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仇嘟哝道,“还是看门房的时候舒服,天天躺着不问事,哪里像现在,忙得跟死狗一样,脚不沾地。”
最关键的是,钱还少了许多!
做侍卫一年的收入都抵不过他做门房一个月,差太多了。
焦忠没好气的道,“你在抱怨?”
“难道就我一个人抱怨?”
江仇笑嘻嘻的道,“你是王府的老人了,该升的都升了,眼前就你一个人还没着落,你不难受?”
“你他娘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焦忠咬牙切齿,如果对方不是九品,他直接就一刀砍过去了,太气人!
前些日子曹小环才提过一嘴。
他已经气的够呛。
如今江仇再提,等于就是往他伤口上撒盐!
原来所有人都睁眼看着呢,自己装糊涂是一点用都没的。
这个世界果然很现实啊!
“我是为你好,”
江仇左右看看,见别的侍卫没有看向这边,便低声道,“我听说,何吉祥将军有意把何鸿调往京营。
你想一想,何鸿走了,这统领的位置就空了出来,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接任这统领的位置?”
“你听谁说的?”
焦忠愣了半晌后道,“谁说何统领要走的?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愈发生气了。
难道他是个假的王府侍卫?
但凡关于王府的消息,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江仇瘪瘪嘴道,“难怪你一直只是个侍卫,都传疯了,就你还不知道。
真的,你得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人有问题,为什么有什么消息,就没一个人肯跟你说?”
焦忠不服气的道,“老子做人,行得端,做得正,有什么问题?”
“行了,这个不跟你争,”
江仇笑嘻嘻的道,“但是何鸿要走这个消息千真万确,你啊,一定要往总管跟前多溜达溜达,不然到时候提拔了别人,你哭都没眼泪。
你年龄不小了,再不升迁,就只能把这身衣服给扒了,回家娶老婆抱孩子。”
焦忠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正如江仇所说,他是个快四十的人了,如果升迁无望,就只能从和王府出来,做个寻常富家翁。
但是他不甘心啊!
和王爷继承大统指日可待,他要是不弄个一官半职,就未免太可惜了。
说不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良久之后,他看向江仇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
他可不信江仇有这么好心。
“嘿嘿,多个朋友多条路,总归是没错的,”
江仇笑着道,“而且,眼前你无论是资历还是功夫,都有希望拿下侍卫统领,我跟在你手底下,你也多照应我一二。”
焦忠此刻被江仇说的居然有点心动,忍不住道,“真的?”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江仇笑着道,“不过呢,都是洪总管一念之间的事情,他老人家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他要是不按规矩来,那就没办法了。”
“哎。”
焦忠忍不住叹了口气。
洪总管何曾按规矩行过事!
江仇道,“你也不必叹气,即使真的从王府出来了,有昔日这些同僚照应着,也不会有人轻易招惹你,再说,你好歹还是个七品,谁敢不开眼?
你啊,也是个有退路的人,不像我,跟个孤魂野鬼似得,进退无门。”
有些事情不是靠努力就有用的。
他现在只盼着善因来安康城,不至于现在这么憋屈。
“行,”
焦忠无奈的道,“大不了就回家做生意去。”
江仇说的没错,真回家了,有昔日的同僚照应着!
在安康城,真没有人敢找他的麻烦!
他不找别人的麻烦就算不错了。
江仇好奇的道,“你做过生意没有?”
“怎么没做过?”
焦忠笑着道,“不过我那会喜欢耍枪弄棒,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奈何我老子逼迫太甚,不学生意还不行,第一年贩布匹亏了三千两银子不说,还倒欠一万两银子。”
江仇睁大眼睛道,“难怪他们都说你家有钱。”
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赔一万多两银子脸不红心不跳!
焦忠道,“我老子还要拿三万两银子给我,让我继续做生意,我没乐意,直接从军,再之后入宫做侍卫,跟在沈初手底下,他觉得我功夫不错,就一起进了和王府。”
两人正说着话,曹小环领着人从巷口拐进来。
曹小环拱手道,“二位倒是挺清闲。”
焦忠笑着道,“让你来摸底,你也不用这么快吧。
王妃还在里面,你如此大张旗鼓的,也不怕惊扰了王妃。”
曹小环道,“哪里需要你通知了?
你当这扫黑除恶是闹着玩的?
这安康城的地痞流氓,凡是不知收敛的,我与兵马司的人早就抓了一个差不多,牢房不够,不少都送到了大理寺监牢,倒是把周寻忙坏了。
至于剩下的,倒是挺聪明,知道躲进这郡王府。
我等也不好进郡王府搜查,一直拖到今日。
不过还得谢谢你俩,早上的时候,你俩进到府里,把他们给惊着了,没等郡王去赶,人都跑差不多了。
就在刚才,全让我给抓了。”
“这郡王府倒真成了藏污纳垢之地,不用谢我,”
焦忠看了眼江仇,一脸幽怨的道,“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和九品巅峰待一个屋檐底下。”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