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借着蜈蚣挂山梯悬在崖壁上,陈玉楼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观察之下。
然而靠着黄金瞳,宁辰看的清楚,在这座大殿阴暗的角落里,百余条花纹斑斓的大蜈蚣,个个都有四五寸长,嘴巴上还挂着透明的涎液。
正是这种涎液,常人只要一沾上,就会被“溶化”,到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作用效果与九层妖楼上的火瓢虫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妙啊…”看到这,宁辰也顾不得,心中对陈玉楼的不满,第一时间放声喊到:“陈兄,快跑!”
陈玉楼抬头:“宁兄说什么?”
瓶山裂缝太深,宁辰凭借黄金瞳,可直视百米,可陈玉楼那边人数众多声音嘈杂,根本听不清楚,倒是把宁辰急得够呛。
“总把头,有发现!”
陈玉楼一听,顿时将无视了宁辰,他倒握飞刀,带人从竹梯下来,却见先下来的几个力士皆面无血色。
这座偏殿里并无棺椁,紫石方砖,铺成的地面,摆放着各种兵器,如仓库一般都是元兵元将的殉葬物。
可是往殿中一看,陈玉楼都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有种要凉的赶脚,不详啊…
先下来的二人衣服鞋袜都平平的,摊在地上,他们带的鸽笼扔在一旁,笼门紧闭没有破损,可鸽子却没了。
陈玉楼立刻想起了移尸地的传说,尸体入此山,即会化为一股阴气,难不成真有这等邪事?
心念一动,急忙命手下挑灯照明,陈玉楼用脚拨了拨那堆衣物,心知不祥这里怕是有古怪!
宁辰见陈玉楼不顾自己大声提醒,心中焦急,他三下五下爬了上去,找到罗老歪让他发信号让陈玉楼上来,可罗老歪全然不把宁辰的话当回事。
此时此刻,宁辰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难道…
罗老歪这厮不会是想篡权吧?
宁辰不是小气量的人,架起梯子,生生往下深入了几十米,这个位置已经很危险了。
早知道,山下面不仅仅有小蜈蚣,还有一只能够飞天遁地的六翅蜈蚣,那家伙要是想杀宁辰,只需要几秒钟就能跨越这几十米的距离。
可这时候顾不得太多,宁辰怒喊:“陈玉楼,你他娘的赶紧跑,这里有危险!”
陈玉楼支起耳朵一听,与此同时,他肌肤上生出了一片片寒栗子,好像在无声地催促:“快逃!”
陈玉楼遇过许多惊心动魄的事端,他身上对危险的这种直觉,是从一次次的死里逃生中拿命换来的经验。
再有宁辰的声音,二话不说!
撮声口哨,陈玉楼率众反身就退,他本是身处殿心查看两个失踪盗伙的衣物,此刻转身后撤,刚踏出一步,忽觉背后有人抓他肩头。
陈玉楼不是惊弓之鸟但事出突然,又万没料到有人敢拍他的肩膀,竟被吓了一个寒战出来。
原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花妈拐,不知怎的脸上全是脓水,好似全身淌满了脓油。
花蚂拐又惊又疼,口鼻中也流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伸出来的手臂血肉全部溃烂,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他举着手放在眼前观看,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眼睁睁地看着手臂一寸一寸地化为脓水。
“难道真是撞着移尸地的阴气了?竟如此邪性……”陈玉楼心中泛起一阵惊涛骇浪。
众人惊骇,不知所措,一怔之间,花蚂拐的脑袋就已经烂没了,紧接着尸体消解溶化掉了。
“愣着干啥,跑啊!”
花蚂拐遭此横死陈玉楼心中生寒,可逃跑确实不能慢了,遇此前所未闻的剧变陈玉楼也难以应对,只能撤出去再说了。
逃跑的过程中宁辰的声音也没断,“小心殿内的花纹蜈蚣,就是它们让人溶化的!”
众人陡然一惊,哪来的花纹蜈蚣,众人几十双眼睛谁也没看到,可宁辰说的煞有其事,也不能不防!
正这时,阴森的殿内忽然刷刷刷,一阵轻响,动静极是诡异,百余条花纹斑斓的大蜈蚣,窸窸窣窣地爬到花蚂拐的衣物中,吞吸那些脓水。
紧跟着,大殿梁柱的一些缝隙里,也钻出许多蜈蚣、蜘蛛、守宫之物,毒虫身上全是红纹鲜艳。
毒虫适才被石灰驱散,躲在殿堂,和山壁的缝隙深处潜伏不动,此刻暴起发难令人措手不及。
群盗大乱,接二连三地有人中毒,毒液猛烈异常,只要溅上些许,身体就会顷刻变做脓水,溶化得七零八落。
撕心裂肺的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目睹着极端血腥的画面,宁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盗墓者都是在玩命,直到这一刻,宁辰才深有体会,他默默地向上窜了几十米,因为隐约中他看到一团黑影。
难以置信,他可是开启了黄金瞳,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宁辰第一时间想到了六翅蜈蚣这只成了精的妖物!
只是可以了这三十几个卸岭力士,有人在慌乱中扣动了扳机,殿内子弹横飞,不少人成了同伙枪下的怨魂,转眼间死得不剩几个了。
陈玉楼身边的哑巴仆人昆仑摩勒,虽然口不能言,但心思很活,急忙拽着陈玉楼退向殿角。
他身躯虽然高大,却是趋退如电,一路保护陈玉楼不被身后赶来的毒虫吞噬,猛地一扯蜈蚣挂山梯。
竹梯坚韧牢固,竟被他扯断一截,上面的砖瓦石灰一齐落下,溅得地上白烟四起。
毒虫惧怕石灰,陈玉楼等人见状,遮住眼睛口鼻,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