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岂有此理!”云烨真君横眉倒竖,是真的被气狠了。
王清润连忙打圆场道:“云烨师伯,云海师叔稍安。门中事物繁杂,师父近日来也是倦了,,并非是与云烨师伯和云海师叔为难。不如待师父修养片刻再做商量?”
姬云华轻轻抿了口清茶,姿态美好优雅,实际却尝不出茶水的味儿来。
修仙之人便是如此,清心寡欲无感饥渴,已经辟谷的修士根本不需要吃东西喝水,久而久之味蕾也失去了作用。到了姬云华这个阶段,早就忘了酸甜苦辣咸的滋味,连对温度的感觉都是可以改变的,又哪里知道这茶好不好,好在哪里?尽管这茶放在人间俗人中是万金也难求的绝品。
云烨瞪着眼道:“你倒是护着你师父,哼哼,他可曾护过你分毫?”
王清润心中汗颜,又不好顶嘴,饶是平时才思敏捷,这会儿面对云烨真君的怒气也只能生受着,劝慰着,谁叫他是小辈。
“行了,不就是为了神器的事吗?说实话,谈紫君得没得神器我怎么会知道?那时他自离天华门便未有消息,清微也不知何处得了他的消息赶去抱回了谈笑,你们若想知道,不如问问清微去。”
云烨从鼻子里哼气,眉毛上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秦清微不是你的弟子吗?再说了,他去闭关也是你叫的,你让我们去问他,到哪里问?”
姬云华的手轻轻一挪,那茶杯稳稳落在了桌上。“那就等他出来了再问。”
“他何时能出来?他一辈子不出来我也要等一辈子不成?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事情多么严重?张守愚那老贼挖了谈紫君的坟,得了神器,正昭告天下邀界内共赏!”
姬云华嘴角勾了勾,“早说了修仙之人生无故乡。四无故土。他谈紫君好歹也修到了元婴,怎么看不透这点玩意儿,偏偏要埋什么骨,这不还是让人挖了吗。”
云海真君实在是忍不住了,“云华师兄,重点不在这里……”
“是了,重点在神器。守愚老儿倒有几分本事,便是我毁了紫君山,他也能挖出神器来。青蒙山风水宝地,有福啊。有福。”
云烨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今天真是来错了,什么正经事也谈不成不说。还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好好,今日我不跟你谈。我也不问你了。你做事虽然随性,但向来也不是个没打算的人。你如何打算我不管了。不过青蒙山那边我放心不下,我这就动身去探查探查。”
姬云华偏过头看他,“师兄何必着急。他说有,自然有人去看,又不是谁去得快谁就能多看几眼。”他气定神闲地淡淡道,颇有些漫不经心的嘲弄。
“那你说如何办?”
姬云华笑了,“师兄怎么问我?我说,该做什么便做什么。管他们青蒙山的闲事作甚?”
云海连忙帮腔道:“是啊云烨师兄,反正总有人要去的,不急。不急。”
云烨转着眼珠子仔细想了想,末了道:“好,听你们的。不过云华,我听说这谈笑颇有些不同寻常之处,你对他素来很好。若有机会便问问他。”
姬云华挑眉,“师兄。谈笑来时不过刚出生的稚儿,上无长辈遗嘱,下无谈家家业,有什么可问之处。”
云烨本欲离开,脚刚踏出去却听见姬云华这么说,好胜的心又催使他想要争辩一番。
云海道:“要问也不急于一时。云华师兄,你既然累了便好好休息吧,我与云烨师兄先走了。”说着当先往出走,擦过云烨身边时还给他使了个眼色。
云烨心有不甘地瞪了姬云华一眼,自讨没趣地跟着走了。
王清润乖觉地将两位长老送出去,云烨便又面色不善地对他道:“他那臭脾气,你们这些做弟子的可别学他!”
王清润连连称是,很是恭敬。
云烨真君顿了顿,又道:“一师门下的师兄弟总比别的人要亲密些,你平日有空也多往晋火峰走动走动,师兄弟之间相互切磋论道也有助悟得真道。”
王清润称是,目送两位真君腾云驾雾朝着自己的峰头飞去。
他转身进了云霄殿,他家师父正在把玩那个精致的小茶杯。
王清润小心翼翼道:“师父,若天华无人去,他们怕要以为我们得了神器。”
姬云华一笑,“那么清润认为何人去合适?”
王清润道:“来朝峰弟子正是历练时候。”
姬云华道:“此事不急于一时,不过早作准备也好。你去一趟来朝,让清和再着紧弟子们修行之事,若有必要也可送他们入关。”
王清润于是走了一趟来朝传达姬云华的意思,未曾提过半句谈笑如何。
太真派最近动作不小,整个紫君山在当年虽被尘土掩埋,张守愚却未完全死心。如今他放出话来说神器在他青蒙山中,又摆出大大方方的姿态邀请各路修士共赏,说什么神赐之物本该天下之人共享,口号是很响亮,但真正是不是这么个胸怀和意思却很值得考究了。
如今修仙界中小门小派不论,大门派却是正正经经天华、太真、古剑三足鼎立的局面。其中以天华、太真之争逐渐摆到台面,古剑却是神秘如斯,坐山观虎斗。
姬云华的心思是让青蒙山那边先得意得意,张守愚奸诈多疑,姬云华觉得己方实在不必这么早便送卒过河。
谈笑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只在巢室之中贪婪地吸取着比平日更多的灵气,并且有心运行九转归一御气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