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骆飞沉声道。
“舅舅,我……我收了那个黎江坤的礼物。”唐晓菲不敢隐瞒,最终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啥礼物?”骆飞皱眉道。
“是一条项链。”唐晓菲答道。
“项链?”骆飞听到只是一条项链,不由松了口气,心想只是一条项链而已,还好不是啥大问题。
骆飞心里想着,冷不丁听唐晓菲又道,“舅舅,这是一条卡地亚钻石项链,要十几万。”
“这么贵?”骆飞吃了一惊,旋即生气道,“菲菲,你跟这个黎江坤又不熟,怎么能随便收人家礼物,瞧瞧,现在这个黎江坤出事了,麻烦来了。”
“舅舅,我也不知道嘛,我要知道他有问题,就不收他礼物了。”唐晓菲委屈道。
听到唐晓菲委屈巴巴的语气,骆飞一下心软了,舍不得再呵斥对方。
其实不论从唐晓菲还是骆飞的话里,都能听出两人并不觉得收点礼物有啥错,错的是黎江坤有问题,这就是两人骨子里同样的权力思想作祟。
当然,这是题外话,骆飞此刻确定唐晓菲可能卷入黎江坤的案子后,他就不可能再坐视不理,不过这会却是连骆飞都觉得有些棘手,因为市检一把手沈飞是个老顽固,认死理,一根筋。
“舅舅,要不我把项链退了吧。”这时唐晓菲道。
“黎江坤都被抓了,你现在退给谁?”骆飞好笑道,“现在来不及了。”
“舅舅,那你不会不管我吧?我会不会也被抓?”唐晓菲慌了,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唐晓菲此刻其实有些演戏的成分,但骆飞对外甥女真的是宝贝得不得了,见不得对方受一点委屈,最新就在求书帮。听唐晓菲快哭了,骆飞连忙安慰道,“菲菲,你别害怕,这事我会摆平的。”
“舅舅,你真好。”唐晓菲一下又露出了笑容。
“菲菲,以后你可得长点记xing,不能再随便收别人礼物了,你喜欢什么东西,跟舅舅说,舅舅买给你。”骆飞告诫道。
“舅舅,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乱收礼物了。”唐晓菲乖巧地答道。
骆飞闻言点了点头,又安抚了唐晓菲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这会骆飞站在自家客厅外的阳台给唐晓菲打电话,特意避开了妻子赵晓兰,免得回头妻子又絮絮叨叨啰嗦不停,别看骆飞刚才口吻轻松地跟唐晓菲说他会摆平此事,但骆飞心里其实并不是那么轻松,原因就在于沈飞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好搞定的,而且对方并不是他提起来的干部,不一定会听他的招呼。
看来必须得多提拔一些自己的人。骆飞默默想着心事,突然觉得他在市里能使唤的可趁手的人太少了。
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骆飞心情有些烦躁,这会忍不住又骂起了苗培龙,心说苗培龙就是个饭桶,他下午给苗培龙打招呼时,但凡苗培龙多长点心,提醒他黎江坤可能会有问题,他就会收回自己的话,现在就不会搞得如此被动。
明明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骆飞这会却把责任全甩到了苗培龙头上。
此刻的苗培龙正在应酬,突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苗培龙心里不由琢磨谁在惦记他,却不知道自己给骆飞的印象越来越差,亏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抱上了骆飞的大腿,现在骆飞对他的评价就是‘饭桶’两个字。
骆飞在阳台抽了几根烟,直至赵晓兰在屋里喊他,骆飞才返回屋里。
次日一早,骆飞来到办公室就让秘书薛源通知沈飞过来一趟。
沈飞很快来了,一进门就道:“骆书记,您找我?”
“沈检来了,坐。”骆飞满脸笑容起身,热情邀请沈飞坐下。
骆飞的热情让沈飞有些不适应,不动声色看了骆飞一眼,沈飞在沙发上坐下,他这会还不知道黎江坤之所以能够提拔是通过骆飞给苗培龙打招呼实现的,所以沈飞此刻有点摸不透骆飞找他过来的目的。最新就在求书帮。
“沈检,听说你们昨天抓了一个叫黎江坤的人?”骆飞在沈飞对面坐下后,装作随意地问道。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个黎江坤是松北县检的二把手,涉嫌违纪违法,可以说是典型的知法犯法,是我们系统内的一个败类。”沈飞肃然道。
“是吗?”骆飞脸色一僵,没想到沈飞把话说的这么重,这会骆飞只能继续道,“沈检,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你们抓了这个黎江坤,松北县的主要领导可是跟我抗议了,说这个黎江坤是他们准备推荐提拔的干部,能力出众,品质高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秀干部,结果人家刚要推荐提拔,你们市检就把人抓了,沈检,你们这样搞,松北县的主要领导可是意见很大啊,说你们不讲大局,办案也不跟他们提前通气,搞得他们很被动,这不,状都告到我这来了。”
“骆书记,您也知道,我们系统有我们系统的办案规矩,再者,我也不觉得我们抓了黎江坤会让松北县方面有什么被动。”沈飞不客气道。
听到沈飞的话,骆飞好悬没吐血,他就知道这个沈飞是一根筋,倔脾气,没那么好拿捏。
调整了下心情,骆飞有意无意道,“沈检,你们系统虽然相对独立,但你们同样是扎根于地方,要服从地方的大局。就拿黎江坤这事来说,你们要抓人,好歹得跟松北县方面提前通气一下,这既是讲大局,也是对人家县里边起码的尊重,最新就在求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