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前夕,还未平息的太子妃事件之后,莫名其妙的又闹出了太子潜逃出宫的事情。
御史台年节上奏,太子殿下罔顾法纪,居然要去刑部杀人泄愤。太子党却说太子是被人诓骗出宫,真要杀袁崇何必亲自动手这样蠢。
傅煊一下抓住死角,既然是被人诓骗出宫,那么为什么又要自己偷偷回来呢?说是有人诓骗,诓骗那人呢?交出来!
诓骗那人是雁回郡主,当日她去东宫几祭奠,有多人作证。可是眼下要指摘她有点儿困难……雁回郡主年关生病,许多人都知道,去了一趟东宫病的更重了,怕连累了体弱的大殿下,如今挪出了琼园,去了慕府养病。
慕大公子十分护短,连面都见不着,更别说拉出来对峙了。
如今东宫一个劲儿的喊冤,可是云安皇帝一听人在慕府,连那一丝想要对峙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训斥了东宫不捡,当下就收回了他春闱的副主考一职。不仅如此,等年节一出,还要和先前的事情一并发落。
雪上加霜。
如此一闹腾,云安皇帝的病也更重了,千机连夜进宫,然后一连几日都宿在宫里,听候差遣。
东华巷,慕府。
阿音这几日都虚弱的很,一直卧病在床,千机的毒药原本只是让她虚弱如风寒侵体,久久不愈。却不想因为她的内力也变得十分霸道,要不是当晚毒发,千机就立即给她服了解药,此刻过头七的人就是她了。
“小姐,喝药了。”丝雀端了药碗进来,柔声道。
丝竹闻言,上前小心翼翼的将阿音扶起来坐好,这陌生的房间,到现在阿音还是不能习惯。
有七八日了吧,她自醒来人已经在慕府了,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挪到这里。
不过听说了东宫的事情,还是佩服慕远征有先见之明,让她和琼园及时划开了界限。
只是如此一来,她这个雁回郡主,以后的身份就尴尬了。
“慕大哥不怕旁人说你霸道,乘人之危么。”
“有什么好怕的。”慕远征不以为意。
阿音端着药碗,喝了一口,小脸就皱成了一团:孙先生一定是对我有意见,这次的药意外的苦,又苦又涩。
“小姐一口喝了吧,二公子一早送来很多糖果。”丝雀这两日见阿音脱了危险,倒是神清气爽起来,果真还是自己家的院子,伺候起来舒服吧。
还有那个慕无尘,今晚就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了,过了今晚,明日便复朝了,他新官上任,明明好多事情要做,却三天两头的在外面晃悠,不务正业。
阿音仰头一口气喝光了那碗药,一旁的丝雀已经剥好了糖,塞进了她的嘴里。
口中一股甜渐渐融化,一点点将那些苦涩包裹掩埋。
“千机那边有什么消息么。”阿音含着糖,靠在枕头上问道。
丝竹摇摇头:“他在宫里。”
“他四姐呢。”
“好多了。”
阿音闻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丝竹,你有空多去千机府上看看,千机因为我得罪了他主子,不要连累了他四姐。”她如今依旧觉得浑身乏力,坐一会儿就觉得疲惫。
“是。”
“小姐可真是的,千机给您下毒,差点儿要了你小命,你还关心他家里的人呢。”丝雀不满,小声道。
阿音摇摇头:“你去厨房,交代一声,中午我想吃汤圆。”
丝雀一听她有胃口了,连忙应了一声就出去了。阿音看着她离开,不禁轻轻一叹:“说不定千惠会愿意透露给你一些消息。”
丝竹点点头。
“你说,为什么呢。”阿音忽然问道,“这些日子我想了又想,他不但不相信我,连确认都不肯确认,还这样利用我,伤害我。”
“或许怕是陷阱吧。”慕远征的声音忽然响起,阿音微微一怔,抬眸看他大步而来。
“慕大哥。”
“你瞒着我做了那么危险的事情,回头你若真的出事了,我要如何是好。”
阿音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我也没想到,这人会如此。”有的事情她不能瞒着所有人,这个幕后之人藏对的如此之深,眼看着还是帮着云鹤的,她总要有人帮着查清楚。
“你让我查初四那晚七方斋的客人,这是名单。”慕远征刚坐下,便将袖中的东西拿给了她。
阿音一愣,接了过来,匆匆一看,便是一惊:“那晚秦夙也在?”
“是,我们竟然谁也未曾发现。”
阿音看着那名单,那晚的客人并不多,她和云墨去赴宴的事情,除了金家人知道,那就只有当晚也在七方斋的人了。
“此人进京以后一直很低调,除了跟南平王私下吃过一顿饭,便没有跟旁人应酬过。”慕远征说道,“若真的是他,一切也可说得通了。”
“是啊,若真的是他暗中帮着云鹤,也可以理解,毕竟当年云墨的蛊毒,他脱不了嫌疑。”阿音眉心轻蹙,“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秦夙,可是,丝竹却很肯定,这人不是秦夙。”
“她失忆了。”慕远征提醒道。
阿音看着丝竹,点了点头:“我明白,可是她对秦夙的敌意却像是本能,一点也不像对一个曾经一心效忠的主人。”
慕远征闻言,默了默:“之前你给我的纹样,就是那条鱼,我也查不出什么,如今我们走进了死胡同了。”
阿音不语,她都明白。
“反正如今你要好好养伤,不如先放一放,等孙伯伯有空了,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