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点头:“好啊。”让孟世爵继续写,自己回房去收拾了一下,然后就歪在榻上琢磨铃铛的事情。徐辽对铃铛有意,这是她早就看出来的,她也曾经警告过徐辽,徐辽知道自己有妻室,也并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来,可是今天铃铛的表现实在有些奇怪。
仔细回想了半晌,实在也没想出以前铃铛见到徐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许只是她想多了,铃铛应该不会对徐辽有什么别的意思的。她正在宽慰自己,写完了奏折的孟世爵走了进来:“别闷坐着了,我带你出去走走,看看咱们的家。”
房子收拾好以后,他们也就订了亲,连翘还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看一看,此时听孟世爵说了,也就抛开铃铛的事,起身跟孟世爵出了房门,去参观自己家了。
他们两人所在的正房就在宅子的中路,是五间正房带两间耳房,西稍间做了卧室,连着的耳房是净房,外面一间日常起居,堂屋是待客厅堂,东面外间做了书房,里间打了一溜炕,预备着冬天住,东面耳房则备了小火炉,算是茶水房吧。
正院里东西两面还各有三间厢房带两间耳房,眼下都空着,孟世爵带着连翘进去看了看,跟她商量:“咱们两个也忙,还是得雇几个人来帮手,做饭洗衣什么的,总不能自己动手。”
虽然在两人的设想里,家里是没有外人的,可考虑到具体情况,连翘还是答应了:“嗯,我让铃铛去找找吧,等以后不忙了,没什么事了,我再亲自下厨。”
孟世爵嘴角含笑。牵着她的手出了厢房,然后出了院门,往前再过一个天井,就是先前招待徐辽的敞厅,敞厅再往前就是二门,两人出了二门到前院书房和两个供来客住的小跨院转了一圈。
如今铃铛就暂住在西跨院,刘福和王七两个则是住在门房,昨天宴客的酒席是穆襄从幽州带来的大厨料理的,今日的饭却是铃铛和王七两个动手做的。连翘他们两个还特意去了敞厅旁边的厨房看了几眼,想着还是得找个厨娘。不能总依靠铃铛他们几个。
在前院逛完了,两人携手回去,绕过正房又去了后院。“我瞧着在这里种些菜养些花倒合适,只是却不能养鸡养鸭了。”孟世爵指点着后院的空地和连翘说。
“嗯,哪时有空闲,再慢慢捯饬吧。”连翘跟着他上了后院的小楼,看见里面也布置了家具。别的还都空着。
孟世爵拉着她走到小楼二楼的窗前,笑道:“这是给咱们女儿准备的。”
连翘往外看了几眼,发现视野不错也很满意:“要是现在就有个女儿就好了。”
孟世爵就顺手揽住了她的腰:“这个不难,晚上我们再加把劲就是了。”闻见连翘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忍不住低头亲了她脸颊一下。
两人在后院楼上商量了半天关于家庭规划的问题,看着天渐渐黑了。才手牵着手下来,刚回到正院就碰见铃铛,“元帅和将军这是去哪了?害我好找?晚上想吃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做吧。看看有什么。”连翘答道,又跟孟世爵说:“你等着吃饭吧。”拉着铃铛一起去厨房,然后状似无意的问:“你下午去找阿萝了?”
铃铛点头:“您和元帅新婚,我想着总是嫌我们碍眼的,就躲出去了呗。”
连翘捏了她一把:“是你瞧着我们不自在吧!怎么着。现在我的事也办完了,阿萝也要定日子了。你有没有要我做主的?”
铃铛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微微垂下眼,答:“我是没什么可计较的,将军若是我不嫌我,我就一直赖着将军,将军若是烦了我,也可以随便给我找个人家,只是不能离将军太远!”
连翘皱了眉:“胡说,怎么还能随便找个人家!可惜了,现在我们营里这些人几乎都有了家室,对了,你瞧着杨九如何?”
“嗐!将军又来了,杨九早有心上人了,您又乱点鸳鸯谱!”铃铛摇头叹气。
连翘有些惊讶:“杨九有心上人?是谁?我认识么?”看铃铛点头,她就开始琢磨自己认识的人,想着想着一拍手:“不会是兰溪吧?”
铃铛点头:“将军一猜一个准!杨九自己不敢跟元帅说,可憋了好久啦!”
连翘还记得杨九总往兰溪跟前献殷勤,却没想到真猜中了,“他倒会看,不过这也是他自己的事儿,元帅也不会硬不许的。”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厨房,就着有的菜开始做饭。
铃铛先去生火,又接着说先头的话题:“可是兰溪在京里,杨九却在清远,就算元帅不拦着,他们俩也见不到面啊!”
“怎么?他想回京去?”连翘一边择菜一边问。
铃铛摇头:“我也不知,说不定过两天他就来求您了呢!”徐辽要回京,杨九若是有意,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的。
连翘听了无语:“求我做什么?这些人真是,该求的不去求!”说起杨九的事来,倒把铃铛的事忘了,后面两人又忙活着做饭吃饭,一直到晚上睡觉连翘才想起来,却也只能等再找机会试探了。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来,先去祭拜了连翘的父母兄长,然后又一起回郑府见两位舅舅,跟两个舅舅还有靖北军的将领们一起吃了顿饭。吃完饭狄氏兄弟就有告辞之意,说出来的时日也不短了,该回家去了,打算明后天就启程。
连翘本还想聊聊北蛮人的事,但眼下他们并没有精力去找北蛮人的麻烦,也就没多说,只请两位舅舅帮忙留意北蛮人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