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跟夏婼失踪的第二天,不,应该说是第三天,京都城里开始有一些奇怪的传言,说是雁回郡主为了阻止东宫跟夏家的婚事,绑架了夏家小姐。
“一派胡言!”云墨怒道。
傅煊无奈的看了看他,这两日这位大殿下的脾气越来越差了,活像几年前的那个云墨。
如今金鳞池那边确定找不到人了,所有人手都已经撤了回来,换做城外的驻军在沿着护城河,还有几条官道小路寻找,至今没有消息。云墨也就只能回了琼园,这碧落阁里戾气一日比一日重。
慕家二公子倒是像一去不回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你说,你的小阿音会不会跟慕二公子私奔了吧。”傅煊忽然说道。
云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表哥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要是夏家小姐出事了,云明月说不定又要娶简家小姐了。”
“……”傅煊一噎,“如今你们琼园是一个都惹不起了。”
“谣言是哪儿传出去的,知道么。”
“夏卓还有舒家那边。”傅煊说着抿了一口茶,“你说,这事儿他们做的几率有几成。”
“一两成吧。”云墨眉心紧蹙,“梅庭那边已经查过了,那晚值守的人没有问题,经过了的所有官商民的船只都已经送了名单过来。”说着便从一旁拿了一张纸递给傅煊,“我看过了,暂且看不出什么。”
傅煊闻言,仔细的看了看:“既然你肯定是从关隘出去的,那么舒晓晚一介女流,夏卓那个二世祖,手还没有那么长。”说着眸子微微一敛,“那晚的船只没有民船。”
“是。”
“商船多是金家的。”傅煊将那名单放下道,“其他几家排除时间,没几艘,再剩下的都是官船,很好查。”
“有劳表哥了。”
“别,为了太子能保住他的太子妃,我会竭尽全力的。”
云墨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当初阿音情急之下拉你垫背,倒是歪打正着了。”
傅煊抿唇一笑:“不过这事儿你要有准备,目前看来,金家的嫌疑最大。”
云墨看他。
“金家说白了做了金鳞池一半的主,要是动手脚在他们的船只上,把守的士兵不会仔细查。”
“金平年。”
“也有可能那幕后之人就是看中这一点,才用了金家的商船做幌子。”傅煊起身道,“我先去查前天申时到亥时之间守卫都忽略了哪几艘船,届时就能明了了。”
“有劳。”云墨微微颔首,目送傅煊出去。
杜柳看着傅煊走了,才进来道:“殿下,那个丝竹有问题,她昨晚又悄悄出去了。”
“去了哪里。”
“城西,具体哪里没有跟到。”
“南疆的影人确实难跟。”云墨手心紧了紧,“跟秦夙有关?”
“还未知,侯府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杜柳说着微微垂首,“属下无能,应该先防范丝竹的。”
“也不一定是她。”云墨沉吟道,“看来你那一脚叫她恢复记忆了,只是不知道秦夙为何如此在意她,还是她根本就是秦夙的人。”
“属下会查。”
“你先去告诉慕远征,如今商船的嫌疑最大,让他去查那几艘船的去向,会比较快。”云墨说着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风雨欲来,不知她是否还好。
“要下雨了。”阿音站在山洞口,看着头顶大片大片的阴云,“下了雨这山雾会散,到时候我们再走吧。”
“你开什么玩笑,下雨了怎么走,我宁可待在这里。”夏婼站在她身后,长发用簪子简单的簪着,那些累赘的头饰都收了起来。
阿音回眸看了她一眼:“是雷雨,不会下很久,到时候我拉着你,免得你滚到哪里找不着。”
“……你怎么就知道是雷雨。”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离开这里,我们未必还能再找到地势高的山洞,也未必能走出这片山,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阿音说着便走进了山洞,用上午熬的鸡油淋在了火把上,以备不时之需。
夏婼看着她明明也细皮嫩肉的样子,却打猎砍柴杀鸡样样都行,不由得撇了撇嘴:“真应该让太子殿下看看你这粗鄙的样子。”
“我什么样子他都喜欢,气不气。”阿音揶揄道。
“你还说你跟他没什么!”夏婼一下就急了。
阿音拿着火把,抬眸看她:“我就好奇了,云明月那厮哪里招你喜欢了,送我我都不要。”
“月哥哥很好的,你懂什么。”夏婼威胁道,“我跟你明说了,这门亲事我是不会退的,你别想了。”
“我想个屁,我在想这座山究竟是哪儿,我们两个能不能活着回去才是真的。”阿音白了她一眼,“谁稀罕你那破玩意儿。”
“你……”
“这个给你防身。”阿音说着走过来将自己的簪子递给她,“有人要用你做文章,你要是死了我就说不清了,所以想着你的月哥哥,一定要活下去才是。”
夏婼接过那簪子,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有人?是谁。”
“自然是推你下水的人。”
夏婼想了一瞬,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阿音,恍然道:“我想起来了,是你旁边那个穿蓝衣服的女人!”
“呦,原来你知道。”
“小人!”夏婼将那簪子插进头发里,狠狠道,“那人是……舒家小姐吧,她推我做什么。”
“你认识她?”阿音有些意外道,“你不是长在两广么,怎么会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