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王雪雯这个人的名利心很重,为了往上爬,她不介意踏着别人的尸骨,也不介意手段,甚至有的时候,她都不介意自己是为妾为婢。
但是能够做正妻,谁又愿意做妾呢?
之前王雪雯得到的消息是,她是要嫁给文琦做正妻的。现在却是让她做妾!
因为那场噩梦的关系,王雪雯对文琪是敬而远之,能够不去沾染就不去沾染。但是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她还是那个她。文家除了文琪之外,大房和三房所有不曾婚配的哥儿都在她的目标范围内。
当她知道大房无论如何都不会选她的时候,她立即就将目标集中在了夫妻已经面临劳燕分飞的文琦夫妇二人身上。
以王雪雯的聪明,她当然不会看不到文琦的原配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所以,陪老太太打牌也好,讨好文瑶也好,固然有一部分是出于本心,更多的,却是算计。
今天,跟着文家老老少少出来迎接回家的文琦,她觉得自己前世受的苦都值得了。
因为文琦已经不是那个文弱书生,也不再是那个颓废的公子,而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将军。
虽然校尉的级别不高,可这手底下好歹也有七八百号人,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官。在京里自然是不觉得,可是在外头,尤其是边关,那种穷乡僻壤里面,七八百号人已经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
更重要的是,因为军旅生涯,文琦之前在老太太跟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早已不复见,反而显现出一种果决的放肆来。而这种军人的放肆,更为文琦增添了一种属于男儿的英气,显得生机勃勃。
王雪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
在如今的文琦的对比下,其余的男子。不是唯唯诺诺惟命是从的软脚虾跟屁虫,就是无知的莽汉。就是跟哥哥长得五六分相似的文琪,也成了背景板。
也因为这一眼,王雪雯虽然不至于将自己的心交出去,却也无比得意于自己的判断和先下手为强。
可是现在,还没有进门呢,就被丈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嫌弃。她哪里不晕的?
可是文琦却不会管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算计了自己的妹妹,又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如今还窥觎着自己正妻的位置。自己又不是她手里的木偶,由着她来摆布?
对于文瑶和王霁定亲的消息。他除了生气,还有的,便是恼怒。
这个妹妹。脑子进水了么?
后来仔细想想,这个妹子名声败坏,除了嫁给那个王霁,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如果自己有本事,妹子还能够过的舒心些。如果自己没本事。自己妹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对于自己的亲妹子,文琦是怒其不争,可是对于王雪雯这个寄居在文家又胆敢算计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的女人,文琦就只剩下怨恨了。
甚至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想着。这个女人是不是有这个办法让自己的母亲好过一点却什么都没有做?是不是自己妻子的死也有这个女人的算计?
有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有个词叫做,疑邻盗斧。
人心中一旦被种下了种子。在经过放大,一点点的小事情都会导致最后被判了死刑。
王雪雯的确有女人的小算计,可是她算计的偏偏是文琦的亲妹妹和文琦的亲儿子!文琦又如何会容忍?
更不要说,对于逼死自己的妻子的祖母和母亲,对于囚禁自己母亲的祖母。对于陷自己的父母于不义不友境地的祖母,文琦心里也有一股气呢。
活人总是争不过死人的。
文琦的原配妻子既然已经死了。那她往日的那些小缺点自然就被隐去了,留在文琦心中的,只有一桩桩的好处。
对比之下,没有廉耻,没有道德,一味讨好自己祖母的王雪雯就更加让文琦心烦了。
老太太已经跟王家达成了协议,早就有了准备,见此,便问孙子:“那也容易,我们家的门第不低,你又出息,想要娶一位贤淑的妻子又有什么难的?你可有什么人选么?”
文琦道:“孙儿幼时就想着,如果能够迎娶一位跟先大伯母一般的女子为妻,能够为孙儿打点好一切的同时,也能够照顾好家里上上下下。孙儿听说,先大伯母有一位侄女儿,今年刚刚及笄,最是温柔心善不过。孙儿希望舅公能够出面代为说项。”
文珺在边上插嘴道:“堂哥说的,可是二舅舅家的表姐?宋家今年及笄的姑娘也只有这位表姐了。这位表姐倒是个谨慎又知分寸的,就是性子有些害羞,轻易不出来见人的。就是妹妹去外祖家做了几回客,也就在长辈跟前见了一回罢了。哥哥是如何知道这位表姐的?”
文琦道:“实不相瞒,我们将军曾经见我喝闷酒,就问起我有什么烦心事儿。之后,就给我介绍了这位姑娘。我们将军夫人跟杨家如今的当家太太乃是同族姐妹,自然知道这位小姐的。”
小文曲氏虽然是贵妾,但是并不是正妻,故而她也就在老太太跟前露脸,却是极少出去应酬的。她连京里的贵夫人们也只认得几个而已,对下面适龄的闺秀们就更加不清楚了。
倒是二太太略略知道一点,道:“可是这孩子是庶出。”
文琦道:“以宋家的家教,就是庶出的女孩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谁家嫡女嫁给别人做填房,做着现成的娘的?”
老太太见孙儿有些不耐烦了,又见大家站在风口子里,只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