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尼堪的帝国,这一切都不允许存在。
尼堪虽然没有具体说,但作为他最信任的大太监,身兼通政使司、按察司两大要职的内官,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些。
若是在以往的朝代,新进的年轻妃子在后宫里无依无靠,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是很惨的,稍微有些出挑,分分钟被掌权的皇后、贵妃弄死再是寻常不过。
这也是尼堪极力要避免的。
但他不可能时时在后宫做这些事情,于是这其中的润滑剂、粘合剂的角色又落到了大太监的身上。
除了大太监,尼堪也有意识地启用了女官,如今的后宫守卫是一支女兵,她们的头领就是孙德芳,那位被尼堪在芝罘岛救了的孤女,尼堪的义女,前灰衣卫头目,但她现在早就嫁做人妇,成了雅丹的夫人,不过尼堪依旧没有放过她,还是让她担起了护卫、调和后宫的重任。
当然了,除了孙德芳,尚有几位女官,都是尼堪、多西珲在芝罘岛由于逃避瘟疫逃到芝罘岛的孤女中挑选的义女,她们大多都成家,作为皇帝、皇后的义女,她们自然都嫁了好人家,都是四十左右的人了,但为了皇家都坚持到后宫值守,无非是轮流值守罢了。
今日恰好是孙德芳值守,她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
不约而同地,王文慧、孙德芳都对来自遥远欧洲的妃子卡塔丽娜十分关照,特别是王文慧,自从在火车上发生那件事后,他就觉得这位白人妃子十分奇特,他没有觉得被冒犯了,反而觉得此人天真可爱。
面对着复杂的环境、关系,入宫后被安排到西六宫之一、最靠近皇帝寝宫的西南宫,被尼堪改名为“凤仪宫”的宫殿住下后一直有些忐忑的卡塔丽娜有些不知所措。
而同样年纪轻轻的阿海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蒙古人的做法实际上与汉人差不多,无非是将宫殿群换成帐篷罢了。
“皇上驾到!”
小太监尖利的声音出现在乾清宫外的长廊上。
正走在那里的尼堪听到后不禁眉头一皱,曾几何时,他在电视上一看到这一幕是十分反感的,但这一幕出现真真切切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又说不出什么。
在大殿的门口站着一个黑人太监。
巴拉拉,汉名孙进忠者,这位伺候过巴巴里三王国之一突尼斯帕夏的黑人太监,被欧洲海盗掳走后在他们的船上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学会了拉丁语,尼堪明白卡塔丽娜的心境,将他专门拨给她使唤。
“你怎么站在这里?”
对于一个黑乎乎的太监,话说多西珲等人甫一见到也是吓了一跳,但由于是尼堪认可,王文慧亲自安排的,她们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但在皇家举行家宴的当口,让一个黑人在大殿里实在有碍观瞻,于是多西珲便打发他到门口看守。
作为一个曾经伺候过突尼斯帕夏的太监,巴拉拉十分熟悉这里的环境,虽然这些人换了面目,不过环境却大同小异,以前在突尼斯汗宫时,帕夏的妃子也有几十位,那里的环境更复杂。
“嘿嘿”
巴拉拉露出了一口白牙。
“皇后安排的”
尼堪一听便知端的,他皱了皱眉,这让跟着他的张文俊瞬间便知道了前因后果。
尼堪走进了大殿,此时,以多西珲为首,他的妻妾儿女都向他施礼,自然不是跪礼,不过是弯下腰示意罢了。
尼堪坐在了坐北朝南的主位,按照规矩,皇后要做到他的对面,接下来人等将按照贵贱依次而坐,但这一次,尼堪却让两个新来的妃子挨着他坐下了。
卡塔丽娜坐在他的左边,这原本是阿茹娜的位子。
“卡塔丽娜,你知道吗?你弟弟成亲了。”
作为皇家,尼堪在宫里肯定会说汉话的,不过这一次,他破天荒地用拉丁语同卡塔丽娜聊起了天,多西珲、哈额尔敦都听不懂,但多才多艺、极为聪明,号称外喀尔喀一百多年以来最聪明的公主的阿茹娜却听懂了,原本就会汉、蒙古、女真、突厥、藏语的她因为尼堪的关系,也学会了拉丁语。
“是吗?”
卡塔丽娜却不以为然,他的弟弟就是现任葡萄牙国王阿方索六世,从小又瘫又疯,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说起来与上一任奥斯曼帝国的皇帝倒是有些像,但有所不同的是,上一任奥斯曼帝国皇帝易卜拉欣一世在黑暗、疯狂的伊斯坦布尔后宫是通过装疯来保全性命的,他还有生育能力,但卡塔丽娜的弟弟阿方索六世却是一个真疯子,一个不能人道的疯子。
在她心目中,国王的位子实际上是留给她更小的弟弟佩德罗的,那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眼下由于太小暂时被她母亲压着而已——实际上是她的母亲权力yù_wàng旺盛,想通过控制疯瘫儿子来多掌握一会儿权利罢了。
“订的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表妹伊丽莎白”
尼堪用拉丁语说完之后又用汉话说了一遍,于是,卡塔丽娜身上的光环又增加了一些。
她的母亲是西班牙大贵族,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王室的大贵族,她的弟媳妇又是法国国王的表妹。
而她自己,“卡塔丽娜的嫁妆是整个斯里兰卡和孟买”
这倒没有错,此时,斯里兰卡、孟买依旧掌握在葡萄牙人手里,原本大夏国已经从他们拿到了港口科伦坡,眼下卡塔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