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巨大石碑。
世世代代古家族人的鲜血,这是血脉相互牵引的仪式,看着这一幕,我的心里非常震动。
情不自禁的,我伸出手去碰触石碑。
可是刚一碰到这石碑上,我的耳边猛然的传出疯了一般的哀嚎和愤怒,无数滔天的怨雾发疯似的卷动。
我吓得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我送你一场造化,把你的血融合古冢内。你就是完整的古家族人了,我古家的万鬼幡,只有真正的古家族人才能使用。”身后黑暗中的声音徐徐传出,“那上面原本是收集天地无数亡魂炼化成的幡魂,如今其内不仅有天地亡魂,还有世代守护古家祖地的古魂。”
“我古家族人死后亡魂,都在万鬼幡上。你是古家后人,只有经历过古家传承仪式,万鬼幡才能被你所用。我知道你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河图就在这里。传承后,带古家走出祖地,你是古家之后,古家亡魂将会庇佑你。”
身后那沧桑腐朽的声音,竟然透露出了一丝疲惫。
沉默。
我望着矗立在前面的暗红石碑许久,然后没有犹豫的掏出匕首,划破了掌心,把自己的血以这种古家世代传承的仪式,沾染在了上面。
血液留在石碑上,我这次的手碰触石碑却没有前行那种排斥的能力,反而一股浓郁的悲凉从这石碑上传递出来。
我感受到了。
我清晰的感受到古家族人的苍凉,我的四周此时其实已经是怨雾滔天,在黑色如墨的阴雾里,漂浮着一张张男女老少的脸。
如果我不是古家人。
我相信他们会捍卫不死的冲过来把我撕的粉碎,可是现在随着我的血液融合传承,通过融合古家族人石碑清晰的感受。
他们的悲凉,他们的愤怒,他们在……哭泣。
当初古家族人负面受敌,尸横遍野,我能够想象当初多么惨状,太祖庙内无数尸骸,古家亡魂的悲愤。
我竟然情不自禁的流了眼泪。
当我从石碑上收回手,画面消失,但是周围的密密麻麻的尸骸并没有消失。
我转身往背后深处的石椅走过去。
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停住了,火把照射的光亮下,根本就没有白胡子老头。
那石座上,只是端坐靠着的一副骨架骷髅,身上已经快烂没的破布衣服,还有缠绕的蜘蛛网,头顶依稀还有没有脱落的头发。
我看到了,他的膝盖处,放着一个已经铺满尘土的盒子,在石座旁边,插着一面黑色画着骷髅头的旗帜,而且已经有些破烂。
“太爷爷。”
我望着石座上端坐的骷髅,心里忽然窒息一般的难受。
我从来没有来过古家,可是随着血脉传承,这里却让我感觉无比亲切,因为我流着古家的血脉。
因此那满地的尸骸,就像是自家的亲人一般,让人心里弥漫挖心的痛。
这石座上的尸骸,我已经知道了。
他是古家族长,古太虚。
我举着火把,冲着尸骸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生前庇佑古家,死后依旧和古家亡魂,守护着这片古家的祖地。
“而关于魔国有另外一个传说。”白泽沉思了一下,说,“不止是在藏经出现过魔国,在天竺梵文里也记载过。”
“魔国有一位魔主,一千年前曾在西域藏地的沙漠出现一座庞大的古老国度,但是后来却在一夜之间魔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不要跟我说,山河图和这个传说中的魔国有关系。”我半开玩笑的对白泽说,但是心里很不舒服,满脑子想的都是阴城里面看到的壁画。
“历史很多是被神话的,我也只是推测。况且……你不觉得这其中真的有很多线索,是指向西域么?”白泽摸着下巴露出沉思的神情。
我想了想,眯着眼睛有些恍然大悟,“你是说,鬼面人?”
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那些鬼面人来自西边。
而西域,也正是西边。
“还有阴城壁画里那群从沙漠中走出来,那群穿黑色祭祀服饰的人!还有站在沙丘上的女子,还有那座堡。”
白泽可以说很仔细了,正因为他发现了这些细微的线索,所以才耗费大量时间去翻阅古籍。
我想到阴城看到的第三幅,在一座昏暗庞大的城楼上,天上的月是红色的。
四周都有狰狞可怖的魔像,还有很多骨骸遍布,黑色的烟雾飘荡在昏暗的城堡,在城楼上有一个穿着黑锦龙袍的男子,他头戴九连帝王冠。宽大的锦袍散发出让万界颤抖的帝王之气。
“魔主?魔帝!”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这一切真的推测的不错,想到那帝铘鄍,自称本帝,他难道是魔国的魔主?
“山河图,很有可能是魔国的地图。只不过被那群黑色祭祀服饰的人,分成了四份,分别藏在四个不同的地方,如果凑齐河图,我们就能够找到千年之前的魔国所在?”我的心脏嘭嘭直跳,感觉自己是在说神话故事,但是我碰到的事情,从帝铘鄍,从泠修崖开始,那一件不是神话?
“我们只能做个推测,这件事太过于神话。其实关于魔国的记载,我翻阅了大量典籍,少之又少。从魔国的出现到诡异消失,根本就没有任何头绪。”白泽补充道,“而且,这不能排除是藏经和天竺梵文虚构出来的,毕竟为了普渡芸芸众生,要知道经文里很多都是构造出来的。”
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