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薛玄弼仿佛是置身于一片朦胧之中。
不多时,眼前的朦胧感消失,薛玄弼顿时发现自己又是出现在一处古朴的大殿之上,而那殿上的人,他却是太熟悉不过!
他顿时叩倒在地上,脸上带着羞愧之色。
“不孝子孙见过皇祖!”
薛定谔一身冷哼,开口道:“阳世上的大秦王朝气数大大降低,到底是出了什么乱子?”
薛玄弼闻言,顿时流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然后开始从削藩之事说起来。
薛定谔不时点点头,开始还对薛玄弼比较满意。
但是随着薛玄弼提到李文腾之后,薛定谔的眼中也是出现了许些的惊异。
随即冷哼一声,开口道:“这厮居然还未死,倒是没想到当年的一个流亡之人成了气候,当初便是应该斩草除根!”
薛玄弼闻言,又是一个苦笑,心中暗道。
你听到后面的一人,更怕是会更加惊讶!
“李文腾来自于海外,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大秦数十载的积累,也是不惧,可以从容的派出大军分兵征伐便是。”
薛定谔闻言,轻轻点头,他为大秦打下的底子太厚,完全是可以在削藩的同时,分兵征伐李李文腾。
薛玄弼又是一声叹气:“倒却没想到是此时的北方却是生出了乱子!”
“北方?”薛定谔有些狐疑。
他实在是没想到北方能生出什么乱子,毕竟便是威胁最大的草原不也是被他一路追杀,逃亡到了极其偏远、蛮荒的地界。
便是在,薛定谔狐疑的眼神之中,薛玄弼终于是说出了谜题。
“这乱子的来源便是之前数十年默默无闻的西北侯任太虚!”
说着,薛玄弼的眼中还是有些幽怨。
毕竟这三个直接导致大秦出现问题的来源,都是自家皇祖当年遗留下来的,无论是削藩或者是其余的两个意外因素。
听到任太虚的名字,薛定谔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又是想到了数十年前,一朝高中探花,在大梁朝堂之上,初露锋芒年轻文士。
他还记得他们勋贵集团便是在此人手上吃了大亏,而后此人虽然是被弘治帝封为“西北节度使”,然后流放到西北,但是依旧是未能没落。
旁人不知,他却是知道,那时候在西北,任太虚已经是手握兵权,主张生死重权的一方豪杰。
只是,之后的天下争龙,此人一直待在西北,便是渐渐不见于薛定谔的眼睛。
之后大秦建立之后,此人也是恭恭敬敬,兼之西北乃是苦寒之地,得之无用,弃之可惜,薛定谔索性封侯拉拢此人,命其镇守西北。
此人虽然是前半生不凡,但是后半生却是“碌碌无为”,在薛定谔眼中已然是无足轻重。
但是根据自家后辈所言,大秦的变故此人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原因?
“他做了什么?”
闻言,薛玄弼顿时心中涌起些许的怒气。
“皇祖不知,此人看似是忠良,但是已然是埋藏祸心不知道多久!”
“皇祖在世的许些年,此人便已经是多有谋逆之心,只是暗中隐藏,不为人知,只是表露出来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但是在南方起乱之时,此人自西北出关,统兵数十万之众,迅速的拿下了汉州,又是毕全功于汉中一役,此时已然是一统北地!”
薛定谔闻言,顿时愕然!
他自然是知道数十万之众是什么概念,大秦在整个北方的兵力也不过是如此。
但是没想到这样庞大的一股力量,居然便是在自己认为苦寒之地西北潜伏着。
又是想到西北那些年多有异族入侵,但是被任太虚击退,镇守数十年风平浪静,他甚至还派遣圣旨嘉奖过。
如今看来,西北的外敌入侵不过是任太虚自演自导的一出戏,便是要降低自己的警惕之心,同时也是“养寇自重”。
这样想着,薛定谔心中又是掀起来滔天巨浪。
好一出大戏啊!
三十年!
不!
不止三十年,任太虚蛰伏在西北,或许还要从大梁之时算起来,便是近五十年了!
五十年的蛰伏便是为了今日?
好手段!
好耐心!
到底是心思诡异之辈!
不愧是年轻之时,,便是在大梁崭露锋芒的探花郎,以一己之力便是撼动整个大梁勋贵的豪杰。
对于任太虚的蛰伏,薛定谔颇有经验。
毕竟当初他便是蛰伏二十载,得到机会龙归大海,一朝改天换地。
正是有过类似的经验,他才是能明白任太虚的心性之坚定,已然是超越了众人的想象!
二十年的蛰伏已然是卧薪藏胆。
五十年的岁月,何其难熬?
已然是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垂垂老朽!
千古有几人能够比得了?
带着些许感叹的叹息之声,薛定谔又是开口道:“如此说来,倒也是怪不到你,连你皇祖我也是看走眼了。”
“任太虚果然还是我记忆之中的那个任太虚啊!年轻之时便是锋芒显露的英才,这些年收起来锋芒,反倒是更为锋利了!”
薛玄弼闻言,也是轻轻的点头。
他虽然是未能经历过,但也是知道自家皇祖到底是在说什么的。
自从任太虚起兵得到北地之后,这个小通明一样的西北侯的所有资料,包括之前数十年的经历便是被送到了他的案台上。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为了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