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爱她。蒋二郎虽散漫,独给了郑酥儿联络法子。那晚上收到传信,说是郑酥儿约他明日一早相会,有要紧事商议。既约一早,必是晚上没有客人。他知道郑酥儿平素约莫卯时四刻前后起床,便赶在那个点儿过去。他进门时不曾惊动弄月阁的人,悄然而入。

不想才到楼梯拐角处,清清面色慌张冲出来,生生拽他到楼下一小屋陪笑道:“其实姑娘没什么事。蒋爷吃酒吃酒。”乃倒了一杯酒给他。

蒋二郎心下纳罕,吃了酒问道:“怎么回事?”清清又生生劝了他两杯酒,方支支吾吾半日说喊错人了,姑娘请的不是他,让他快走。

蒋二郎妒火中烧冲入屋中。郑酥儿房门未锁,人竟已梳妆打扮好了。听见响动站了起来,愕然问道:“怎么是你?”乃推他,“快走快走。”蒋二郎岂能就这么走了?便搂住郑酥儿狎昵。郑酥儿急道:“若是早些晚些都随你,今儿真真不成,我约了人立时就来。”

蒋二郎遂当真恼了,冷笑道:“既约错了人,就推脱不得。”乃强拉她去炕上。

郑酥儿不知何故死活非不肯依。换做平日蒋二郎早甩袖子走了,偏那天竟不肯松手。郑酥儿实在挣扎得狠厉,蒋二郎邪火上头,竟掐住了她的脖子……待回过神来,郑酥儿已没了气息。才刚坐下喘了口气,便听见楼下有人说话。乃是龟公打着哈欠道:“原来是孙家大爷,来找郑姑娘吧。你自上去便好。”后头的事众人都知道了。

薛蟠听罢立时道:“那酒不对吧。”

蒋二郎摇头道:“那酒是好酒。我吃了多少年酒了,但凡有半点不妥我必尝的出来。我也不知当时怎么了,中邪似的。”

薛蟠瞧了他一眼:“你知道王四丫是谁么?”

“一个锦衣卫小旗。”

“嗯。这个锦衣卫小旗王四丫是谁。”

“这我哪儿知道。”

“孙小娥呢?”

“不知。”蒋二郎道,“只听说有个弄月阁的蠢货偷了客人一只匣子,将匣子摔碎找到夹层里头藏的两块锦衣卫腰牌,名字便是这二位。他以为是宝物,拿出去卖。而后不知何人四处放话说我是翅子窑的鹰爪孙,跟那两人是一伙的。”

薛蟠悠悠的道:“孙小娥乃郑酥儿的真名,王四丫便是清清。”蒋二郎霎时呆若木鸡。等了会子,薛蟠接着说,“贫僧也想过,你杀郑酥儿是不是锦衣卫内部清理门户。”

蒋二郎立时道:“我不是锦衣卫。”

“贫僧也觉得你不是。”薛蟠道,“你若是,真的没有必要将身份瞒着清清。则清清随便扯个郑酥儿别的客人便可,不用将你这个好好隐藏在绿林的同僚暴露出来。可以肯定,清清给你的酒里下了让人亢奋失智的药。”

蒋二郎迟疑道:“我行走江湖二十多年,从不曾见过这等药。”

薛蟠淡然道:“你行走江湖二十多年,只见识过江湖中的药,何尝见识过锦衣卫的药?太医、御医和江湖郎中,哪个更强些?须知,医药本一家。最好的药在太医院,最好的mí_yào在锦衣卫。你们江湖上那些都是人家玩剩下的。”

蒋二郎哑然。半晌才道:“如此说来,我是被清清耍了?”

“眼下还不清楚是被清清耍了还是被锦衣卫耍了。”薛蟠皱眉道,“因为不知道孙小娥约见孙溧想商议什么事。不过孙溧不是孙小娥相好,你的醋白吃了。”

蒋二郎身子微颤几下,举起盏子一饮而尽,忽然滚下泪来。

薛蟠看着蒋二郎肃然道:“贫僧想问二郎一个很感性的问题。你与她好了这么些日子,你觉得,郑酥儿是个好人吗?且不论她的职业,也不论她是否贪财、是否狡诈、是否薄情。你觉得她是个善良的女子吗?”

蒋二郎点头,哽咽道:“是。酥儿虽身在风尘,竟是个好女人。”

薛蟠长吐了口气,喃喃道:“贫僧也觉得是。”把二十万白银家当悉数留给毫无血缘关系的小丫头,这女子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恶人。再有,依着青楼的习惯,清清这名字应当是郑酥儿取的,寄托了她自己的愿望。“贫僧也只是无端不想一个好人死得不明不白。”

蒋二郎拭泪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薛蟠摇头道:“毫无头绪。贫僧得细想想。”抬头见蒋二郎眼中闪过几道光,薛蟠熟悉的很,早两年小朱眼中常有。忙说,“贫僧知道蒋施主聪明,也知道蒋施主有本事。但若想凭一己之力对抗锦衣卫,蒋施主只能是送死。此事牵扯之大远超蒋施主想象。”

蒋二郎道:“我能拿锦衣卫如何?师父不必多心。”眼中依然是那神色。

薛蟠既对付过小朱,也少不得能对付他。乃道:“你被人当枪使还杀了情人,定然咽不下这口气。只是你若行事不成白白死了——贫僧不过是个偶然起意想抱打不平、过了年就要离京的外地和尚,定然不会执意替你们报仇的。到时候你们俩可就都白死了。清清和下令杀死郑酥儿之人说不定升官发财也未可知。你行走绿林这么多年,各种恶事惨事都经过见过,想来不会相信什么阴司报应吧。”

蒋二郎闻言呆了半日,抱拳道:“若依着师父,该当如何。”

“这会子贫僧还不知道。”薛蟠道,“不过有那么两三个人,一个是郑酥儿的朋友孙溧,一个是端王的儿子司徒暄,都会继续暗查此事。若能加上蒋施主,贫僧做个信息枢纽,说不定能查出端倪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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