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说去求皇上,顾春芽第一个反对。
不说求不求得成,这见一次皇帝也难啊,就是皇帝再关心王清,也只是派人来探望,不可能亲自来的,王清凭什么要求见皇上啊?
再说,还是为自己的私事!
顾春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成,师父啊,不成的!”
“怎么不成?”王清其实也是心急如焚,几个徒弟他都是当成自己的儿子的,如今关在牢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听说也有证据了,指不定要丢了命的,他岂能坐视不管?
就是把老命送掉也没什么。
去求皇上,他决定了!
王清道,“就说我的裁了,皇上说过好了就能进宫的,我正好借此机会。”
顾春芽急道,“师父贸贸然去求情,会触怒皇上的,您又没什么证据证明他们的清白,到时候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何苦呢?”
“可难道看他们丢了命?”王清道,“怎么也得试一试!”
他就要往外走。
顾春芽追上去拦住他。
王清恼火了,斥道,“我只当你一样着急,如今看起来,你倒是贪生怕死的,一点没有胆子,我是看错你了!”
顾春芽没有理会他的话,王清当初什么都愿意同她说,就是看中她的冷静与理智,他现在也是失去了理智,一心想救人,什么都不顾了。
所以王清此刻说的并不是真心话,她也不会生气。
“傅琅,你帮我拦住师父,千万不能让他出去。”顾春芽叫傅琅动手。
她力气小,再说跟庞元济一样,都是徒弟的身份,不好冲撞王清。可傅琅就不一样了。
傅琅道了声得罪,便抓住了王清。
王清气得大骂。
傅琅被他打了好几下,但也忍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清才镇定下来,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师父这回头脑清明了罢?”顾春芽道,“您再想一想,到底去求皇上,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王清长叹一声,“是为师的冲动了,幸好你阻止我。我没有白过来一趟。”
庞元济抹着额头上的汗,“也有我的功劳啊,当初师父头一个就想去宫里呢。我便说最好跟师妹讲一声再去。”
王清瞧瞧他,“你光会说,你父亲那里,也没有法子?”
“若是有,我能不说?”
顾春芽却问起胡连。“那胡师傅没说他怎么得知的?”
“没说。”王清拧了拧眉,“只叫我快些想个法子,说那董大人是个心狠的,如今他喜爱的门生死了,他肯定要报仇,董家的家世又不同一般。联姻的都是些权贵家族,要定他们的罪十分容易,后来就说到皇上……”他顿了顿。“酒楼的匾额是皇上赐的,现在出了事,真要定罪,皇上脸面也不好看,只要我去求两句。那董大人便不算什么。”
也不知那胡连安的什么心,顾春芽越听越是怀疑他的目的。
皇上赐了匾额。如今陆采石,孙沛却毒害人,那是给皇上脸上抹黑呀,王清再去求,那岂不是找死?
说到底,王清不过是个厨子,可董大人却是朝廷栋梁,两相比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皇上怎么也不可能帮王清的!
不给他治个罪都是好的了。
至于董大人非要追究到底,他会不会顾忌皇上,却又不得而知了。
“师父,您还是回去歇息一下罢。”顾春芽道,“我们会想法子的。”
王清又是叹了口气,“我也只能靠你们了,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啊!不然为师这辈子也不心安,要不是我,他们也不会想到开酒楼,也就平平安安的活着,真是我的错啊,早知如此,就不该叫你们来京城的。”
“这都是难以预料的,怎么怪得到师父身上?像我,我还不是自己要开么?师父千万不要那么想。”顾春芽忙劝他。
“是啊,师父,开酒楼有钱赚,怎么也是好事,师兄他们就是真的出事了,也不会怪您啊,您又不是神仙!”庞元济也道。
几人说了会儿,王清便同庞元济告辞走了。
顾春芽关上门道,“我总觉得那胡连有些不对头,你觉得呢?”
傅琅道,“要查他不难,现在他正好说服你师父去求皇上,肯定会有所反应,我去探一探。”
“你知道胡连住在哪里?”
“我找借口问下你师父,他们反正才出门。”
傅琅说完便走了。
这一晚上又是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顾春芽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被子里一冷,她立时醒了过来。
傅琅抱歉道,“还是弄醒你了。”
她坐起来披了件上衣,睡衣全无,说道,“原本也睡得不太好,你探到什么没有。”
“昨晚才出去就发现你师父他们被人跟踪了。”傅琅半躺下来,“正好就顺藤摸瓜。”
“是胡连吗?”她急切的问。
“就是他。”傅琅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一直跟到胡连的家里,胡连听说你师父没有进宫,反而回去了,十分失望,看来他处心积虑是想害你师父呢,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仇恨?你师父看上去像是丝毫不知啊。”
对此,顾春芽自然也不了解。
“胡连只是劝师父进宫,那下毒的事与他有没有关系呢?”
“暂时看不出来。”傅琅皱了皱眉,“但这节骨眼上出馊主意,我想他应该脱不了干系。”
顾春芽突然叫了一声,激愤道,“匾额也是他说了好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