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食那是梁家和王家的事情,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王小栓满不在乎的道。
“不好说,北边本来就缺粮食,早上我就听官兵在那骂了,天天吃番薯,窜出的屁味都是香的,估计还得回南边拉粮食,到时候人手不够,说不准还得征调咱们。”
孙瘸子一边吸着烟袋一边道。
他说的有趣,其她人也跟着忍不住笑了。
王小栓道,“你这老头子,看来是什么都不知道,田世友、葛老山的商船,还有张勉的水师船,成船成船的往北边拉粮食。
车队往东走,进了冀州就能把粮食接过来,根本就不需要回南边拉粮食。”
孙瘸子道,“冀州不是咱们的地盘,你说进就进的?”
“只要咱们三和人想进的地方,有进不去的吗?”
王小栓得意的道,“哪个扑街敢拦,打不死他!
再说,冀州总兵匡大祥都死了,冀州兵也是七零八落,还有谁能拦着咱们?”
黄道吉摆手道,“这么点小事,也值当你们吵来吵去的,如果这粮食真能从海里过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怕就怕这漕帮在里面作梗,这一路从运河里过来,我是见识过他们的做派了,一个个嚣张跋扈,老子就那么点货,硬收了我二两银子。”
猪肉荣冷哼一声道,“瞧好了吧,依王爷的性子,早晚要收拾他们的,先让他们蹦跶着吧,毕竟指着这个吃饭的人太多了,动一个人就能饿死一大票人。
这天下已经够乱了,不能再给自己添乱了。”
众人都附和着点点头,和王爷肯定是容忍不了的。
王小栓看向黎三娘,笑嘻嘻的道,“下午的时候,你家那俩伙计真是好胆量,敢伸手捞箱子里的银子。
屁股被打开花,也是活该。”
“少跟老娘提这些糟心事,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玩意,尽给老娘找麻烦,让老娘丢了脸不说,老娘还得把她们抬出来找地方医治,后面养伤,吃喝拉撒,一大笔钱。”
黎三娘手底下原本妇人居多,但是,自从在金陵城发生袭击事件以后,他就开始多招男工,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男工比女工难管多了。
各个都是桀骜不驯之辈,没有几个是听话的。
“那是你心太软了,”
猪肉荣笑着道,“这趟回去,该开的全开了,少留一些祸害。”
黎三娘叹气道,“谁说不是呢。”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不知不觉中又喝完了两坛酒。
屋里只有一张床,黎三娘毫不客气的躺上面睡了,其他人趴桌子或者躺地上,就这样凑合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只能听见打更人的锣鼓声。
第二日。
天还未亮,林逸就被小喜子给喊醒了。
林逸没好气的道,“睡个觉也要这么烦我吗?”
“王爷,漏尽宫门开,到了上早朝的时辰了。”
小喜子哭笑不得,他这都连续过来三回了,再由着王爷继续睡下去,今日的早朝就不用上了。
但是,何吉祥一再交代过,这早朝是必须去的。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起码得走个过场吧?
“哎。”
林逸听到这话后,只能无奈的起身。
伸了个懒腰后,把小喜子撵到一边,自己刷牙洗脸,然后穿上襟袍。
囫囵吃点东西,上了马车后,天依然未亮,到处漆黑一片。
宫门尚未开。
许多大臣早早地已经候在门口。
林逸马车刚到,宫门直接开了,马车未停,长驱直入。
林逸打着哈欠道,“瞧着那么多人,本王的那些亲戚都来了?”
开国二百余年,皇亲国戚极多,虽然他老子砍了不少,但是依然还留有很多。
小喜子道,“回王爷的话,都来了。”
文武官员和勋贵们排成长龙,跟在林逸的马车后面一同进宫。
林逸进入金銮殿后,看着大殿中摆放的蜡烛,叹气道,“上朝时间太早了,一般人熬不住啊。”
站的太累,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抱着茶杯,看着缓缓走入朝堂的官员。
文武官员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低着头,不敢直视。
他们昨日回到家中,得知和王爷的官兵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居然直接攻城,各个心惊不已!
安康城四朝故都,历经千年,被围打过的次数不计其数,但是被正面攻破过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高城深池,哪里是这么容易破的!
可三和官兵不一样,只用了一上午不到的时间就攻破,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而且,攻入城内后,无论是禁军还是京营,都无还手之力!
“王爷......”
小喜子走到林逸的面前,附耳低声道,“圣上来了。”
林逸这才站起来转过身。
德隆皇帝在何连的搀扶下,坐上了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官员们一跪三叩。
之后,朝堂再次陷入安静。
林逸看了一眼何连,何连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把手里的诏书展开,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嗣有令绪,眷言菲德,肇纂鸿图,日奉燕谟。
三灵顾怀,万世允赖。
朕之第九子孝友宽厚,温文肃敬,行有枝叶,道无缁磷......
以明亲贤,斯古先哲王之令典也。
兹特授尔为摄政王.....”
在林逸不断的哈欠声中,何连终于胆战心惊的把诏书念完了。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