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是地心渗水,海浪冲刷之后,水变得很浑浊,但是咸味没有海水那么重,并且殷东能看到水潭中有汩汩的气泡涌出,想必水质很快会澄清的。
他没打算带江亦湄母女搬进来住,毕竟季阳三姐妹太小了,还是挂在椰树上更安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打算在小姐妹们晚上睡觉时,仍然挂在椰树上。
当然,趁着现在有阳光,得把狼皮筒子晒一下。
殷东转身出了林子,回到椰林中。
阳光洒落在一片狼藉的椰林中,江亦湄的身上被笼了一层金辉,散发出一种惊人的美丽,让殷东看到,都有过瞬间的闪神。
江亦湄不顾身体在发热,正在修整缺了一小半的平台,把余下的椰树及三角架绑紧,并把满地乱石挪过来,压在三角架的底部。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看来,眼里有亮光一闪,勾唇笑了。
她白皙的肌肤,在洒落的金色淡辉中,仿佛那上了釉的白瓷,熠熠生辉。浓密卷翘的睫毛,被海风吹过,如蝴蝶般轻轻颤了两下,让殷东的心弦,也跟着轻颤了几下。
这一刻,她巧笑倩兮,弯弯眉眼,笑得像银月般清亮皎洁,带着一种由心底而发的温婉恬静,如月光般柔美,令人不由自主的痴迷。
殷东要是不受影响,就是木头的。
只是他的心头刚刚浮起一阵悸动时,脑中就闪过一道女人的身影,黑袍飘飞,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仿佛隔着遥远的时空,盯上了他,在斥责他……
下一秒,殷东心中就寂然无波,再没有一点对江亦湄的心动了。
“你回来了!”
江亦湄欢喜的笑道,像小媳妇看到远行归来的丈夫,笑容中透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殷东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张如山花绚烂的笑靥,语气似十分随意的说:“杂树林中有一个水潭,以后我们不缺水了。”
“真的?太好了,可以洗澡了!”
江亦湄大喜。
殷东:“……”你是认真的吗?女人,重点是可以洗澡了,而不是有水喝了吗?
他是不会懂,一个女人宁可渴望,也不愿意身上散发海鱼的腥咸味的。
江亦湄把三个孩子解下来,连同狼皮筒子和蛇皮一起,装在藤网中,让殷东背着,一起去了杂树林中的水潭边。
没办法烧热水,她带着三个小丫头一起,在水潭中洗了个冷水澡,顺便把狼皮筒子跟那一块被剖开的狼皮,也一起清洗干净。
从杂树林出来时,江亦湄一甩湿淋淋的长头发,就大喊一声:“好舒服啊!”
“嗷——”
杂树林深处,又传来几声狼叫。
殷东脸色微变,杂树林深处有狼,而且一定有个数目不小的狼群!
江亦湄吓了一跳,花容失色:“岛上还有狼活下来了啊!”
季阳在殷东扛着的藤网中,晃了晃小脑瓜子,说了个大实话:“狼比我们厉害多了,我们都能活,狼为什么不能活?”
母女俩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会儿,江亦湄咬牙切齿的说:“季阳你个小混蛋,瞎说什么大实话!”
季阳缩了缩脖子,很苦逼的说:“好叔叔,现在阳阳都不能说实话了,唉——”
“哈哈哈哈……”
殷东爆笑。
说笑之间,他们回到了椰林。
有狼叫,殷东不敢让小姐妹呆在地上,平台上又需要修整,他说碧俅玻绑在三棵椰子树中间。当然,小姐妹是塞在藤网中的,也不怕她们掉出来。
接着,殷东把狼皮筒子的皮毛翻到外面,用树杈撑开,插在平台上,给藤网中的小姐妹挡风,顺便晾晒干。
在修理平台的时候,殷东发现插在下面石缝中的枝桠,还有不少没被冲走,就都掀到平台外面,插在外面的岩石缝中晾晒。
岛体多处裂开,肉眼能见的一条条裂缝,触目惊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全部解体,殷东不打算在这个小岛上长住。
他考虑要扎一个木筏,趁着水流朝岛屿群方向冲去时,顺水漂过去,就只是稍微加固了一下平台余下的部分。
然后,他趁着天还亮着,收拢那些散落的树干,并砍了不少打算明天就扎木筏,等木筏扎好,他就带着江亦湄母女离开。
江亦湄留在平台上,在卧牛石上搭简易灶台。她把身上又破又湿的外衣,都脱下来,挂在树藤上晾晒。
殷东偶然间抬头,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平台上露出的半截白玉般的身体,玲珑诱人的曲线映入眼中,顿时让小腹有火苗窜起。
他想过,非礼勿视,要移开视线的。
但这时,她仿佛有所觉察,转脸看来,视线在空中碰撞时,她的眸中有烟花绽放,看着他的视线灼热无比,仿佛要透过他这层皮相,一直看到那之下的灵魂!
她的心意,在这一刹那表露出来,炽热无比。
殷东无法不心动,但他脑中又闪过那一道模糊的女人身影,提醒他……你丫的是有主的!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
他的脑中一阵剧痛来袭,狼狈不堪的扭转了脸。
江亦湄的脸色变了变,又恢复如常,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哗哗哗的海浪,拍打着海岛的声音,在这一刻格外的响,格外的,让人烦躁,让江亦湄很想吼一嗓子。
“啊啊啊啊……”
江亦湄叫了起来,声音入耳,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可,管他呢!
殷东跟季阳姐妹都惊了一下,朝江亦湄看了过去。
“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