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张桓今年十九了,但还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长不大的孩子,最大的两个特点,就是贪玩和任性。
这两点吴王都占全了,但沈白还给张桓总结了第三个特点。
贱皮子!
这一属性从沈白第一次和他见面就能感觉得出来了。
沈白第一次跟他见面说刮刮乐卖完了,可他明知道卖完了还偏要买!没买到,就犹如闲出屁来一样,每日到大街上去堵沈白。
堵住了,没买到刮刮乐,就去衙门告他,然后被下了大狱,挨了沈白一顿揍还把他当老铁。
这不是贱皮子是什么?
张桓今天很是高兴,他脸上虽然带伤,但却依旧显得美滋滋的,路上还哼起了小曲。
来到了城西的一家酒楼,张桓让袁诚进去给他要了个雅间,然后便拽着沈白和唐天豪兴冲冲的上楼。
袁诚今日并没有微服,他穿的是花锦团簇图案的侍卫服饰,一看便是公人身份,酒楼老板不敢怠慢,随即给安排了最清净的雅间。
一众侍卫守在雅间外,三个人则是在里面喝酒。
“沈白,你真是个妙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两天过得这么有意思,你这个朋友……是你们两个朋友,我张桓认下了!”
张桓倒了一杯酒,冲着沈白和唐天豪略略一举,然后也不管沈白回还是不回礼,自顾自的将酒喝下,就好像他是在对空气说话一样。
这种我行我素的行为,倒是挺符合一个皇亲的标准。
沈白也是饮了一盏酒,奇道:“吴王交朋友的准则真是奇特,揍你一顿就算是朋友了?”
张桓一翻白眼,道:“当我犯贱是吧?唐天豪没揍我,我不也把他一样当朋友?主要是得寻找这个奇妙的感觉!”
沈白不知道张桓口中的奇妙感觉是什么,难道揍他的时候一不下心打到了他的某个致疯的穴位?
但既然吴王愿意把他当朋友,那沈白也愿意受着,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
特别是这个朋友好像还人傻钱多。
唐天豪紧张的看着张桓,磕磕巴巴的道:“你、你真的是那、那个吴、吴王张、张桓?高、高祖唯一在世的儿子?”
张桓显然也是有虚荣心的,他高傲的扬起了头,道:“自然便是本王了!”
唐天豪闻言急忙起身,一个劲的给张桓敬酒,磕磕巴巴的吴王长吴王短的,给张桓弄的好生腻歪。
反观是沈白,静坐于一旁,只是自顾自的饮酒。
唐天豪实在是给张桓磨叽烦了,他抬手一拳头捶在唐天豪的头上,怒道:“闭嘴!再烦我,信不信我给你扔回大狱!喝个酒絮絮叨叨个没完。”
唐天豪见张桓急眼了,这才唯唯诺诺的坐下。
张桓转头看向了沈白,问道:“你如今知道了我吴王的身份,为何不像他一样奉承于我?”
沈白随意的耸了耸肩,道:“我奉承你有什么用,回头你是你,我还是我,彼此互不相干,再说了,若是互相奉承了,那便不算是老铁了。”
张桓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不知道为何,老铁这个称呼在他听来格外的亲切顺耳。
“这话我爱听……老铁!”
沈白转手拍了拍唐天豪的肩膀,道:“所以说,改改你的毛病吧,老铁。”
唐天豪闻言涨红了脸。
他和沈白不一样,自幼接受的都是君臣之道的儒家教育,且阶级意识较重,没有沈白这么放的开。
唐天豪只是点了点头,磕巴道:“我、我尽量!”
就在这个时候,雅间的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张桓放下酒杯,道:“进来。”
侍卫袁诚走了进来,他来到张桓的面前,递给他一张纸条,没有说话,便毕恭毕敬的撤了出去。
张桓打开直跳,仔细的瞧着,突然间眼睛居然发亮。
而他看向沈白和唐天豪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多少有些玩味。
沈白看着张桓偷鸡似的眼神,奇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张桓笑嘻嘻的指了指他手中的那张纸,慢悠悠的念道:“沈白,元通三年出生于越州县安平庄,天化七年通过科试为乡试生员,天化九年越州乡试头名解元,后因应试舞弊而被除了士籍,发配原籍为吏……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京中作弊?你还真敢干啊!沈解元?”
“啪——!”
沈白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一旁的唐天豪手中的酒杯则是应声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解、解元?!你?”唐天豪呆愣楞的看着沈白,不敢相信的重复道。
沈白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干嘛还翻出来说事?”
张桓笑眯眯的道:“我就说嘛,普通的县衙捕快,怎么可能创出刮刮乐还有斗地主这样新奇的游戏技法?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若你是秋闱解元的话,那这事就能说得通了!”
沈白哭笑不得的看着张桓。
捕快发明斗地主有问题?解元创造就说的通了?
这都是什么神逻辑。
还没等沈白反驳,便见旁边的唐天豪猛然冲着沈白长作一揖,大声呼道:“解、解元哥哥!高、高人兄!请受、受小弟一礼!”
沈白吓了一跳,诧异的看着他:“你发什么神经?”
唐天豪激动的道:“唐、唐某考了三年生、生员方中,两、两年秋闱落榜,平、平生最佩服,最羡、羡慕的便是秋闱的那些头名生、生员,唐某做梦都能梦见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