕红了的木敬诚坚持下,留在了木府。
二老爷木敬诚欢天喜地的环着枝枝和他们的儿子,去安排住处,和伺候的下人。
花氏和柳氏恨得牙根痒痒,但也无话好说,只能愤恨的瞪向自己不争气的女儿,然后扯着她们离去,都未与木老夫人道声晚安。
木招娣与木唤娣心内也是十分委屈,又不是她们自己愿意出生为女子!
四姨娘方氏环住腰身似乎又胖了一圈的木兴娣,止不住的唉声叹气。憨憨的木兴娣却是完全不知愁一般,觉得多了一个弟弟是好事儿!
曲终人散,几家欢喜几家愁,二房的人一溜烟儿全都不见了踪影。
瑞草见好戏散场,立刻拍掉手上的点心屑儿,去给木老夫人和大夫人唐氏问安。
木老夫人虽然心情不佳,但是仍旧握着瑞草的手,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然后道今日的晚饭,就在各自房间用了。说着,还叮嘱伺候瑞草的婢女宝儿去厨房,多取一些瑞草爱吃的吃食,还有圣上赏下的时令水果,也给瑞草多拿一些去。
宝儿笑着点头,先跑去厨房讨好吃的,木老夫人向木忆荣道了两句辛苦,称赞他能干,为父分忧,是个好孩子。便十分没有精神的表示困顿了,要回房歇息。
瑞草与木忆荣等人起身,目送大夫人唐氏搀扶老太太去歇息,木忆星望着他祖母有些佝偻的身影,气呼呼数落木敬诚:“二叔真是不成体统,祖母这回都被他气坏了!”
木府一直教导男子对待感情要慎重专一,娶妻娶贤,要尽好夫君的职责。
结果到了木二老爷这里,完全将老祖宗的训导忘记得一干二净,不仅纳妾,还纳了好几房。
木敬诚这一辈子,忤逆违背木老夫人意愿的事情,大概就只有纳妾这一桩。
木忆荣对二房闹出这样的事情,显得淡定很多,让木忆星不要在背后议论长辈的长短。
木忆星闻言立刻转移话题,问瑞草与木忆荣此番去蓝田县侦案,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木忆荣想起瑞草在他面前大变活鸟的事情,不禁勾起了嘴角,整个木府,就只有他知晓瑞草的底细,这令他感觉心情十分的愉悦。
木忆星捕捉到他哥面色的表情变化,一下子瞪大眼睛:“你们两个背着我,偷偷好上了?”
懒得理睬木忆星一惊一乍的瑞草,大跨步朝后院走去,木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