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少女蓦然抬眸,泪眼朦胧的看着云墨,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泪:慕无尘那个笨蛋!
“出什么事了。”云墨看着她如此委屈的模样,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似乎稍微走快一点,心就会被扯的生疼。
阿音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滚落,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云墨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垂眸看她,眉心紧蹙:“无尘欺负你了?”
“……”
“他做什么了,让你这样伤心。”
阿音根本就没想好应该怎么跟云墨说,廖星儿固然可恶,可是狗仗人势仗的正好是金连礼的势,却偏偏是和慕无尘十分要好。
那样的纨绔子弟,花花公子,慕二那家伙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哥哥别问了,真的没什么大事儿,只是跟他吵了两句罢了。”
“若真是吵架,他坐在这儿哭还差不多。”云墨说着便看见了阿音耳后的一缕断发,眸子骤然一沉,“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阿音一惊,连忙捂住了:“没事。”
“阿音。”云墨的指尖不安的动了动,低声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控制自己的,你告诉我。”
那一刻,阿音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个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子,却如此心细如发的察觉了自己的那一点点的关心,还如此小心翼翼的关心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头扑进了云墨的怀里。
“哥哥,金连礼抓了我给他的歌姬出气,在……在……”
“阿音!”慕无尘匆匆的跑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再云墨怀中哭诉的人儿,心头一紧,一时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云墨却被他叫得身子一震,一手轻轻的按着阿音颤抖的肩头,抬眸远远的看着急匆匆跑回来的少年。
“金连礼?歌姬?”云墨的声音很冷,冷得刺骨,“无尘,阿音被带去了哪里。”
“朝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去的快,什么也没发生。”
“头发呢。”
“我……我已经揍过金叶那家伙了。”
云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环着阿音道:“哪里。”
“……”慕无尘手心一紧,无奈道,“摘星楼。”
“……”云墨骤然闷咳了一声,吓了阿音一跳:“哥哥别动怒,真的只是掉了几根头发。”
云墨垂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抱着她的手臂也不由得一紧:“你们都出去,今日的事情谁敢传出去一个字,杀。”
杜柳这会儿屁股和腰都还疼着呢,闻言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应了一声,匆匆驱散了院子里的一众仆从,回眸同情的看了一眼连背影都很内疚的慕二公子,很是贴心的关上了门。
将一屋子的戾气都关在了里面。
慕无尘见状,知道要不好了,心肝颤了颤,抬眼瞧着躲在云墨怀里的阿音,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儿了。
阿音忽然发现,自己能清晰的听见云墨的心跳,一声声,不似慕无尘那般的有力,却也十分沉着,叫人安心。
听见云墨冷声道:“那个歌姬。”
“估计已经被连礼处置了。”慕无尘看着阿音靠在云墨怀中,觉得既内疚又难受,“阿音,你别生气了,我跟他说了,与他绝交。”
“……”真绝交了?
“我与他在一起玩也是从前的事情,他是家里的独子,又生的好看,胡来惯了。”慕无尘说着看了一眼生气的云墨,小声道,“我还有朝玉看着呢,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着生怕阿音不相信似的,还加了一句,“这事儿你知道的呀。”
阿音一愣,抬眸看他,恍然想起他从前用自己的血给自己解毒的事情,不由得面上一红,急道:“我知道什么!”这厮是故意的吧。
“反正你相信我,那个廖星儿今后也见不得金叶了,没人撑腰且要难受一阵呢,你要是不解气,我这就找人去薅了她的头发。”
阿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却听云墨冷冷道:“这主意不错。”说着不等两人反应,便喊道:“阿柳。”
“属下在。”杜柳推门进来,兜头就是一股寒意,让他头皮发麻。
“去,把那个歌姬的头发薅了。”云墨沉吟了片刻,不悦道,“再报京兆府尹,摘星楼拐卖良家,以后我不想在京都听到摘星楼三个字。”
“朝玉……”慕无尘有些迟疑,“这样金叶那边会很没面子。”
“他没面子,那么荣华郡主呢。”
“……”慕无尘一噎,不说话了。
杜柳见状,这就是定下了,垂首应了一声,出去了。
云墨深深一探,低声道:“这几日你呆在家里吧,有什么让丝竹他们去。”说着抬眸看着慕无尘,起身道:“你跟我来。”
阿音看着云墨的背影,想了想,自己并不熟知金连礼的背景,有些害怕给云墨添麻烦。可是,今天的事情简直是太气人了,谁能想到那样可恶的两个人居然是慕二的好友……
“朝玉,我想跟阿音说会儿话。”她还气着呢。
不等云墨回答,就听见床上的人狠狠地扔了枕头过来,正砸在慕二公子的脚下。
“出去!”
“……”显然是什么都不用说了。
慕无尘看着阿音,眸子一痛,一言不发的被云墨拉了出去。
阿音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忍不住落了泪: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呀!
次日,清晨。
阿音肿着眼睛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很是颓废,丝雀他们进来的时候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