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看封彩月出丑得来的快感,那肯定是没有看这个可恨的女人出丑来得更爽。
邹思靖生怕阮明姿反悔,斩钉截铁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若是你没有穿着这布料做成的衣裳,我定然会把今日之事宣传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你别怪本县主不客气了!毕竟是你自个儿主动应下的!”
阮明姿几不可见的翘了翘嘴角:“县主放心,那是自然。”
邹思靖十分满意,带着嬷嬷跟她那布料,扬长而去。
倒是封彩月有些着急的握住阮明姿的手:“明姿姐姐,那邹思靖分明存了羞辱人的心,你怎么能应下呢!”
绮宁在一旁叹了口气。
他方才也是恼得恨不得冲上去跟那劳什子县主拼了。
可他一看阮明姿那个眼神不带笑意的笑,他就知道了——这劳什子北漳县主,绝对要倒霉了。
只不过这话不好跟封彩月说。
阮明姿倒是一脸的轻松,她拍了拍封彩月的手:“没事,问题不大,不用担心。”
“这怎么能不担心呢?”封彩月还是有点着急,她咬了咬牙,“明姿姐姐,要不,那裙子我来穿吧。本来就是我跟她之间的矛盾,反倒连累了你。”
封彩月有些愧疚的垂下为了小脑袋。
阮明姿轻轻的摇头,“你没有连累我。”
这事未必是封彩月连累了她,方才那北漳县主,显然对她很有“意见”。
再说了,这事既然由她应下了,那自然是她来迎战。
更何况,方才那情形,总不能她替不想跟邹思靖纠缠的封彩月,应下这事吧。
阮明姿抬手摸了摸因愧疚垂下小脑袋的封彩月:“这事你真的不用担心。”她轻轻的笑了下。
“毕竟,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嘛!”
虽说阮明姿表现的很轻松,骗过了封彩月,但绮宁还是总觉得阮明姿似是哪里不太对劲。
绮宁有些担忧的问:“……明姿,要不去趟医馆看看?”
封彩月一听绮宁这么说,也担忧起来,拉着阮明姿的手,上下左右的打量了阮明姿一番,忧心忡忡:“是我疏忽了,还是要去看看最好。”
阮明姿想了下,虽说她觉得自个儿后背还有膝关节只是有点疼,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为了让绮宁跟封彩月安心,阮明姿还是应了下来,“行,我记得离天衣阁不远的地方,就有医馆,过去看看也行。”
三人商量着,天衣阁的伙计已经喏喏把先前那匹样品给包好送了过来。
封彩月虽说方才被阮明姿安抚下了,但这会儿一见那样品还是有些气鼓鼓的。
她腮鼓了起来,不大高兴的把头扭到了一旁。
显然很不待见。
阮明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就有些牵动受伤的后背。
阮明姿的笑立刻敛起来了,尽量不让旁人发现她的异常。
天衣阁的伙计赔着笑:“几位客人,这布料其实保存的挺好,跟新的也没什么差别。不过到底是展示用的样品,几位又在我们天衣阁里受了伤,我们掌柜说了,给各位便宜一两银子,这一匹,给二十三两银子就好。”
封彩月简直怒了:“谁稀罕你们让的那一两银子呀!我们是缺那一两银子买新货吗?是你们枉顾先来后到,把货卖给了邹思靖!”
天衣阁的伙计苦着个脸,叫起屈来:“这位小姐……可,可那是县主啊,我们店小,哪里敢得罪她……”
阮明姿在一旁轻笑一声:“行了,这话糊弄糊弄旁人就是了。天衣阁若说店小,旁的店那就岂不是米粒了。”
天衣阁背后的老板,乃是太子妃的娘家亲戚,也是爵位在身的。
太子妃年前终于诞下了东宫的嫡子,太子妃的娘家人越发硬气,天衣阁的生意也越发红火。
说什么不敢得罪县主,那也就糊弄下旁人。
这天衣阁,不过是因为不想为了看上去无权无势的她们出头主持公道罢了。
阮明姿懒得说破,只点到为止。
毕竟,这也不能强求。
她自己会要一个公道的。
天衣阁的伙计,脸上神色越发尴尬起来。
阮明姿也不再多说,笑了笑,付了银钱,拿着布料直接走了。
封彩月嘟囔道:“以后再也不想来天衣阁了。气。”
说着,又赶忙去追上阮明姿,“明姿姐姐,我帮你抱着吧。”
她说话的功夫,绮宁已经从阮明姿手上接过了那匹布料,三人一道出了天衣阁。
医馆离着天衣阁不远,几人没走多久就到了。
因着阮明姿是女子,医馆特特找了个医女帮阮明姿检查。
阮明姿在内室里一褪衣服,封彩月就红了眼睛。
阮明姿那莹白如玉的后背上,大片大片的淤青。
一看就是方才摔的。
医女细细看了看,还伸手按了几处淤青的比较厉害的地方。
饶是很能忍痛的阮明姿,也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封彩月受不了,直接哽咽的哭了起来。
医女检查过后,下了定论:“还好没伤到筋骨,都是些皮肉伤。”
封彩月却已经抽噎了起来:“皮肉伤也很疼的。明姿姐姐都是为了救我。”
阮明姿扭过头去安慰封彩月:“真没事,我这皮肤就是容易留印子,看着吓人罢了。”
封彩月哪里肯信,抽抽噎噎的心疼极了。
医女在旁边问阮明姿:“我一会儿给你开些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药,你是现在涂还是回家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