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馆之后,顾容儿发现芸娘不知何时回到的医馆。她正在仔细地挑拣着所采来的药材,而扁大夫则对着灯在查阅着古书,似乎在找寻什么方法。
永安则是一惊,师父何时这么专注起来?
“你们回来了啦,坐下,我有话与你们说。”扁喜似乎早就知道他们的行踪,也算准了此刻他们正好回到医馆。
“芸娘。”顾容儿以为是自己打碎扁喜大夫的花瓶的事情,怕惹恼了芸娘,怯生生地喊了句,生怕芸娘不高兴。
“坐吧。”芸娘只是招呼顾容儿坐下,表现得很平淡。
顾容儿小心翼翼地坐下,看着一旁正在偷笑的永安,不由得嘟着小嘴瞪了他一眼,这永安准备看她的好戏是吧。
“你也坐吧。”扁喜看着永安,淡淡地说道。
顾容儿白了永安一眼,那眼神就像在说:“哈哈,你也有今天?”
“永安,明天你跟着芸大娘、容儿离开桃源镇。”扁喜放下手中的古书,完全不理会永安的震惊。
“师父,为什么要离开桃源镇?”永安不解,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桃源镇。
“桃源镇虽好,但终究只是一个小镇。外面的天空很广阔,你应该有更好的追求。”扁喜心里其实是想着外面的世界能够更好的接触到仙术,希望能对他有所帮助,但最重要的目的是他云罗一派能够后继有人。
不,他不走。
他的玉翡还在这里,他说过绝不离开她的。
他的玉翡还没有安息,他怎么能离开这里。
他答应要与玉翡永远在一起的。
“我不想离开桃源镇。”永安拒绝了扁喜要求,要他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只是这一件事,他真的办不到。
“这孩子。”扁喜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看着芸娘。
芸娘放下手中的药材,对扁喜投去一个理解的眼神,毕竟要打开永安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芸娘走到永安身旁,拍了拍永安的肩膀,说道:“孩子,我知道你不愿离开桃源镇,可是你容儿妹子落了病,我们需要到外面去寻找治病的方法。”
芸娘顿了顿又说道:“我知你医术高明,一路上也有个照应。所以才恳求你师父,让你与我们一路同行。”
永安的心中早就被玉翡的身影所占据,哪还听得下去。也不等芸娘把话说完,便打断她道:“他人死活,与我何干。”
永安的语气极其冰冷,哪里还是妙手仁医,这分明就是催命的阎王呀。
顾容儿的心中一冷,但随后便释然了。也是,她的死活与永安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算不上深交。
“孽障。”扁喜被永安的一句话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把桌上的古书抓起来就愤怒地扔在地上。
“好了,好了。不必生气,这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芸娘连忙劝慰着扁喜,生怕他被气的一命呜呼。
顾容儿看着眼前所发生的的一切,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永安那令人伤心的绝情话,笑的是扁大夫扔书怒目的样子,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永安不再说话,用沉默来代替自己的言语,反正他是坚决不离开桃源镇的,这里有他的回忆,他怎么舍得离开?
顾容儿走到永安身边,看着一眼不发的永安,诚恳地说道:“若换做是我,他日你若遇险,我定舍命相救。也不枉你曾对我打开心结,让我得知你的故事。”
永安听了顾容儿的话,心中一紧,似乎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伤到顾容儿了,难得她还能有如此胸怀。
顾容儿说完这些,便大步走出厅堂,回到自己的房里。由于是背对着永安的,永安没有看到顾容儿的那不算好看的脸庞上,挂着心冷的泪滴。
“你去休息吧。我再与他说说。”扁喜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境,打算与永安好好谈谈。
“算了,不要勉强他了。”芸娘叹了口气,走出大厅,回到顾容儿的房里。
顾容儿此刻蜷缩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曾以为自己打了开永安的心扉,甚至一度把他视为自己的朋友,却不曾想自己从来没有走进他的心里,甚至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
“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占据,挥之不去。明明是前一刻还在与她嬉闹的人,怎么突然就变得冷漠无情了?果然还是人心难测吗?
芸娘看着顾容儿难受的样子,心里也着急。此次去北方大漠凶险万分,如果可以,她宁愿带着顾容儿回到大山村生活,只是眼前的形势让她不得不走这一步。
顾容儿不傻,她当然知道自己最近的异常表现,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而已,她甚至自我麻痹着,自己只是睡的比别人久一点而已,很正常啊,不奇怪的。
其实这次芸娘带她来桃源镇是来求医的吧?芸娘说自己落了病,又说要离开桃源镇,到外面的世界求医。这一切的真相,让她终于明白自己确实是落了病,而且很严重。
只是为什么芸娘一直瞒着她呢?只怕芸娘早就知道自己这个病了吧?
顾容儿的脑子的疑问一个又一个地冒出来,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揭开这些种种的疑问。
顾容儿擦干泪痕,一个翻身坐起,正好看见芸娘正在凝视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糟了,芸娘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怎么没有发现?”顾容儿懊恼极了,自己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