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淡淡地道,“如此正好,袁家这些人啊,柱国老迈,其他人难当大任,我这舅舅要是再有什么意外,这袁家就真的塌了。
此次瓦旦人南下,里面可有什么高手?”
潘多道,“属下自幼在塞北长大的,听得最多的便是瓦旦第一勇士阿礼,他与国汗旭烈兀乃是结拜兄弟,旭烈兀能一统塞北,其功不可没。
但是其人生性残忍,他的小妾因为做错了事情,他便把她放在蒸笼上活蒸了,扯着她的大腿肉吃。
最喜欢吃婴孩,经常用之宴请宾客。
塞北的小孩子不听话苦闹,爹娘便喊阿礼来了,小孩子立马就不敢哭了。
依属下的估计,其功力堪比大宗师。
如今瓦旦先锋大将伯都便是他的首徒,据说功夫同样深不可测,正是他亲手杀了匡大祥。”
“把人蒸了吃?”
林逸听得遍体生寒,咬牙切齿的道,“娘的,这种真的挺畜生,以后遇到了,尽量抓活的,不用带来见老子,直接凌迟处死,一片一片切下来喂狗。”
潘多躬身道,“多谢王爷。”
塞北之人,提起这个阿礼,无不咬牙切齿。
林逸接着道,“既然阿礼与旭烈兀是结拜兄弟,这阿礼都是大宗师了,那这次亲征的国汗旭烈兀的功夫又怎么样?”
潘多道,“旭烈兀善决之雄才,天赋坚刚,功夫并不突出。”
林逸站起身,光着脚踩在湿滑的石板上,笑着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就出发,老子想安康城的姑娘了。”
“是。”
潘多快速的走了。
林逸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廊柱的拐角有个人,偷偷摸摸的,他便直接走了过去,并不疑是坏人。
毕竟叶秋和瞎子都在这里,一般人根本进不来,能进来的,都是熟人。
“小的参见王爷.....”
廊柱后面的人伸出脑袋后,直接跪了下来。
“小喜子......”
林逸没好气地道,“你这小王八蛋怎么来了?”
“王爷,您一出府,小的就跟上来了,”
小喜子讪笑道,“小的担心您,您对小的再生气,身边也不能没人照顾。”
他惹王爷生气,被打发到娘娘身边后,很是颓废了一些日子,可是自己也没有脸来见王爷。
但是,谁能想到王爷会突然再次北上。
王爷北上,这种消息要是传到远在川州的师父耳朵里,师父放心不下,肯定会跟着进入安康城,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到时候,师父来了,在和王爷身边要是没有看到他,他即使不死,这辈子也算是废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跟过来。
“哼,”
林逸气的踹了他一脚道,“老子生为八州之王,还能缺人使唤?”
“小的无能,请王爷责罚。”
小喜子被踹了一脚后,整个人突然都轻松了。
王爷骂人、打他,就意味着王爷还把他当成自己人。
见王爷转身走了,急忙跟了上去。
林逸坐在大堂里,打着哈欠,刚伸手,一盏茶就到了自己的手里,不时的吹拂着茶水中飘浮的茶叶。
“愣着干嘛,浑身脏兮兮的,跟个叫花子似得,赶紧去换个衣服。”
林逸冲着面前的小喜子呵斥道。
“谢王爷。”
小喜子高兴地恨不得跳起来。
“哎。”
林逸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很是无奈。
他终究还是离不开小喜子,毕竟真的使唤惯了。
像小桂子这种蠢货,他早就给赶回伙房了,眼前面前只有一个焦忠,既当做侍卫,也当做杂役。
但是,术业有专攻,服务行业不是谁都能做的,焦忠只是个粗汉,虽然比小桂子机灵一点,但是跟小喜子依然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像刚才,自己刚刚一伸手,小喜子的茶就递了过来。
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也不为过。
而对别人,林逸还得喊一句:来人,上茶;来一壶碧绿茶;这次喝红茶。
甚至,偶尔口干舌燥说了半晌,别人还不一定懂什么意思。
自己累,别人也累。
好在,他这一次给够了小喜子教训,让他回来也是无妨。
小喜子回来后,林逸的生活终于恢复了正常。
起码都吃上四个菜了。
不像之前,每次厨房做菜,都来征求他的意见,他自己图懒省事,直接报上俩菜名,结果还没有一个是自己喜欢的。
一路上,出现不少拖家带口,衣衫褴褛的流民。
潘多道,“王爷,湟水大汛,一天涨一尺,只用了十余天便漫过大堤破开了口子,死伤无数。”
林逸叹气道,“给刑先生传信,尽力救灾吧。”
天气放晴之后,林逸提升了行军的速度,只用了十日便抵达了安康城。
“行路难,难于上青天。”
林逸对于眼前的交通状况非常的不满意。
最近一年,他有半年的时间都是在路上。
三和大军分开驻扎在安康城的六个城门外,营帐从城下一路搭到了附近的山头上,旌旗遮天。
“这次啊,咱们是真的来救这老皇帝的,他怎么就不开城门呢,”
将屠户望着高大安康城的城墙叹气道,“总不能就这么把咱们堵在城外吧?”
来了两次了,都没机会进城,他很是失望。
猪肉荣笑着道,“你当安康城是什么地方,你想进就进的?
真开城门了,咱们这些人,都不一定有机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