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曼曼风尘仆仆的,连夜从平海寨赶回了越州城。
沈白再次到达白灵斋的时候,尧曼曼就把尧定海让她带回的消息告诉了他。
沈白仔细的分析了尧定海的建议,最后满意的道:“岳父的办法,可行!”
尧灵儿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连续几天,她都是在替沈白担心。
沈白在巡抚使面前夸下海口,事到如今若是办不成事,回头受了牵连,尧灵儿可是受不了的。
如今爹爹肯配合夫君一同做成这件事,而且还是对山寨和夫君都有利的事情……尧灵儿心中喜不自胜。
只是可惜了孙兄长……都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伙伴……唉。
沈白又跟尧曼曼和尧灵儿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后,然后突然又对尧曼曼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越州城西郊的那个码头,不知道你晓不晓得?”沈白问尧曼曼道。
尧曼曼不知道沈白问她这件事做什么:“我上次去西郊闲逛,倒是看见了,好像原先是渡口,如今被人包下了,码头停的都是商船,往来运货,都是一袋一袋的,据说承载的是麦麸,也不知道真假。”
沈白摇了摇头,道:“肯定不会是麦麸这种东西,当初朱府从杨忠彪那些人手中将渡口硬抢过来,肯定不可能是做普普通通的漕运生意,以朱家的钱财,这点蝇头小利还不足矣让他们出动那么大的阵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尧灵儿在一旁醒悟道:“夫君的意思,是想查一查?”
沈白点了点头,道:“当初朱家抢渡口,似乎是杜之鹏亲自下的令,柳有道对此也不得不依,连知府都掺和到里面了,事情只怕是非同小可,这一次杜之鹏和范枢等人直接欺负到我脸上了,我也不能不做反击,说什么也得查一查这个地方……能不能请岳丈派几名高手,暗中查访一下?”
说完这话的时候,却见尧曼曼和尧灵儿同时骄傲的抬起了头。
“什么高手,哪里还需找我爹派人来?你面前不就是有两个活生生的高手么?”尧曼曼得意洋洋地道。
沈白很是无奈的看着她。
自己这个大姨子,人倒是个热心肠,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这文化水平太低了。
什么叫‘活生生的高手?’
“那你们探查的时候多加小心。”
尧灵儿微笑道:“夫君尽管放心吧。”
沈白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布口袋,交到了尧灵儿的手中。
“灵儿,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尧灵儿疑惑的打开了那个布袋,拿出了里面一面圆滚滚的东西……似乎是镜子。
但是当那面镜子拿出来的时候,尧灵儿和尧曼曼顿时都愣住了,两个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镜面,张大着嘴发不出声响。
镜面平滑,毫无杂质的反射将两人的脸庞照的犹如在看真人一样,线条流畅,皮肤白皙,就连脸上的一根根乌黑的发丝也照的格外清晰。
尧灵儿惊诧地道:“夫君,这就是你说的……银镜?”
沈白笑道:“与铜镜相比,感觉如何?”
尧灵儿沉思半晌,道:“夫君,这银镜是你做出来的吗?”
沈白点了点头。
“能大量制作吗?”
沈白想了想道:“工艺有些繁琐,但虽然不能大批量的生产,却一月制作几十面,却也不成问题。”
尧曼曼在一旁听了,感觉很是沮丧。
她低声嘀咕道:“东西是好东西,但怎么只能做那么少?这还赚什么钱呀?”
但很显然,尧曼曼并没有理解到尧灵儿和沈白的那个生意点上。
沈白和尧灵儿相视一笑。
物以稀为贵,这银镜可不能像是乳酪一样弄的遍地都是了,左右制作的秘方都在沈白手里……外人想仿,仿不出来。
沈白的经营思路,是要将银镜当成奢侈品来营销,而很显然,尧灵儿也看出了他的想法。
……
沈白制作的那面银镜留在了白灵斋,作为镇店之宝。
尧灵儿将银镜摆在了非常显眼的地方,用以作为宣传,相信不久之后,白灵斋门口柜台上那面神奇的银镜就会被越州城的百姓所关注。
沈白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去做。
他前往驿馆,去见肖彬。
以沈白的身份,想要见两淛路巡抚使,本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但因为他眼下有着查探贼寇的重要任务,所以事情就有了例外。
肖彬听说他来了,直接召见。
“属下见过巡抚使大人。”沈白施礼道。
肖彬捋顺着胡须,微笑着打量沈白,道:“沈白,听说你这几日率领县衙的人,在越州城外的各处山头随意乱撞,几乎没有任何收货……当初你在县衙中当着本使的面夸下海口,那么多人在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事要是办不成,本使是会治你罪的,你可明白?”
肖彬说这话的时候,虽然严厉,但表情却一直是笑眯眯的,很显然是玩笑意味居多。
沈白向着肖彬拱手道:“属下此举,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其实对于如何剿灭山贼,属下已经是胸有成竹,只不过为防止小人作祟,故意如此表现而已。”
肖彬听了这话,一点没有感到意外,他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此言甚是,想不到你居然还能看透这一层,年纪轻轻,着实不易。”
说到这,肖彬顿了顿,道:“放心吧,杜之鹏他们若是想找你我的麻烦,也不容易,有本使在此,你有什么主意,尽管放手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