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已经偏近中午,高高的艳阳悬挂在空中,在这样刺骨寒冷的大冬天里,照得人浑身都是暖融融的。
宇文晃站在三楼的阳台上,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还不时地有水珠滴下,一阵风吹来,使得身旁同样穿了件浴袍的魏安兰浑身一个哆嗦,不自觉地拢紧了浴袍,转眼望了下宇文晃,却见他只是犹如雕塑般地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眸微微地眯起,瞧着楼下大门处缓缓而入的几个人,抬手狠狠地抽了口指间的雪茄,那长长的一截烟灰瞬间掉落,随风起舞着,转瞬便消逝无踪迹。
魏安兰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只见那一群人中一个身披驼色羊绒大衣,里面是一套深红色的格子连衣裙的女子低头缓缓地走在众人中间,不时地来回张望着,似是在寻找什么。
“你猜她在找什么?”身旁的宇文晃忽地开口问着。
“谁?”魏安兰转头望着他,故作不解地问着。
“哼!给我装?”宇文晃转过头来亦是望着她,半晌才冷哼出声,再次狠狠地抽了口那已经燃了大半截的雪茄,伸手霍地捏住她的下巴,将口里的浓烟尽数喷在了她的脸上。
魏安兰猝不及防,烟雾瞬间便被她吸进了不少,顿时咳嗽出声,直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宇文晃这才放开了她,转手将手里还剩一半的雪茄狠狠地丢弃在地上,不忘走上一步,泄愤似的用脚使劲地踩了几下。
直到魏安兰停止了咳嗽,渐渐地缓过劲来,这才发现身旁已然没有了宇文晃的身影。下意识地朝着楼下望去,果然,那一行人已经不见了踪迹,显然是进到大厅去了。
转头望了眼卧室的方向,稍稍思索了下,转身也进入了卧室。却见宇文晃已经换下了刚刚的浴袍,正穿戴整齐地站在穿衣镜前整理着领带。
魏安兰眸光微闪,信步走上前去,在他身前停了下来,伸手接过他正在整理着的领带,娇声道:“将军,我来吧!”
宇文晃眯眼望着正神情专注地帮着自己打领带的魏安兰,深蓝色的浴袍披在她的身上,显得慵懒而又随性,随着打领带的动作,胸口微开着,露出里面一片雪白的肌肤。
“好了!”魏安兰呼了一口气,抬眼望着他,却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胸口。
魏安兰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心里顿时了悟,大着胆子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把整个脑袋都靠了过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唤着:“将军!”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地站着,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仍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神情,魏安兰干脆把整个的身子都贴了上去,熟练地在他身上厮磨着。
“以前在百乐门想必也是这般地伺候男人的吧?”半晌之后,正当魏安兰想要泄气地放弃的时候,宇文晃却突地靠近耳侧,阴阴地说着。
“将军!”魏安兰浑身一抖,连忙放开了她,身子朝后退了一步,傻愣般地望着他。
“知道不?”宇文晃跨前一步,伸手霍地又一次捏住了她的下巴,使劲地将她的脸转向自己,盯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宇文晃是个男人,是个有着正常需求的男人!既然是有需求,那自然是少不了女人。可是我又不愿意去窑子,因为说实在的,哪里太脏了,我怕惹病上身,怎么办呢?后来想着,既然暂时娶妻还没有着落,而我又不能没有女人,于是就觉得你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事实证明确实是不错,你这些年在百乐门也没有白呆,修炼有术!”宇文晃阴阴地说着,继续皮笑肉不笑,“伺候的我很舒服!所以我也不会亏待了你,等我哪天心情一好,指不定就封你做我的姨太太!不过,记住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加大了力道,“顶多也就是个姨太太!”
魏安兰只觉得下巴被他捏得疼痛欲裂,却是挣脱不得,而宇文晃的声音还在耳畔不停地想着:“但是,我想我应该给你长点记性,我将你养在家里,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想当我宇文晃的姨太太,就给我老实安分点,别想着出什么花样!不然,到时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说完,将她狠狠地一把甩了开去,魏安兰站立不稳,被他甩的一个趔趄,顿时跌倒在地。
宇文晃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便摔门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去。
魏安兰坐在地上,望着那扇已然被重重甩上的门扉,缀了一口,忽而大笑:“是,我是舞女,我是百乐门的头牌舞女!想当初有多少的男人匍匐在我的脚下?你宇文晃也是不列外!可是,她窦乐融又算什么?她凭的不过是她有个有钱的老爹而已,骨子里还不是sāo_huò一个!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只是,宇文晃,你别忘了,这一辈子她都将永远是你的弟媳妇,纵使你得到了她的人又怎样?她始终都会是宇文骁的太太!你宇文晃,终生也不要妄想!”
大厅里此时已经是宾客如云,亲朋满座,宇文淮携着三位太太坐在主位上,笑容满面地接受着不时前来敬酒的下属或同僚,听着一声又一声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望着身后各人送来的堆积如山的贵重礼物,直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宇文骁坐在父亲身侧,闲适地靠着椅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不时地轻啄一口,继而微微地晃动着,那如血一般的液体便随着透明玻璃来回不停地微微荡漾着。
窦乐融在宇文骁母亲的特意安排下坐在了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