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餮对气味十分敏感。它熟知朽戈的气味,这时候它一闻便知道都有什么人靠近过项昭宁。排除他熟悉的气息,其中有一种味道让它在意,那不是朽戈的味道,但是又与朽戈在某种程度上相似,所以它才说有其他天仙靠近过。
朽戈一听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想难道是子翼神君?这么想着,他沉着脸就出去了。
鬼婴还没回来。此刻便只剩下邪予和丹餮那些人在了。
邪予面露忧色。他也知道朽戈一定是去找子翼神君算账去了。既然他是被留下的,自然该他照顾项昭宁。于是他便站在项昭宁的床边,久久凝视着她,心中觉得之前那么长期的寻找总算是有了个着落。
丹餮就趴在床前的地上,脑袋靠在床沿上,仿佛只有这个姿势它才会觉得安心和安全。
火凤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看看还在门口慢悠悠往里爬的傻龟,鄙视道:“我说你能爬再慢一点吗?”
玄武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跟这傻鸟计较,依旧慢悠悠地爬自己的。
朽戈用自己的方式联系到子翼神君,子翼的分身很快便出现在朽戈面前。
“什么事?”子翼道。他想朽戈一般是不会找他的,既然找他了,估计就是与项昭宁有关了。
“昭宁在哪里?”朽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猜测和担忧,又听丹餮那样说,这时就有点失去冷静了。他一心想要知道子翼神君将昭宁藏到哪里去了,这时候也没那个心力去跟子翼斗智斗勇了,所以他开门见山直接问出口。
子翼皱眉道:“这个不是该问你们吗?”
朽戈冷笑道:“别装了!问我们?你搞的那些小动作以为能瞒得住吗?你想干什么?当年你不放过项九,现在还要来害昭宁吗?”
子翼心神一震,目含厉色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朽戈咬牙,“听不懂不要紧。你只要告诉我昭宁在哪里。她跟项九不一样,她没有项九那样的野心,你可不可以做做好事放过她!”
子翼敛眉道:“你们把清宁弄丢了?”
“你还在装?”朽戈皱眉。他对子翼神君有着深层次的警惕和不信任。他总是能想到项九长生还在的时候,这位是如何骗得项九长生赴汤蹈火的,他本就深怕项昭宁也被他迷惑,所以对他们的接触总是抱着警惕的态度,但是他又知道项昭宁不是个别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的人,再说子翼神君的存在在某些地方又可以帮助项昭宁,所以他才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表露在项昭宁面前。
子翼神君道:“你与其这样与我纠缠不休,不如说清楚是什么情况。我若要找清宁。何须把她怎么样。”
朽戈听闻此言方才冷静下来,他想难道真的不是子翼神君?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他确定项昭宁的事情在天界并未暴露,天帝不可能会派人下来找项昭宁的麻烦。再说了。项昭宁与项九长生不同,项九长生是个很自我并且狂傲的人,她有时候可以很嚣张,但项昭宁就显得低调无害得多。再加上项昭宁的修为远达不到项九长生的程度,这种程度项昭宁大概引起不了天帝出手的兴趣——当然。这是在不考虑子翼神君作用的情况下进行的推断。
朽戈将项昭宁一夜之间便失了魂的事情尽可能详尽地告诉了子翼神君,子翼神君皱皱眉,道:“此事你不要管了,看好清宁的肉身。”说完便收回了分身,不再与朽戈说什么。
朽戈心中沉郁,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鬼婴寻来。
“怎么样?”朽戈问道。
鬼婴一脸阴沉,道:“不在地府,还是生魂。如果不是在外面游荡。那便是被谁控制住了。”现在也说不清哪种情况更好一些。因为生魂离体太久会变成死魂,而如果是被谁控制住了,虽然可能会保持她生魂的状态,但谁知道控制她的人想要做什么呢?
“会不会是司羽烈?”鬼婴想到一种可能。
“不可能,司羽烈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在不动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而且丹餮回来了。他闻出有其他天神靠近过昭宁。”
“难道是子翼神君?”鬼婴瞪着眼睛。
朽戈苦笑道:“开始我也这么想,但看起来不是他。方才我与他见过面。他说让我们照顾好昭宁的肉身,其他的不要管了。”
鬼婴冷哼道:“他打的什么见不得人的鬼主意,还要叫我们不要管?他也有脸说出口。”
朽戈道:“只希望她真能找到昭宁的魂。”
鬼婴道:“这事儿不能听他的,我们也要找。”
朽戈沉思片刻,道:“找肯定是要找的。昭宁的肉身也要妥善保存。既然生魂是在人间没了的,我们便去人间找。”
“我去。”鬼婴道,“无论生魂死魂,我找肯定比你找方便得多。”
朽戈点头,道:“那我便留在醉醒忘生。”
此事敲定之后,鬼婴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醉醒忘生。
而子翼神君则在自己的仙府中思考整件事情的脉络。
他想不会是天帝派的人。一来天帝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二来以项昭宁现在的修为,天帝犯不上做这等小动作,直接来个魂飞魄散不是更好?而且现在的状况和项九长生那时已经不一样了。那时天庭怠惰,急需整顿,项九长生于天帝看来还有可利用之处。而现在天庭早就整顿完毕,一切井然有序,就算是项九长生活到现在想要再做她当时想做的事情都不可能,何况是项昭宁。此刻的项昭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