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说服不了小朵,只好随她随意歪曲,再不肯多说一句小赛的不是。
倒是小朵坐了一路车回到家,临下车里却叹息一声对有礼道:“有礼少爷,你说的也不是不对。虎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害自己亲爹的。兔子是他爹养的,若是因为兔下水毒死了哪怕是条狗,必也会连累他亲爹,略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有礼搀她下车,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咱不想了,让县太爷查去,太爷是个英明的官儿,你不是也瞧见了,已经查到这买砒霜的人了,只要找到这个人,想破这案子便是易如反掌之事。”
两人离了马车,未曾进家门,种婆和顾五便一起赶过来,追问他们事情查的怎么样。
“哥不是先回来了么?”小朵诧异问道。
“回来了?哪里有回来?一直没有消息,主母等的不耐烦,哭的什么似的,非要我们套车亲自去城里瞧瞧去呢。”顾五疑惑道。
小朵和有礼大吃一惊:“不能够!分明是先坐刘爷爷的车, 他们一起回来的!我们亲眼瞧见车离开衙门口朝城外驰去。”
顾五和种婆闻言也是大吃一惊,面色惊骇,一时无言。
有礼便朝她俩个拱手施个礼,开口说道:“二位嬷嬷,此事还请你们多费心,回去千万不要跟母亲说起大舅哥之事,就回说因太爷明日还要问案,大舅哥要随时听传。因此已经在城里找了家客栈歇下了便是。”
顾五种婆深以为然,点头应着。
两人走后,小朵却又不放心,硬要跟着回家瞧瞧去。
有礼便跟她一起回来。
令氏却是已经睡下,种婆在外间伺候着,怕她夜里叫人。
顾五和小赛正点着灯在绣花儿。
小朵走进来,顾五便放下手中活计,拿个凳子让她坐。
小朵拿起顾五绣的花儿,由衷赞叹一句:“婆婆,绣的真好。”
“好有什么用,也没人赏识,几文钱卖于这些不识货的乡老,我又不甘心。”顾五倒杯茶给小朵,长长叹口气。
“总有机会的,货好不怕没人识,过几天老爷要去南边收租,那边原富庶,让他帮忙留意下买主,不愁卖不上好价钱。”小朵笑道。
两人正谈着绣活儿,却听有礼在那厢彬彬有礼的问着小赛:“赛姐姐,最近这腿可有了起色?”
小塞深垂着头绣花儿,并不抬头,轻声回应:“也就那样,没什么好转,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听大夫的总不错儿,多出去走走或许就恢复了呢。小赛姐今儿去过江边的树林吧?这可是走了不少路呢。虽说要加强练习,可也要注意歇息才是,万一劳累,当心得不偿的,反倒对病腿不好。”有礼关切的说道。
小赛身子微微一颤,没有应声儿。
小朵是个直肠子,听有礼这么说,噫一声,好奇的问小赛:“姐,你去江边树林干什么去?那里湿滑,当心了跤,若想出去走走,只去后面山上走走多好,道路平坦干爽,没有危险。“
“你这个赛姐姐呀可也是个犟种,自达听大夫说要多练习走路或许能好,几乎每天早上起床后都要去江边走一趟,刮风下雨也不误。”顾五笑道。
顾五因与她住在一起,因此和道的清楚。小朵却是吐舌一笑:“这事我怎么一点影儿也不知道。”
“你这个小懒虫,你赛姐姐从江边走回来,你还未起床哩,哪里就知道了。”顾五笑道。
却只听有礼一声叹息:“小赛姐,承志大大此次摊上这人命官司怕是够呛,若再找不到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怕要被判了斩刑。”
“不能够!又不是他做的。”小赛闻言,手一抖,抬起头来望向有礼,高声嚷道。
“姐姐有证据能证明承志大的清白?”有礼盯着她的脸,紧着问一句。
小赛忙忙垂下去去拿针线,却一下子被绣针捅了手指头,哎哟叫一声,丢了针,把手指放进嘴里吮道。
“瞧你这个不小心,没事罢?要不要拿药来涂涂?”顾五问着她。
小赛摇摇头,拾起丢到一旁的针线,垂头绣花,这才回一声:“我哪有什么证据,我是觉得承志大大那个人老实,怎么会害人呢。也不过是我私心揣测,如何断案还是看太爷的罢。”
有礼点点头,也不再追问,又与顾五说了一会子话,问令氏情况如何。
顾五便是叹口气, 摇头道:“哭了一天也是累了,骂完老天爷不公,又骂大小姐爱揽闲事,骂完大小姐,又骂种承志,给脸不要,让他白养个兔子也能弄出这样的泼天祸事来,又说全哥儿没事找事,家里好几百支现成的笔不用,非去要那一撮没用兔毛自己做,总之全家没一个好人就是了,她的命最苦,比黄莲还苦。多亏有钟小姐在,慢慢将她劝住,送她回屋睡了。”
“劳烦婆婆好生看觑母亲,感激不尽。”有礼拱手施个大礼,对顾五道。
顾五被他这举止唬了一跳,拍手笑道:“我的娘哩!被你唬的这好一大跳,真正是对了你的名字,实在是有礼的要命,走一步要拜个三拜,这本我的份内事,哪里要姑爷您如此客气。”
有礼又谦虚两句,方才拉着小朵告辞离开。
一时回了家,有礼便问小朵奔波这一天饿不饿,要去厨房亲自做碗夜宵与她充饥。
“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真正是被这件事愁死了,如今我哥却是也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小朵趴在床上叹息。
有礼自桌上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