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阿音赤红的身影和单刃打得如火如荼。他们一个用的短刀,一个用的匕首,擦身间都是近无可近的杀意。
“你杀不了我的。”单刃近身间猛然一击,将阿音握着匕首的虎口震得发麻,“你还是省点力气,去跟你的父母团聚吧。”
“要去也是你去!”阿音跟他打了许久,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两只手才勉强握住手的匕首。
“主子。”丝竹背对着阿音,往后退了两步,跟前还有两人对她步步紧逼,“有人来了。”
阿音一手扶着城墙,喘着气,感觉到之前受伤的手掌有些发热,闻言垂眸看的守备来了。”
阿音闻言,心头一松:“终于是来了……”
单刃漆黑的眸子一凛,来不及多想就朝着阿音命门而去,他已经没有时间跟这群杂鱼纠缠了。
阿音本就体力不支了,被他这全力以赴的一下打落了手中的匕首,那是慕无尘送她的,削铁如泥,这些日子用下来一直得心应手,是慕二公子难得的又好看,又好用的东西。
可是掉落的那一瞬间,阿音却看见匕首上镶嵌的红色宝石滚落了下来,像极了一滴鲜红的血滴落在了那早已经一片狼藉的雪地里。
不知为何,阿音的心跟着惊了一下,一时分神,听见身后的丝竹忽然喊道:“主子小心!”
阿音回过神来的时候,单刃已然到了自己跟前,那张布着刀疤的脸像极了地狱里的修罗。
“去死吧……”
“你休想!”丝竹不顾后面的敌人挡在了阿音面前,她的手上早已经没有了武器,只能赤手空拳的握住了单刃的短刀。
阿音心中一骇,急急地回过神来,拔下发间的簪子就刺进了单刃的胸膛,可几乎是同意时候,单刃原本废了的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刺进了阿音的胸口……
这一刀刺在了阿音的心头之上,那一瞬她却觉得心脏骤然一紧,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差点儿厥过去。
“主子!”大雪纷飞的夜色之下,女子近乎绝望的吼了一声,惊了城楼之下的所有人。
姜冬刚刺死面前一个黑衣人,仰头便看见丝竹抬脚,奋力的将单刃给撞翻在地,然后紧紧地握着单刃刺向她的那只手,生生的调转的方向刺进了他自己的胸膛。
阿音看着丝竹骑在单刃的身上,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自己捂着胸口无力的跪在了地上。雪花簌簌的落在她的身上,齐丹那件漆黑的貂裘落在地上,上面早已经落满了雪花……不能穿了吧。
阿音觉得自己累极了,视线也开始模糊了起来,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单刃,刚要说什么,便看见一把长剑从背后刺进了丝竹的身体……
“丝……丝竹,丝竹!”阿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站起来的,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脚边又多了两具尸体,而丝竹倒在了单刃的身上,一动不动了。
“王爷!”有人匆匆的跑上了城楼,看见眼前的狼藉,一片的触目惊醒,“末将文平城守卫统领沐平,救驾来迟。”
阿音像是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几乎是爬着往丝竹的身边去,有人过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阿音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映着城楼上仅剩的那盏孤灯,呆滞无神:“丝竹……救丝竹……”
“王爷的伤很重,不能耽搁。”
“我说……救丝竹啊!”阿音带着哭腔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了。
听见沐平道:“这位大人也受伤了,还是末将护送王爷回去吧。”说着就要起身来接阿音。
姜冬抱着阿音,他的一只腿受伤了,有些跛,不知为何,那一刻他有些不敢松手,冷声道:“一早就派人去找你了,为何到现才来。”
“大人明鉴,先去找的是另一位手为统领,他是蛮族人,推三阻四的不肯来管,城门守卫才去报我的。”
姜冬狐疑的看着他,见他伸出双臂要接阿音:“还是给我吧,王爷伤势不亲,不能耽搁了。”
姜冬犹豫一瞬,便感觉后背一凉,脚下一个趔趄便单膝跪在了地上,手中的阿音给掉落了下来,滚了出去。
“你……”
“不好意思,大人是御林军的人,今夜这里发生一切都不能有人知道。”沐平淡淡道,“怪只怪大人一心护着镇南王,要是去追四公主的话,应该还能活命。”
阿音看着守城的士兵反水,心一点点下沉,她想不明白,不明白到底是谁机关算尽,将网撒的这样周密。
女子身上的赤红的长裙早就破了,此刻像极了一只破败的娃娃,伏在雪地上,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就看着倒在不远处的丝竹,她紧闭着眼睛,不知死活。阿音奋力的想要爬过去,只想摸一摸她的脉搏。
可是没有来得及,便听见那个沐平对偷袭姜冬的手下说:“都处理了,天快亮了,没时间了。”
“是。”
姜冬跪在雪地里,后背拿道长长的刀伤还在流血,一双眸子却看着趴在雪地里的阿音,紧紧地抿了抿唇角,听见身后手起刀落,终究自己是辜负了父兄的希望。
一支短箭从远处射来,姜冬跪在那里,终究没有等到要结果了自己的那一刀,却听见了身后一声沉闷的倒地声。
“阿音!”梁清清亮而焦急的声音自城楼下传来。
“在上面!”姜冬反应极快,连忙奋力喊道,“守城军叛变了!”
“该死!”沐平淬了一口,“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说着便大步走去抱起了阿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