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说阿丁……”
他的名字叫阿丁。
查吉不想打断希罗,所以,得先记住那位小僧侣的名字。
“你应该让查吉知道。”柏修慢条斯理又倒了一杯酒,对塞勒举起酒杯,塞勒不屑一顾地摇摇头。
“你指的是什么?阿丁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哥哥,还是他背叛了我们成为了太阳神阿波罗的徒弟?”
塞勒回头去看查吉,发现那小子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安静?
希罗的话把给査吉给镇住了,他预感到自己好像触犯了一个大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听他们说下去,可是,柏修和塞勒似乎并不忌讳什么,相反,对希罗的难以启齿很不满意。
“听说你和那个阿丁有点交情。”
“你好像很喜欢他哦。”
希罗有点尴尬,这分明是想要她骑虎难下,不知道是谁在柏修和塞勒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许是麦加,又或者是景寒。
“谈不上什么交情,最初遇见他只是一个偶然,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孩子。”
“孩子?”
“是的,一个孩子,大约十岁出头,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他哥哥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雪山脚下等一个人。”
“你说错了,他在等一位神。”
塞勒一再打断希罗的话,就是想突破她的防线,逼她多说点,査吉大约明白了希罗为何会对那个小僧侣动感情,一个天生残疾的孤儿,换作他,他也会的。
“那个神不是别人,正是你师父荷修。”
“这么说,荷修最初看上的并不是我?”
“按照你们人间的说法,无非是一个先来后到的差错,阿丁是那个先来,你是那个后到。问题是,先来的那个还没来得及开窍就一不小心误入了歧途……”
“是阿波罗诱惑了阿丁。”
希罗仍然希望一切从未那样发生过,她始终忘不了阿丁仰望阿波罗的那种眼神。
“人间的诱惑无处不在,更何况是遇到一位呼风唤雨的神明,查吉,换成是你你能经受得住阿波罗的挑唆。”
“这个不好说。”
查吉的确对自己没什么把握,他不过是象牙塔里的一个死脑筋的书生,说到底,既不了解人性更分不清敌我。
“所以咯,人之原罪所在。何以归咎于神?”
“但神之罪恶。又何以归咎于人?”
希罗不甘心。随即反驳道,查吉觉得“人错还是神错”这个话题完全没有必要再进行下楼去,因为那根本就无解,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打断他们。
“我是荷修可不甘心。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凭什么拱手让给阿波罗呀。”
“我也不相信那老家伙真的死心了,搞不好他神出鬼没就是为了寻找阿波罗,从他手里把爱徒给抢回来……”
“绝对有可能!”
他们俩居然又自顾自地讨论起来了,故意不把査吉放在眼里,明摆着有点存心欺负人的意思。査吉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到哪儿都不受待见,谁叫他有钱有闲偏偏又能力有限呢?
“我的话还没说完。”
希罗打断了柏修和塞勒,既然话已至此。不如倾囊而出,总好过憋在心里不痛快。
“荷修一直在人间寻找合适的学徒,可是,僧侣们自幼身患恶疾,大多未成年就夭折了。阿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他的成长要比你痛苦得多,荷修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遇到阿丁的,那时他几岁,如何生活,我们从来不知道,荷修也不愿说,我们只知道,阿丁是荷修在人间遇到的第一位僧侣,也是他最想收的一个徒弟,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他们没有缘分,”塞勒又忍不住打断了希罗,“阿丁只见过荷修的背影,那时的荷修还流亡在外,一身破皮囊又脏又臭,根本见不得人,雪山一战,阿波罗从天而降,阿丁自然就把他当作了命中注定的师父。”
“就因为他长得比较像神么?”
査吉觉得不可理解,如果神明和他的徒弟真的有缘,又何以会在乎外表的不同?一个无依无靠的流浪丑孤儿和一位同样在落寞中流亡的神明之间的不期而遇,査吉不相信这样的缘分会轻易令人忘记,除非那个阿丁患了失忆症。
“孽缘,绝对是孽缘。”
柏修最后总结了一句,并下意识地醒悟到他们三个一直在聊阿丁和荷修,再一次忽略了那个荷修眼下真正想要收入麾下的牛津菜鸟。
“菜鸟,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不自信?特怀疑自己不符合荷修心目中的要求?”
“你们说了那么多关于阿丁的事,我越听越觉得自己才是个备胎。”
査吉的确有点失落,但是,只要不是荷修亲口对他说,他就不会相信那是真的。
“査吉,你觉得穿越时空最大的奥妙是什么?”
査吉和希罗同时愣住,这对导师还真是奇葩中的奇葩,绕来绕去说了那么久,一回到核心问题就抛出这么个重磅炸弹。
査吉想了又想,回了八个字:
“回到过去,改变未来。”
“希罗,如果让你回到雪山上,你能阻止阿丁不跟随阿波罗么?”
“不能。”希罗毫不犹豫地回答。
柏修的目光重新转回到查吉的身上: “所以,你的理论不成立,如果荷修在,他一定会告诉你,穿越时空的确可以让你回到过去,但是,却无法改变未来。”
“査吉,穿越时空最大的奥秘,是你得成为时空中的一部分,拥有它,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