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芽就说齐良容是食坊的常客,也算是有点熟悉的,刚才正好在厅堂遇到,说了一会儿话。
至于送披风,这个,她真没想到齐良容会叫人送披风来。
确实是太体贴了些,弄得好像他们两个很熟一样!
杨氏果然怀疑,“只是个食客,对你那么好?”
“我也不知道啊。”顾春芽一脸无辜。
虽然她想起来,齐良容曾经说过什么要讨她欢心之类的话,但这个肯定不能对杨氏讲,不然又不知道她会想什么了。
顾应全听了半天,倒笑起来。
“肯定是看上春芽了,这是好事啊。”他恍然大悟道,“我说呢,怪不得老来吃东西,原来是这么回事!娘子,你这不是正想给春芽寻门好亲事么,这百食坊可不是好,也是做点心的,春芽嫁过去,门当户对啊。”
杨氏顿时就陷入了思考。
她是想给顾春芽挑个好夫婿,起码得像大女婿华流芳这样的,这百食坊的家境倒还真不错,不过……
那二少爷叫人送披风,是不是太轻佻了些?
杨氏认真的又问一句,“你没什么瞒着我,没有私下同那二少爷来往罢?”
把她想成什么了,顾春芽叫道,“我一天到晚在铺子里忙,哪里有空,我每日做什么,爹不知道么?爹,您快说一句!”
看她都要跳起来,顾应全笑道,“娘子你别瞎想,咱春芽岂会是这种不知分寸的人,是那二公子总是来,他看上春芽,自然是要用些心的么。送个披风也是人之常情,还当着咱们父母的面,也算坦坦荡荡。”
杨氏见顾应全总帮那二公子说话,奇道,“你是觉得好?”
“长得可俊呢,又有风度,我看不错。”顾应全凭感觉来说。
顾春芽满头黑线。
没发现他还是个外貌党啊!
杨氏也是左思右想。
顾春芽无语道,“人家说不定根本没这个意思,不过是看我穿的少,举手之劳而已。你们别想太多。”
没等杨氏回答,天下哗啦啦的掉下了豆大的雨点。
三个人忙躲进厅堂里。
雨越下越大,天也渐渐黑沉下去。看情形,没有闪电雷鸣,并不是阵雨,。
顾应全从包裹里取出伞,准备等雨小一点就出去。结果等了好久,都要吃晚饭了,雨还是一点没小,仍有连绵不绝的趋势。
“这下坏了,怎么停不了了?”杨氏有些惊慌。
厅堂里这时也来了不少躲雨的人。
只听有人讲,“这雨这么下下去。下山都难,只怕今日要留宿在这里了。”
“不是罢,怎么好住?”有人担忧。“我家里母亲,儿子还盼着回去呢,早知道今日就不来了,还说什么黄道吉日!”
他们议论纷纷。
杨氏也懊恼,怎么就挑了这日。
知客僧撑着升来。短短距离,半边身子都湿漉漉。
众人围上去。询问有没有多余的房间住。
知客僧立刻安排了一下,轮到后面的人,却是没有地方了。
很倒霉,他们三人也在其中。
杨氏求那知客僧,“好歹给我闺女安排一个房间,总不能叫她睡在这里罢?”
知客僧摇了摇头,“当真没有了,只能让你们将就一下。”
杨氏没法子,愁眉苦脸。
顾春芽倒无所谓,不过是在外头坐一晚上罢了,想当初她上大学,在拥挤的火车上站了两天两夜,实在没办法,就睡在地上,这算什么事儿?
她笑道,“娘,没事的,咱们就坐着说话好了,时间一会儿就过去了。”
杨氏摸摸她的头,“是娘不好,早知道不该叫你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山上不比平地,这时候显得尤其冷,顾春芽鼻子开始发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顾应全忙把披风给她披上,“看看,还是那二公子周到,真用得上呢。”
杨氏这时也不说了,总不能叫女儿真的着凉了。
烛火已经点上,众人知道没有多余的地方,也都准备将就的过一晚上。
大门这时开了,一个公子走进来,虽然身上湿了一片,可丝毫不妨碍他丰神如玉的样貌。
简直比黑暗里的烛火还要吸引人。
“咦,齐二少爷!”顾应全惊喜道,指着来人。
齐良容往四处一看,发现了他们,走过来,先是向顾应全夫妇行了小辈礼,才说道,“你们果然还没有走,正好我们住的院子有空余的房间,还请随我过去罢。”
齐家每年都给灵台寺供奉不少香油钱,被寺庙视为贵客,今日要留宿,早就准备了一个独立小院。
见这雨今夜不会停的样子,齐良容想到他们,便过来看了看。
杨氏没有见过他,第一次看到,真是呆了呆,心想这模样果真无可挑剔,态度也好,温文有礼。
但贸然过去住,会不会不太好?
齐良容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我已经同母亲提过,母亲也请你们过去呢,说都是镇上的人,彼此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齐家太太都这么说了,要是再拒绝,也是不好,杨氏便道谢一声,“怕是打搅你们。”
“不妨事,我母亲就喜欢热闹,已经准备了茶点,正好跟顾太太聊聊家常。”
三个人便随他去了灵台寺的客房。
这次齐太太过来,只有齐良容作陪,带了两个丫环,两个小厮,也是没有想到会下那么大的雨。
三人见过齐太太。
齐太太长得很秀美,五官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