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随便坐一会儿,我去卧室里尝试将灵骨里的魔纹萃取出来,可能时间会有点久……”
说着苏尔达克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木门被苏尔达克从里面关上,靛辰木的木门上带有点点湛蓝色云纹,上面的浮雕居然恰好就是一片草木丰茂的森林,几个精灵坐在草地上低声私语,木质浮雕刻得细致入微,几个精灵的表情细致入微,似乎连他们此刻正再说的话都能从脸上的表情中猜出几分来。
看到苏尔达克走进卧室,萨弥拉将大长腿翘起来,摆出最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里面,双手举起那种透着淡红色的番石榴,在头顶不停地翻转着。
安德鲁抱着那一盘夹心饼,坐在萨弥拉的对面,他担心自己身上武器和铠甲划坏了房间里的皮质家具,就将全覆式铠甲脱下来,挂在门口的假人木架上。
安德鲁和萨弥拉两人没有任何的交流,静静地等在客厅里。
夜晚的空气里飘动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萨弥拉和安德鲁听到苏尔达克说时间有点久,开始两人都没太在意,不过看着窗外夜空斗转星移,安德鲁早已经将银盘子里的夹心饼吃干净,空盘子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又将摆在茶几上水瓶拿起来,一口气将水瓶里的清水灌进肚子里,喝干了才发现这瓶水里面带着淡淡的柠檬味,他看了一眼对面闭着眼睛假寐的萨弥拉,他能感觉到半精灵并没有睡,只是两人没有任何话题可以聊,避免尴尬罢了。
安德鲁甚至怀疑苏尔达克在卧室里面是不是睡着了,等着等着他便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他听见卧室房门被人推开的时候,安德鲁猛地睁开眼睛,他刚刚从梦中醒来,那双眼睛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目光落在门口,才发现苏尔达克一脸疲惫地站在那,手里还拿着一层白色半透明的薄膜,上面的魔纹流动着一种让他感觉到眩晕的光晕,安德鲁搞不懂苏尔达克怎么能从一根大魔猿的臂骨上剥下来一层带着魔纹的筋膜,而且原本那么粗一根臂骨,现在落在苏尔达克手里的只剩下巴掌大小一块。
他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有些懊恼自己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萨弥拉也随着安德鲁站了起来,她那双淡红色的眸子落在苏尔达克的手上,微微抿着嘴唇,她有一点紧张。
窗外天边已经亮起一道鱼肚白,夜空中的群星隐退,天色逐渐转亮,这个城市也爆发出勃勃生机。
苏尔达克的目光落在半精灵弓手的脸上,对萨弥拉问道:“准备好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
黎明时分,苏尔达克终于完成了大魔猿魔纹灵骨的魔纹萃取。
虽然他对自己的第一件作品觉得并不太满意,但这已经是他竭尽全力的结果了,为了把准备工作做得最好,他已经用最细致的手段将灵骨上的魔纹剥离下来,而且全程是开启着献祭仪式,苏尔达克身体上仿佛带着某种神力,在‘真实之眼’的帮助下,他几乎完美的将生命魔纹剥离下来。
随后便是魔纹萃取的过程,让魔纹从报纸那么一大张萃取到巴掌大小,这才是花费时间最多的工作,这需要苏尔达克持续从魔神身上获得神力,才能让魔纹矩阵发生一点点缓慢的改变……
伊诺雅蒂拉大巫师当初并没有试过这种方法,她仅仅是将部落里的传承讲述给苏尔达克。
由于部落里缺乏足够的祭品,在献祭仪式上,大巫师并不觉得一大张魔纹有什么不好的,她会将一整张魔皮直接覆在部落勇士身上,不过这种殖入过程对部落勇士身体造成的损伤也是最大的。
安德鲁在萨弥拉准备殖装之前走出客房,他抱着全覆式铠甲站在房间外面的走廊里,趁着走廊里没有人经过,匆匆将铠甲套在身上,然后背着两把裹着亚麻布的斧子,就守在这间客房的门口,瞬间变成一位尽职尽责的护卫。
萨弥拉躺在柔软沙发里,她脱掉了身上从不离身的斗篷,解开火蜥蜴皮甲的搭扣,露出被皮甲包裹着的匀称身体,她微微红着脸,如牛奶般细腻的皮肤被晨风吹得有些微凉,她将遮在上身的披风向锁骨处拉了拉。
苏尔达克坐在萨弥拉身侧一张椅子上,帮她将右臂上缠绕着绷带一圈圈解开,她的右臂经过数次崩裂,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毛细血管,这些血管就像是无比复杂的淡红色线条缠绕在萨弥拉略微粗壮的右臂上,超载和运用身体里面的血脉之力,致使手臂总是处于血肉崩溃的边缘,苏尔达克不清楚萨弥拉在射出那一箭的时候需要忍受多么大的痛苦,不过手臂上的伤痕却是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看到幽幽亮起的四盏幽蓝色火焰,在苏尔达克再次献祭出一颗地狱恶犬颅骨之后,双面四臂魔神出现在客厅里,只是这次魔神显得更加凝实,没有了之前剥离大魔猿魔纹灵骨时候有如神祝的感觉,苏尔达克猜想可能是祭品不够。
他咬了咬牙,从魔法腰包里将那颗大魔猿的头颅取出来,这颗颅骨里的魔核还没有来得及取出来,就被苏尔达克果断的献祭给了魔神,就在大魔猿头颅消失的刹那,客厅里像是下起了一阵充满神圣气息的灵雨。
他甚至有些睁不开眼睛,不过随后他就看到身后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