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着光滑有质感的肌肉纹理,舍不得走了。
“独孤棠,不是我待你不好,实在你差些运气。天下还有像你这么倒霉的新郎么?一成亲就受牢狱之灾,然后没完没了的夫妻分开两处。眼看我冤也申了,案也结了,结果又摊上庄王一家子,说是保护我,却一点诚意没有,夫妻两人作客吃饭去,我被人抓到大草原上来。还没等到你救,今天就跟另外一个男人拜了堂。”真是一腔的怨气不吐不快,“你我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有人闯进来,你可知那叫什么?”
眯紧了眼,独孤棠突然伸舌舔了舔上唇,“叫什么?”声音沉得不能再沉。
采蘩因他诱人的动作呆了呆,刹那心狂跳,手指节都痛麻了,“叫--嗯--”记忆突然错乱,“那个--偷情。”对了,想起来了。
独孤棠叹了口气,“采蘩,我刚刚才说的凡人底线断了这话,你已经忘了么?”
“没啊。”采蘩当然记得,“断了你就变坏了,让我咬牙切齿的那种坏。”
“既然记得那么清楚,为什么还要把它弄断呢?”独孤棠再叹口气。
“断了吗?”采蘩问。
“断了啊。”独孤棠答。
“一般情况下,我当然信你的话,不过现在有点难吧?”采蘩再问。
“为什么难呢?”独孤棠反问。
“你不能动啊。不能动,怎么能变成让我咬牙切齿得坏呢?”多么显而易见的事实,采蘩笑得像坏妖精一样。当然,她生来就不是一只好妖精。“而且你打算怎么个坏法?”
“本来我是想,就算自己再如何渴着跟你洞房,也不能借别人的洞房成就。这是男人的面子。”独孤棠也笑。坏笑。就像他从来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侠士或将军。
采蘩定心听着,哪怕这话里有让她坐不太住的东西。但她是无畏无惧很勇敢的姑娘。
“只是身为妻子的你却一点专心都没有,老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讲别的男人,连最后容忍的底线都挑断了,我就改了主意。”独孤棠低眼看着胸膛上那只莹莹玉手。她虽天生妩媚,关于男女之事的言谈也似乎大胆,然而其实真是迟钝的姑娘。他浑身都烧起来了,心兽吼吼欲动,为了压制而敷出一层密汗,可她还楞瞧着自己,全神贯注听他说话。
“央和尉迟他们把我点了穴放在这床里。有何企图,你可猜得出来?”他是狐,捉没什么道行的妖精本来不难。怕吓跑她而已。吃她,她得心甘情愿,也得是水到渠成。不过他发现水流得太久,就到入海口了,什么渠都成不了。而水一旦成了海浪。他这口要等到头发白了也未必吃得上。
采蘩完全不知道独孤棠在想水入大海不成渠的事,但道,“他们或者想造成我和阿布偷情的假象,逼向琚对我死了心?”还真好好动脑猜了,因为她也好奇独孤棠这样到底为哪般。
独孤棠摇摇头,“错。他们起先劝我。我不以为然,因此他们暗算了我。”
“劝你什么?”心安,心安。独孤棠在。
“劝我夺了向五郎的洞房。反正现成的,他不可能派得上用场,不如成人之美。”想自己还用得着夺向琚的?因此他不以为然。
采蘩有些回神,“不过,他们点了你的穴。要两个时辰才能自解,这哪里算得上是帮你?”继续安心啊安心。哪怕那双眯成缝的眼睛里似有火光。
“对啊,聪明的姑娘,这就是我对你好奇的地方了。”独孤棠的笑由阳光变成了狐狸狡猾。
采蘩这时被他吃得死死的,却完全不自知,“好奇什么?”小聪明和大聪明的区别终要彰显。
“在你看来,央和尉迟会背叛我么?”她可爱起来,更令他垂涎三尺。
“当然不会。”多问的。
“既然不会,明知点穴反而会碍事,他们为何要那么做呢?”不是多问的。
采蘩蹙眉,“难道是央粗心大意,走的时候忘了给你解穴?或者央跟我交情也不错,心里偏帮了我?再或者——”她突然不说了,目光落在独孤棠脸上,眸瞳紧紧一缩,心里刚道不妙。
独孤棠竟动了。他不但能动,动作还一点不慢,长臂捞紧采蘩的腰,感觉她正要退,于是另一只手推着她的背压进自己的怀里。
“再或者,他们知道点不住我两个时辰,美人当前,定能随时这样——”扑。倒。久违的纸香,满怀。
四周是煽情的红艳,身下是一朵雪上红梅,清冽却销骨噬魂。他的目光定在她眼里,再不想放开手去。他爱这个女人,爱得心疼难当。
采蘩的眼睛却睁得老大,媚虽是天生,洁也是天生。勾伐勾伐突然被对方彻底反扑了,这种情形还是头一次,所以措手不及。而且,这男人眼睛里的火焰似乎已烧到她身上,烫得不知如何是好。手还在他胸膛上,顿觉似烙铁,连忙想要抽出。但独孤棠的身体往下再压,令她的手不得不抵着,哪里还抽得出去。也抽不得,手要是不挡着,他肯定会和她直接贴到无间隙。
“独孤棠,你——”眼珠子慌转,心里繁乱,“起来!”
“采蘩姑娘,我给过你机会了。”不起来。起来就不是男人。
独孤棠腾出一只手来,抚开散落在她面上的乌发,凝神屏息望着那张令他心跳失衡的容颜,不由自主垂下头来,以额顶额,用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温柔问道,“不行么?”
采蘩宁可他像刚才那样信口开河底线断了什么的,她好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