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氏会意,忙将她往堂屋里让。
廖大脚也不客气,随她进了屋。
小朵口渴也要进屋去喝茶,却被种婆喝住,将她带去厨房,弄一碗凉茶给她解渴,问她富贵哥如何。
小朵一心想着屋里那个嬷嬷,也不回她的话,只管问道:“婆婆,这个廖大脚是干啥的?莫不是找咱们谈生意的?我得进屋听听,我娘这人,耳根子软,心又善,不是做买卖材料,别被人哄骗了去。”
顾五却拦在门口,冲她挤眉弄眼的笑:“可不是谈笔大买卖,若是成了,卖的可是这家里最值钱的宝贝。”
“宝贝?家里有什么值钱宝贝,我为何不知?”小朵信以为真,愣愣问道。
“你却不是个大宝贝?”种婆摸着她的脑袋笑道。
“卖我?娘亲会卖我?”小朵一脸嫌弃,不肯相信。
种婆与顾五相视而笑。
“傻丫头子,这个廖嬷嬷并非别人,是咱们这儿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媒婆,有头有脸的乡绅都找她保媒,没有不成的。”种婆与她说道。
“媒婆呀!”小朵嚷一声,红了脸,却是不开心,撅起嘴:“我还没到及笄年纪呢,可急什么,这个媒婆想也是没脑的。”
“傻子,等到了及笄再找婆家,可不就晚了,要跟你顾婆婆一样变成老姑婆了。”顾五笑道。
小朵听了害羞,朝她们扮个鬼脸跑出去。
种婆与顾五在她身后笑着打趣:“当心,可不再是小孩子了。要有大姑娘儿的样式儿。”
小朵越发跑的快,一溜烟出了院子,走到街上,正则着种有礼手里拎个精致小食盒走来。
“你要到哪里去?”小朵上前问道。
“正要去你家找你去,爹爹外出做生意不成,好吃的倒是捎了不少,你瞧瞧这个点心,样式我从未见过,所以拿来咱们一起吃。”种有礼将盒子递给她。
小朵捧着盒子在门口青石板上坐了,种有礼撩衣做到她身边,紧盯着她手里的盒子,垂涎三尺的样子:“小仙女儿,你说会不会好吃?”
“你没吃过?”小朵问他。
种有礼摇头:“从未见过的新东西,想跟你一起吃呀。”
小朵朝他笑笑,也不客气,打开盒子,果见是一盒子样式精致玲珑的各色点心果子,瞧着就赏心悦目,闻着也清香。
小朵挑一个牡丹样式儿的递给种有礼,种有礼接过来,得意大笑:”枣泥馅儿!我爱吃的!”
说罢,张开嘴巴,一下将点心丢进嘴里吃掉。
“好吃不?”小朵问他。
种有礼咽下去,眨眨眼,一脸茫茫然:“吃的太急,没尝出味儿来。”
小朵朝他翻白眼:“真有你的,囫囵吞了没?嗓子眼倒是宽,也不见噎着。”
话音未落,却听种有礼突然打起嗝来,却又咯咯笑起来:“我说什么来,果然噎着了!等着,我回家拿水你喝。”
种有礼哦一声,眼巴巴跟着她进去拿手。
须臾工夫,小朵端着杯温热的茶水出来给他,笑道:“种夫人不让你喝凉水,这是温茶,喝一盅罢。”
种有礼接过茶碗,一饮而尽,手里举着空碗,只管往院子里瞧望,半晌,问道:“屋里坐着的婆婆好生面熟,好像哪里见过。”
“想是在你家见过,这是个媒婆。”小朵随意回道,夺过他手里水碗,送回家去。
待她再转回来,却不见有礼的人,只有台阶上放着的一盒点心。
“这人真是,走也不说一声儿。”小朵有些气愤,拾起点心盒子回到家中。
正遇着廖大脚与令氏走出屋来。
廖大脚一脸遗憾神情,一直摇头。
令氏再三施礼,只称得罪。
小朵这大孩子已经有了知觉,见状,忙躲到一边去,不肯见她。
令氏将廖大脚送出门自转家中营生不提。
但说的廖大脚本欲将小朵儿说给邻村一家乡绅人家,如今吃个闭门羹,心有戚戚,离了种家门,面上便露出不快之意。
正走到种府门口,抬眼望去,只见种夫人正笑坎坎的朝她走来。
这廖大脚对这种夫人却有点发怵,当年她给种守仁保过媒,曾经骂过种夫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故如今见了她,倒是十分尴尬。
种夫人倒是从未与她计较过前事。今日见她也是笑容满面。
只是这廖大脚心里有亏,面上未免讪讪,抢先几步走到种夫人跟前,施礼笑道:“见过太太,好久不见,越发容光焕发。”
“借嬷嬷吉言,勉强还过的。嬷嬷这是忙着与谁家保媒?”种夫人问道。
廖大脚便直说是去了小朵家为小朵保媒。
“你说的男方可是有个儿子在京城衙门当差的那个刘家?”种夫人听她讲完,好奇问道。
“夫人英明,可不就是他家二公子,今年一十六岁,正与这种小朵般配。”廖大脚笑道。
种夫人却是一撇嘴,冷笑一声:“嬷嬷,别嫌我说话难听,他家也配与种家结亲?不过一个乡下一般富户,连个财主都算不上,不要说与小朵家比,就是与我们家比,也比不得。”
“那是,那是,他怎好与太太家比,自是比不得的。”廖大脚心里虽不赞同她这话,却也不敢反驳,只得附合。
“嬷嬷,你听我细说,我并非自大,小朵虽然姓种,这种家自是个落魄人家不提,可她娘却是不一般,当年的关东令家可是闻名全国的医术世家。家中曾出过几任司牧,虽不说是个簪缨世家,也算是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