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对他没什么大指望,”
何吉祥很是欣慰的道,“此生他能够平平安安,娶妻生子,老夫就足慰了。”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和王府。
洪应在门口站着,洪安直接跪下磕头道,“徒儿给师父请安。”
洪应点了点头后,便没再搭理她,直接看向刑恪守道,“刑先生一路舟车劳顿,王爷说可以先休息一番。
明日再见。”
刑恪守道,“总管客气了,不敢让王爷久等,只是劳烦总管先替老夫准备一下,老夫洗漱一番,才敢去见王爷。
衣裳不整,着实有些唐突。”
说完挺直本就佝偻的腰,跟着洪应进府。
洪安同一众官兵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师父没让她进,她就不能进。
这是规矩。
坏了规矩,师徒情分就没了。
这是师父说的。
王坨子道,“洪捕头,你跟我去布政司衙门吧。”
洪应拱手道,“多谢。”
王坨子笑着道,“洪捕头,咱们是熟人,不要搞这么生分,不然我都不好意思。”
带头走在前面,走到一半,又看向骑马与自己并行的陶应义,好奇的道,“你他娘的不是在南州吗?
怎么来这了?”
陶应义道,“这是陈德胜先生的意思,我如今也是捕快了,替着洪捕头鞍前马后。
不过,我还有一点不解,洪捕头来吴州,那永安谁去?”
想当初,他可是第一个登上武林城城头的!
按照功绩,他任永安布政司衙门总捕头,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吧?
到时候一方人物,想一想,还是很有派头的!
但是,想不到居然来了吴州,只能做洪安的副手。
王坨子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嘿嘿笑道,“王大海前几日去的永安,你们来的路上没有碰到?”
“原来是他啊,”
听说是王大海,陶应义直接垂下了脑袋,勉强笑道,“他是沈初将军的身边人,将军不一定能离得了他呢。”
他比得了别人,肯定是比不了王大海的。
那家伙身为七品,真是个狠人!
打仗是从来不惜命的。
王坨子指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走一边得意道,“这不是还有我吗?
老子现在是参军了,直接跟在将军身后!
以后见着了,你小心说话,不然老子对你就不客气了。”
“哼,你他娘的,少在老子面前摆谱才是真的,”
陶应义气呼呼道,“咱俩谁不知道谁啊。”
他俩同为岳州人,比别人显得更亲近一些。
林逸坐在和王府的大厅里,习惯性的抱着茶盏,见刑恪守进门就要跪下,便道,“行了,一把老骨头了,别折腾了,坐下说话吧。”
“不敢。”
刑恪守依然径直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林逸看着那花白的头发,总归有点不落忍,朝着小喜子摆了摆手。
小喜子上前,把刑恪守扶到椅子上坐下,等仆人把茶送过来,亲自端到了刑恪守的面前,然后往他的暖炉里加了一点木炭。
刑恪守道,“多谢公公。”
小喜子笑笑,退到了和王爷的身后。
林逸道,“那什么彭龟寿,本王实在信不过,这才让你过来,有点为难你了。”
刑恪守拱手道,“不敢欺瞒王爷,老夫与这彭龟寿也是老相识了。
永光二十七年的时候,他见四皇子事不可为,一心辅佐圣上,才有了这泼天之功劳,吴州富裕之地,他这布政使一坐就是十年!
无人可以撼动!
可谓是圣宠优渥。”
林逸道,“所以,本王才信不过他。
哪天我老子说句话,他还不的得屁颠屁颠把老子给卖了?”
刑恪守道,“王爷有所不知,此人貌状温恭,与人语必嬉怡微笑,而褊忌阴贼。
既处要权,欲人附己,微忤意者,辄加倾陷。
故时人言龟寿笑中有刀。
最是擅长钻营,见风使舵的本事无人可及,忠心倒是未必。
如今王爷大势已成,不见得他会三心二意。”
林逸道,“你的意思是本王继续用他?”
刑恪守道,“老夫以为,其虽有私心,然确实是材优干济之人,吴州初定,民心不稳,老夫以为,还是叙用为善。”
林逸皱了皱眉头,叹气道,“那就留着吧,但是,依然你说了算。”
刑恪守道,“是。”
林逸道,“本王今日不设宴了,你随意吃点东西,赶紧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多谢王爷。”
刑恪守说完后,小心翼翼退下,与何吉祥去了布政司衙门。
这里不但是王爷的住处,也是娘娘与公主的住处,他们不便就留,以免冲撞。
包括瞎子等人依然都住在布政司衙门。
瞎子此刻坐在衙门后院的长廊上,手心捧着,感受着一片又一片的雪花。
和尚突然道,“你要不给我算一卦?
最近总是心神不安。”
瞎子摇头道,“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和尚叹气道,“你就喜欢打机锋。”
瞎子笑着道,“忙处不乱性,须闲处心神养得清,死时不动心,须生时事物看得破。”
和尚道,“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瞎子歪着脑袋道,“和尚,我已经听你的了,没杀她。”
“好吧,多谢了。”
和尚无奈的道,“瞎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