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多时候,他也理解被亲情蒙蔽了眼睛的老娘。
毕竟她姓袁,她一直以身为袁家人为骄傲,让她违背自己一生的信念,做到所谓的大义灭亲,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皇兄谬赞了。”
老十二听见林逸这么说,终于长松了一口气。
他母妃说的果然对,不要试图在皇兄面前扮演一个完人。
小缺点愈多,他皇兄可能会越喜欢。
一个皇子,不贪财不好色不懒惰,想干什么?
肯定是所图甚大啊!
所以,他现在信服他母妃的同时,也愈发佩服他六皇兄代王了。
代王自进都城自解兵权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修宅子。
他当初还觉得他六皇兄过分,代王府修的比和王府还要阔气呢!
而且,六皇兄还在都城周边买了两处田庄!
之后夜夜笙歌,成了一个浪荡王爷。
在安康城,青楼女子各个都以能代王府出台为荣!
甚至能不能进代王府俨然成了头牌的标准。
代王府都进不去,能算什么头牌?
“这瓦旦人给的钱不要白不要,”
林逸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手里有钱,就要吃好喝好,红尘凄苦,佳人无多,人生及时须行乐,漫叫花下数fēng_liú。”
“皇兄说的是,”
老十二躬身道,“臣弟一定听皇兄的教诲。”
林逸满意的点了点头。
余小时蹲在台阶上,愁眉苦脸,时不时的看上林逸一眼。
林逸没好气的道,“有话赶紧说,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王爷.........”
余小时嘟哝了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哎,哑巴都比你强,”
林逸见余小时说不出来话,便看向焦忠道,“你肯定知道,还是你来说吧。”
焦忠笑着道,“也没什么,就是与媳妇闹别扭了,两天没回家了。”
林逸不解的道,“这庞志柔已经怀有身孕,脾气大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一个大男人,就该让着一点,小心眼算不得男人,等会就赶紧回家,别在这里蹭饭了。”
庞庚之女庞志柔与余小时的婚事还是他促成的。
焦忠见余小时依然低着头不说话,便道,“启禀王爷,庞庚庞大人如今依然在塞北,庞志柔身为女儿,自然忧心的很,逼着余小时打探消息。”
林逸冷哼道,“想着把她老子调回来是真吧。”
“是啊,是啊,王爷,”
余小时听见这句话后,腾的站起身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好了。”
林逸笑着道,“回去告诉你媳妇,你老丈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是啊,你老丈人能留下性命,已经是王爷的恩德,切莫不知足,”
焦忠安抚道,“你媳妇要是再不知好歹,就有点过了。”
庞庚与姜毅、刘柏先、马颉等人一样,在三和大军的威势面前降心相从。
但是,姜毅、刘柏先等人步步高升,而庞庚直接被夺了吴州总兵的位置,打发到了塞北。
其居然敢阴奉阳违,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何吉祥没有杀他,一是出于稳定吴州军民,二是因为他是余小时的老丈人。
“我知道了。”
余小时瓮声瓮气的道。
林逸转身走后,焦忠对着余小时道,“你小子还没算傻到家,要是直接朝王爷开口求情,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哎........”
余小时耷拉着脑袋出了和王府。
“娘的,傻人有傻福。”
焦忠感慨了一句。
和王爷大婚。
和王府大街水泄不通,姜毅和张勉领着兵马司的人疏导交通。
张勉道,“今日即使是宰相大人的轿子也不能进来,全部停在外面,走路进来,不然王妃的车驾进不来,就麻烦了。
另外这闲杂人等,不能再放进来了,到时候这些朝中老大人有什么闪失,也不是我等能担待的起的。
万事要小心再小心,马虎不得。”
姜毅道,“大人放心,十步一岗,今日凡是没有令牌的,都不可能进得来。”
张勉点头道,“晚上肯定有人放烟花,一定要加强巡逻,小心走水。”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禁止燃放烟花!
但是,怎么可能禁得了!
人家是庆祝和王爷大婚呢,不管是他,还是何吉祥都不敢随意下禁放烟花的命令。
传到和王爷的耳朵里,和王爷会怎么想?
临近中午的时候,鞭炮响起来了。
林逸如今身为大梁国的扛把子,也不得不像个木偶人,受他老娘安排过来的姑姑们摆布。
穿什么衣服,行什么礼节,全由她们说了算。
把他弄得头昏脑涨,晕晕乎乎。
浑浑噩噩中,走完所有的婚礼程序后,已经饥肠辘辘。
出面与众宾客寒暄了一会后,开始大快朵颐,之后有人举杯,也是来者不拒,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径直掀开眼前的轻纱罗帐,阳光已经穿透窗棂,柔柔地射进室内。
他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胡妙仪,凤冠霞帔在身上依然整整齐齐。
林逸懊恼的拍了下脑袋,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不该那么贪杯的。
“王爷,”
明月把林逸从床上扶下来,笑着道,“难得你昨日高兴,喝多了。”
“喝的不省人事。”
林逸说完看向满脸寒霜的胡妙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