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太看到遥望的宁欣和李冥锐,露出会心的笑容。
他们一个婉约柔美,一个刚硬挺拔,宁欣聪慧机灵,李冥锐憨厚内敛,任谁看她们都不是最般配的夫妻。
只有宁老太太看好他们,甚至同宁欣说过多次,遇见李冥锐是宁欣最大的福分。
见两人傻愣愣的对望,宁老太太唇边笑意更浓,没想到宁欣还有这样呆得时候。
一拍身前的檀木桌子,宁欣同李冥锐同时看向宁老太太,宁欣只听到一声断喝:“你又偷摘我的茶花。”
宁老太太做出气愤的模样,“这是第几次了,你说.”
宁欣抹了一下发鬓,鬓间的茶花开得正艳,笑盈盈的说道:“姑祖母,我带茶花正合适。”
“那是我养的茶花。”
”多谢姑祖母。“
宁欣厚着脸皮屈膝:“别人养得茶花,我不媳带呢。”
转身走到李冥锐身边,她柔弱纤细的身影深深的印在李冥锐漆黑明亮的眼眸中,“李公子随我来。”
啪得一声,李冥锐的手腕被宁欣抓住了,然后他就稀里糊涂得同宁欣跑开,交握的双手让李冥锐心跳加快,同时也想到了第一次在蓝山寺见面.他们也是如此奔跑得穿过长廊,记得那是在桃花盛开的时候,花瓣还曾停留在宁欣的头上.
宁老太太的怒吼声从后传来:“厚脸皮的欣丫头,有本事你.你.”
说到最后,宁老太太先笑了,对引李冥锐过来的弄月道:“欣丫头想通了,可喜可贺。”
“主人,李公子适合秀?”弄月低声问道。
“找不出比李冥锐更适合宁欣的人了。 她运气真真是好,他们在一起可互补,李冥锐最为难得的是对宁欣的信任!”
宁老太太意味深长的说道:“信任谁都会说,但真正能做到得有几个?全心信赖妻子,懂得自省且包容妻子的男人太少了,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就看到他一个。”
“财富,地位,权利。这些是不可或缺,但看女子是否过得幸福不是光用那些衡量的。“
宁老太太眉间平缓放松,愿意同弄月多说几句,同时也不想弄月行事上冒犯了李冥锐,语重心长的拍了弄月的手臂。
“欣丫头有个配享太庙的父亲,她家世有了;她有我看着,嫁妆上是万贯家财,她富贵有了;宁家出的一张请柬让京城勋贵重臣答赴会,她江南一行致使江南风云变色,她清流的的地位也有了。”
“唯一缺得是一个好相公!”
宁老太太想得更远一些,京城的风向很诡异。齐王是不可忽视的一支力量,万一将来齐王主政天下.宁老太太倒不是认为齐王会为宁欣做出荒淫无道的事情,但齐王可以在宁欣和宁欣丈夫之间增加无数的陷阱.除了李冥锐外,谁肯全然相信宁欣?
只要有一点的不信任。以宁欣的脾气,还不得弄得天下大乱?没准宁欣为了报复,真得通齐王.虽然宁欣同姜秀关系不错,但在宁欣心里能让她退让的人太少。
宁老太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左一篇右一篇得给宁欣留作业,给她讲其中的道理。她嘴上说得挺好,脾气却不见收敛!”
“主子不也是喜欢秀这样宁折不弯的脾气?秀外表看起来不像是宁为玉碎的人,脾气却真真是倔强好强。”
弄月自认为有点眼力,从小读书识字,宁欣在她眼里是奇葩一样的存在,察觉到宁老太太诡异莫测的目光,弄月吓了一跳:“怎么?奴婢说错了?”
宁老太太眉梢微微挑起,叹息:“罢了,真正懂欣丫头得有几人?”
表里不一,说得便是宁欣!
宁折不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人绝不是宁欣!
涓涓溪流流淌,岸边枫树红得似火焰一般,在枫林深处是一座小巧雅致的凉亭,站在凉亭里可见红满天的枫树,秋风拂过,伸手可接下枫叶。
“一片,两片。”
宁欣调皮般得将手伸到两厅外,数着接住的枫叶。
红彤彤的枫叶映红了她往日白皙的脸庞,李冥锐站在她身侧,凝视着宁欣,她额前得刘海随风起伏时,李冥锐总能看到她那水眸,别人会因为水眸怜惜宁欣,李冥锐却看出水眸里的沅媚fēng_liú。
“齐王有没有再问你浩气歌得事情?”
“没有。”李冥锐向旁边侧了侧身体,挡住风口,”最近我很少见齐王殿下。”
宁欣手指捻动枫叶柄,扇子一样的枫叶转动,一会深红一会浅红,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你说他什么时候能想通关键?”
李冥锐愣了一下,道:“你猜到了?”
在宁欣笑盈盈的目光下,李冥锐扭过头去,几片枫叶随风舞动,宁家宅邸虽是不大,但该有的雅致一点不缺。
许是因为主人就宁老太太和宁欣,宁家房舍不多,相反布置下的景色却很多,有枫树,有梅树,有荷花池,有水榭.外面得人很少能看出宁家里面别有乾坤。
宁欣问出了李冥锐一样的话:”你猜到了?“
“我没有欺骗齐王殿下。”李冥锐闷闷的说道。
“你只是少给了齐王一样东西,少说了你母亲临终前说得一句话。”
“嗯。”
李冥锐撑着凉亭的栏杆,纵身一跳,坐在栏杆上,“我不服。”
宁欣转过身倚靠着栏杆,话语里有几分欣慰:“看你的表现,我不用为你再多操心了。”
谁说忠厚老实人就没有怨气,谁说老实人就不能隐瞒某些事情?
“如果我不知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