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眼睁睁地盯着高处那件衣服,衣服上那颗人头猛然间无声无息地转了过来,冲着我们阴笑,不过下一瞬间就完全变了。
泠修崖伸手隔空一抓,直接破开了浓郁的雾气,雾气凝聚成的手一把将那女尸捏的粉碎。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的瞬间,我就看到趴在白泽身上的白影子一下就闪开了。
“破。”
清冷的吐出一个字,就感觉四周的迷雾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在消散的时候,泠修崖的身影也隐退了下去。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泽哼了一声,一下子从溃散的状态清醒了过来,只不过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苏邪也瞬间从恍惚状态回了过来。
“你们没事吧。”我担忧的问道。
白泽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周围的雾气并没有消散,他说道:“没什么大碍,是我太大意了。继续走。”
最后白泽的安排是继续往前走,因为前面那个老太说要去什么应龙盘的地方,继续往雾气深处进入。流水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过,反而声音越来越大,我感觉我们越来越靠近水源了。
周围除了水声就再没有别的声音,阴森到让人窒息的程度。而且偶尔可以听到有类似叹气的声音,但是再仔细一听,发现那只是空气通过通道所发出的声响,而且前方还有风传来。
雾气带来非常重的水气,而这水气中却也隐隐的透着一丝血腥的味道,我们三个人互相搀扶着,走了也快有一个多小时,我们都感觉到差不多要走出这个龙足道了。而对面居然真的隐隐的吹来了一阵阴风。
风中还参杂着一些灰白色的纸屑,我们只有继续往前走。越走感觉风越大,最后我们三个人几乎是低着头顶着风往前走。
苏邪捂着自己的嘴说:“怎么这么大的风。”
我想要回答他,一张嘴风就往我嗓子里钻。于是连忙也捂着嘴巴摇了摇头,指着前面想要继续深入。
走到最后我们实在是举步维艰,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往后猛推一样,苏邪一个没有站住,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
突然从那股大风之中冲出来一些东西,我连忙闪开,但是还没有站稳的苏邪没那么幸运,不过他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了那东西。
他拿到我们面前一看,发现这是一只女性的头骨,不过这头骨上的颜色居然是泛着紫绿色,上面密密麻麻的吸附着大量的虫子化石,已经硬的都不能从这头骨上剥落了,白泽一看这头盖骨连忙让苏邪丢掉。
苏邪早在看见那恶心的虫子化石的就已经甩开了手。我问这是什么东西。白泽厌恶的看了一眼说:“这就是那三尸阵中那三具女尸。”
苏邪连忙跳起来拍手,我担心的问:“那么我们会不会再中一次招。”
他摇了摇头对我们说:“碰尸体是不会中招的,只会让身体上的尸虫受到吸引,回归到这尸骨之上。”
此时又从通道里飘出了许多灰白色的纸屑,这些纸屑在风中凌乱的打着跟头。
白泽眯着眼睛看着那堵风墙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风呼啸的非常有节奏,而且时强时弱,这里就一个通道,也不可能再有像前面那样的暗甬道,所以应该有专门的技巧走过去的。”
我没听明白,问道:“比方说?”
白泽继续盯着那些飘散的纸屑说:“比方说,通过特定的步伐,跟着风向的节奏,避开风头,也许我们可以通过。”
我想要继续问,苏邪挡了我一下说:“他既然说出这点应该有办法了。”
白泽皱着眉头,又一次朝着风墙走去,顿时狂风就把他往后吹退了好几步。
此时我看到他摆出了一个很古怪的姿势,他一会往左,一会往右。
感觉有些像是一种古老的舞蹈,但是姿势要简单许多,苏邪佩服的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用禹步应该可以走出去。”
我看着白泽虽然偶尔会让风退回来几步,但是他的确是在往前走。并且越走越顺当,阻挡他的风也越来越弱。我拉住苏邪说:“他走的是禹步?那个步罡踏斗?”
他点了点头,对我说:“这是傩舞的一种。”
我怀疑的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
他哧了一声,一脸你就是看不起我的表情说:“你忘记,我是傩门之人了么?”
说完他拍了拍我让我跟着他一起走,苏邪看我对我说:“我念着口诀,我踏出哪只脚你也踏哪只,总之这个东西不难弄,连我这种玩票的都会。实在不行你前面也看到白泽怎么走了,照葫芦画瓢总会吧!”
我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在理,苏邪同样看着风中的纸屑,然后念道:“右足在前,左足在后,次复前右足,以左足从右足并,是一步……”
我们按照禹步的方式慢慢的向风墙靠近,我发现的确风几乎是从我的后面或者前面吹过的,越过了最强劲的几道风墙,后面的风几乎不算什么了。
但是我们仍然不敢大意,依然按照禹步的步伐走,保持着最标准的步罡踏斗。
直到转的我分不清方向,最后穿过这堵风墙,我都感觉像是小时候坐小火车晕车的一样。
我是最后一个走出风墙的人,他们两个人已经在边上等我了,我一踏进来,就觉得的双脚打着麻花,满眼走金星。
我捂着膝盖,不停的喘着气,这一路上的奔逃几乎已经够使我所有的力气都透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