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忆荣肩头的伤口并不深,看上去恢复的很好,用不了两三日,就能痊愈了。
瑞草盯着木忆荣肩头的评论着,这令木忆荣微微感觉有些不自在,于是扯开话题,告诉瑞草一会儿去上朝不要担心,皇帝陛下虽然这几年脾气变得有些古怪,但并不会无故责骂责罚人。
想必皇帝陛下召见她,也只是想要问问有关案子的一些事情,没有什么大事儿,不用紧张。
只要她守规矩,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惹恼圣上,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木忆荣说完这些宽慰的话,忽然心头泛起隐隐的担心,瑞草这家伙的英雄事迹,他又不是没有听说过,便又忍不住多叮嘱了几句,让瑞草到时站在他的身后,依照他的行动效仿行事儿,千万不能像从前对待三皇子侍卫,还有二皇子,以及在于贤妃宫中那般行事儿。
木忆荣说完这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家这位表小姐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宫内院就那么几位身份尊贵的人,竟然就让她给得罪了一半儿,她到底是如何还能好好的顶着一颗脑袋,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的?
提着食盒的宝儿去而复返,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等别人问她怎么了,就忍不住大声抱怨。说她娘也不知道听到谁乱嚼舌根儿,说她一天天不好好伺候瑞草表小姐,总是跑去长满爬山虎的院墙那里,与隔壁柳府的婢女闲扯皮。
宝儿十分委屈的表示她真的很冤枉,瑞草去临潼县查案的这两日,她十分担心,吃睡都不踏实,哪有什么闲心与人聊天闲扯皮。
都是隔壁柳轻烟的丫环小翠儿,总是隔着墙喊她,问她家小姐与大少爷有没有回来。
一天没事儿就喊个十次八次,就跟叫魂儿似的,吵得她不胜其烦。
木忆荣听到宝儿如此说,问那婢女小翠儿,可有说找他和瑞草是有什么事情?
宝儿摇头:“她只是不停的问大少爷和小姐有没有回来。然后说等你们二人回来,一定要通知她。”
宝儿说到这里,猛地一拍大腿:“我娘要不是骂我这一顿,我怎么就把这事儿都给忘了。”
木忆荣觉得瑞草这个婢女简直就是一个活宝,朝宝儿笑了笑:“行,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她,今天晚上若是有时间,请她们家柳小姐来贤院一起喝杯茶。”
“隔壁柳小姐若是知道大少爷请她喝茶,一定恨不得马上天黑。”
宝儿笑嘻嘻的说完这话,忽的想起那日在院内看到的那个叠罗汉情景,不安的看向瑞草。但见她家小姐仿若未闻,不由得替自家小姐担心起来。
就自己家小姐这榆木疙瘩一般的性子,怎么和隔壁那位双眼好似两个钩子一般,死死勾在她家少爷的柳小姐抢大少爷,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她这个小太监。
木忆荣见宝儿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死死盯着一大早就十分有胃口,大口嚼着肉的瑞草,不知为何,心情十分愉悦。
五月末放晴的天气,日如金盏,梅子肥如李。
杏花芳菲尽,燕子高飞,穿着轻薄纱裙的花季少女们,纤纤玉手轻摇团扇,细密香汗于额头鬓间晶莹剔透。
瑞草站在等候在大明宫外的朝官队伍之中格外醒目,一些与木敬忠熟稔的朝臣上前与之打招呼时,也都忍不住多看瑞草两眼。
瑞草身穿大理寺黑色官服,头罩纱帽,两条垂在胸前的垂缨上面,坠着两颗红色玛瑙珠子,俏皮的摇动着,只是她的主人脸色太过清冷,令这两颗红色珠子,都仿佛裹上了一层冰霜,成了银装素裹的珍珠。
瑞草身上的官服是崭新的,给她多添了几分英气,义气蓬发,与木忆荣站在一起,完全不逊色半分。
爱说爱笑的户部尚书钱友粮,上前打趣儿木敬忠,说若不是知晓木府的表小姐在大理寺当差,还以为木大老爷又生出了一个儿子,这木府表小姐看上去样貌完全不逊色于木大公子。若是个男儿身,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京中女子。
木敬忠正要张口与拿他打趣儿的户部尚书钱友粮应酬两句,把守城门的守卫打开大明宫的城门,高声唱喝,引朝官入内。
监察御史带着上朝的朝臣,行至大明宫内钟鼓楼下,立着等候含元殿大门打开之后入朝堂。
户部尚书钱友粮今日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兴头儿,也不顾监察御史盯着,非要缠着木敬忠说话,问他最近上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妖怪杀人案件,查得如何了?
户部钱尚书这话,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全都好奇的看着木敬忠。
木敬忠还未开口,刑部尚书柳师承就用鼻子哼了一声:“陛下仁善,上京城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也未限期破案,结果侦办之人懒惰散漫,案子至今迟迟未破,弄得上京城内外人心惶惶,怨声载道,真是令吾等同僚跟着一起蒙羞。”
木敬忠对于柳尚书的冷嘲热讽已经习以为常,也不搭腔,只对户部钱尚书笑着点头,道已有一些眉目,相信不久,就能将凶犯绳之于法。
“最好如此。”
柳尚书不相信的甩给木敬忠这一句话之后,便沉着脸不再言语。
户部钱尚书拍了拍木敬忠的手臂,笑了笑,压低声音宽慰木敬忠,道柳尚书他是胆小怕死,担心陛下责罚大理寺,连累刑部,不用与其一般计较。他相信木敬忠的办事能力,手底下还有一群能干的官差,一定用不了多久时间,就能将那凶徒缉拿归案。
说着,还提起木忆荣刚刚侦办的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