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产婆十分肯定的表示,刘县尉杀王婆子之前,汤婆子一直跟在她身后忙碌。
之后,刘县尉闯进产房大闹时,黄产婆吓坏了,就没有再注意汤婆子的行踪,她也是直到刚刚才知道汤婆子失踪了。
黄产婆说着,语气变得紧张神秘起来,她压低声音,道皆传闻刘府闹妖怪,把好端端的刘县尉都刘夫人母子带走了,想那失踪的汤婆子,十有**也是被那妖怪抓走了,恐怕凶多吉少了。
乡间那些志怪传说,都是这样流传下去的,齐景山这个案件已经解密了真相,证明并无妖怪作祟。但就是有些人,非得往乱力怪神上面扯。
恐怕此案结束之后,临潼县城便会出现多个大理寺力破榆树妖怪杀人案件的恐怖、悬疑故事版本。
黄产婆对失踪的汤婆子知之甚少,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线索,木忆荣便让她先回家去。
但若是想起有关汤婆子的事情,或是发现汤婆子的行踪,需得立刻来衙门报告。
黄产婆连连点头,谢过木忆荣,像只被狮子咬住屁股而挣脱的河马,劫后余生的“咚、咚、咚”跑走了。
坠玉见黄产婆走了,立刻向木忆荣哭喊起来,道她们家夫人死得实在是太冤枉了!
木忆荣让坠玉等人节哀顺变,刘夫人年龄大了,生产本来就十分惊险,又遇到府上接连出事儿,劳心劳力,又受到惊吓,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如今她们应该做的,就是尽快为刘夫人整理仪容,收殓盖棺,入土为安。
齐克诚闻言立刻上前,道他一定会处理好刘夫人的后事儿,请木忆荣等人先回衙门去休息。
此时已过拂晓,鱼肚白的天空已经完全放晴,折腾一夜的众人,身上被雨水淋湿的衣服,已经被身体的燥热烘干,只残留下混着汗水和血液的味道儿,十分难闻。
木忆荣没有时间洗漱,立刻带人前往临潼县衙门,要对刘景山进行审讯。
只是刘景山昏迷还未醒,木珏芝便让木忆荣等人现在后堂休息,请大夫处理木忆荣肩头上的伤口。
木忆荣衣服退到一边,露出肌肉线条十分漂亮的肩头和手臂。
大夫道后肩伤口不深,但上药后,需要静养,千万不要扯动伤口,以免伤口裂开流血,从而造成化脓感染。
木忆荣在专心查看卷宗,不管大夫说什么,都只是点头。
木珏芝见了,让大夫留下一些外敷内用的药之后,便付了诊金,将大夫恭送出去。
侯虎侯猴二人早已习惯木忆荣没白天没黑夜的不睡觉、不吃饭的查案,通常都会自己找个地方眯一会儿。
但今天,二人见瑞草双眼好似两个铮亮的灯笼一般,便觉得他们这两个大男人,绝对不能输给一个小姑娘。
瑞草曾经被百花仙子训练过“熬鹰”,两三个晚上不睡觉,根本不算什么。
侯虎睁着半垂的眼皮问瑞草,是如何发现刘县尉被那个榆树妖怪袭击,乃是自导自演的骗局?
还有,她是如何知晓,庞管家之死与妖怪无关?
瑞草也不知道去哪里弄来了两碟“透花糍”,竖着罗起有半臂高,在那里“吧唧、吧唧”吃的有滋有味儿。
见侯虎看向她,下意识的伸手护住两碟小山一样的透花糍,但是想起那句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就将其中一盘,大方的推给侯虎。
结果盘子一动,罗在上面的透花糍一下子散落下来,惊得侯虎一下子瞪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瑞草双手快如电,“刷、刷、刷”几下,如同杂耍一般,将落下的透花糍全都接住,递到侯虎面前。
侯虎觉得瑞草这手速,都省着买苍蝇拍了!
侯虎没拿瑞草的点心儿,提醒他刚才的问话,瑞草看向木忆荣,侯虎见了,假装生气。
“大姐大,咱们可是在同一个衙门当差,你还要防着我吗?”
侯猴道他和侯虎这两日,一直被困在府上监视刘景山,十分好奇瑞草和木忆荣背着他们都查到什么信息,让瑞草不要藏着掖着,赶快和他们分享一下。
不要忘了,他们可是经历过同生共死的亲密伙伴儿。
一直查看卷宗的木忆荣抬起头,朝瑞草笑了笑:“把你的发现,说给他们听听。”
瑞草自从随同木忆荣来到临潼县城,就一刻都没有闲着过,她跟随着屁股上面好似安装了马达的木忆荣四处奔波,在暗中调查了不少事情。
瑞草没有在刘府感受到什么妖气,虽然,她体内能量耗损严重,但若是像传言那般厉害的妖与她处在同一个府宅,她不可能一丁点儿都感受不到。
所以,刘景山被妖怪袭击之事儿,十有**就是扯淡儿。
瑞草说了一句她只是知晓没有妖怪,便不再言语,开心的吃着她的小点心儿。
木忆荣无法,只好替她向侯虎和侯猴二人说明,他是从一开始,就没相信刘景山被什么妖怪袭击。觉得袭击刘景山的人,很有可能乃是朝贵的路匪同伙儿。
那人可能从临潼县的茶馆酒肆,听到了那个榆树妖怪袭击人的传闻,便顺势装神弄鬼的袭击了刘景山,替被杀的朝贵儿报仇。
而木忆荣留在刘府的目的,是为了要查找出证据,将袭击刘景山的那个路匪余孽,和刘景山这个万金赌坊的幕后老板,一网打尽。
但是,经过一番走访调查之后,木忆荣渐渐觉得这个案件有些蹊跷,有很多地方都对不上。
首先,庞管家描述榆树妖怪的样貌太过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