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凄厉尖叫响起之后,从房屋内冲出一个婢女,满手是血,一脸惊恐和泪痕,奔到刘景山近前。
“老爷,夫人与小少爷,全都一起去了。”
刘景山如遭五雷轰顶,一把推开婢女,飞奔进屋内。
木忆荣等人急忙上前,刚奔到门口,就听见屋内响起痛哭之声。
刘景山绝望至极的哭喊声,从屋内传出,侯虎等人正要入内,被木忆荣伸手拦住。
“给他最后告别的时间。”
屋内传来刘景山掷地有声的哀嚎:“夫人,夫人。你怎么就如此狠心的丢下我一人,独活在这人世间。我不要你死,也不许你死,你快点儿睁开眼睛,再看看的你夫君,你的景山啊!”
刘景山的痛哭声无比凄惨,悲痛欲绝,令闻者心头隐隐泛酸。
忽然,哭声骤停,屋内传出一阵惊叫。
几个浑身是血的婆子和婢女,忽然一窝蜂的从屋内冲了出来,像是一群受惊的袍子,大喊大叫着:“杀人了,杀人了,刘县尉杀人了。”
紧接着,屋内又奔出一个婆子,看上去像是来帮忙接生的产婆,双手捂着脖子,刚奔到门口,便一头栽倒在地,鲜血一下子从她的脖子上喷出。
木忆荣等人全都吃惊的欲上前查看,将一把匕首抵在齐县令夫人脖子上的刘景山,就一脸狰狞的跨出了门槛儿。
此时此刻的刘景山,已经完全不见之前气若游丝的病容,仿若一只要兴风作怪的山魈,十分可怖骇人。
事到如今,齐克诚若是再看不出刘景山一直拿他当猴耍,那他就真是猴子脑袋的白痴县令了。
但是,他虽然气恼不已,但是自己夫人在刘景山手上当人质,也只能展示强压雷霆之怒,上前一步,好言相劝。
“景山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点儿把你姐姐放了。咱们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木忆荣也急忙出声,让刘景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快快束手就擒,不要伤害人质。
刘景山一脚踢开挡在门口的产婆尸体,双眼赤红,架着齐县令夫人走到庭院当中,眸光好似锋利的尖刀一般射向木忆荣,声音仿若野狼的嚎叫。
“大理寺侍郎木忆荣,我刘景山自认为不曾得罪过你,你为何非要如此紧紧相逼。如今我老婆和孩子都被你害死了,你满意了吗?”
木忆荣声音轻若微风,好言相劝:“刘县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莫要再做出伤害自己亲人的冲动事情,定会抱憾终身。”
哈哈哈,刘景山狂笑三声,手中匕首握得更紧,吓得齐克诚忍不住惊叫出声:“景山,快放了你姐姐,小心伤到她。”
齐克诚一边对刘景山良言相劝,一边给自己夫人递眼色,让她也开口,好好劝劝自己弟弟,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儿。
齐县令夫人哆哆嗦嗦,看上去不像是在与自己弟弟演戏,害怕得嘴都张不开了了,磕磕巴巴的想要叫刘景山的名字,结果半天都没能唤出声。
刘景山不管别人说什么,只是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木忆荣:“木侍郎,今天无论发生多少事情都怪你。都怪你没事儿跑到临潼县内逼迫于我。只不过死了一个作恶多端的路匪而已,你为何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若不是你,小桃不会死,庞管家也不用死,我老婆和孩子更不会死。”
刘景山杀人害命,贪赃枉法,到头来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妻儿。
结果事到如今,他却完全不思悔改,反将所有过错,全都赖在木忆荣身上,气得木珏芝跳出来痛骂刘景山乃是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刘景山贪财,帮一伙儿路匪洗白身份,弄到上京城开设赌。又为掩盖自己的罪行而杀人灭口,利用对他感恩的无辜乌石兰,不仅杀了万金赌坊管事儿,又杀了无辜的婢女小桃,还让对他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当替罪羊。怎会因此惊到身怀六甲的刘夫人,致母子双亡。
这种种一切的因果循环,都乃是刘景山自己作恶多端,糟了报应,连累无辜妻儿受难,与他人无关。
木珏芝言辞激烈的喝骂完,立刻警告刘景山赶紧束手就擒,认罪伏法,为自己所犯过的罪行赎罪。
要不,等他到了九泉之下,该有何脸面来面对自己无辜命丧黄泉的妻儿。
刘景山冷笑一声,手中匕首又握紧了几分,将齐夫人细嫩白皙的脖子都划破了,鲜血流了出来。
此时的刘景山已经化身为qín_shòu,吓得齐克诚连连向其保证,只要刘景山肯放了他夫人,他就给刘景山备好马车和银钱,放他出城。
木珏芝听到齐克诚答应放刘景山出城,立刻出言阻拦:“不行。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绝对不能放走刘景山。刘景山心狠手辣,作恶多端,若是放虎归山,日后他必将再继续为恶。”
齐克诚见到木珏芝阻拦,便与其争论起来,并给木珏芝频频使眼色,意思是他在诓骗刘景山,先救下他夫人,并没有真心要放刘景山走的意思。
此时的刘景山心中,早已经没有了什么亲情后路,他让齐克诚与木珏芝二人不必在他身前做戏,也休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可不会相信齐克诚这个伪君子的拙劣谎言。
说完,说中匕首又往齐县令夫人脖子上面压了压,齐夫人忍不住痛叫一声,脖子上面流下了更多的鲜血。
齐克诚吓得急忙闭上了嘴巴,木忆荣走到木珏芝身侧,轻声叮嘱他不要在刺激刘景山。
然后目光凛凛的问刘景山,到底想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