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的十分在理,也开始犹豫起来。
“叫就叫吧,毕竟你说的是给家里孩子们的见面礼,若都咱们拿着,指不定怎么炒着吃呢,横竖这也是白得的银子,给别人也不心疼。”全儿笑道。
“哥,你真好。”小朵扯着全儿的手,由衷说道。
两人又朝种二良家走去,没等走到门口,只见小赛拽着两个妹妹风风火火的朝这边而来。
见了他们兄妹,老远便嚷道:“朵儿,听邻居说,三姨爷来了,我爹娘偏巧又去了城里卖山竹子叶去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过去问候一声儿?”
“可不是该去么!正要来叫你们过去呢。”小朵笑道,携她们姊妹回到家。
周忠义的贴身小厮早兑了银子回来,正在古槐树下的石桌了分份子,一共分了七份。
小朵见状,便上前嚷道:“错了,错了,五份,五份就对了,我们都在这儿,统共五个孩子。”
小厮抬头瞧瞧他们,笑道:“这必是二爷家的三个丫头子,不是还有大爷家两位少爷么?怎么没有一起过来拿这见面礼?”
“他们是读书人,清高的很,不屑要这礼物,说什么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什么的,也听不明白。”小朵嘻嘻笑道。
小厮乃是周忠义的心腹之人,本来就心疼白拿这许多银子出来,听说有两孩子不要,正中下怀,当即收起两份来,将剩下的一人一份分给了她们五个。
五个孩子捧着银子在院子里开心的蹦蹦跳跳,吵吵嚷嚷,令氏走出来,笑道:“银子是拿了,还不进来给姨爷爷磕头行礼。"
孩子们收起银子,拖拖拉拉进门来,给周忠义行礼。
周忠义虽然心疼胆疼他这送出去的银子,可事已至此,却也是无可如何,也只能强作欢笑,挨个认认,说几句喜庆话儿应景了。
三姨奶因问起大良二良来,令氏便说几句上城买卖一时不得回来的话混过去。
周忠义便怅然笑道:”老爷我虽然钱多,可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个绝户头,再多的钱,也没个子嗣可以承家业,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虚空。”
“姨爷爷,钱多有好处,钱多可以多娶几个妾氏帮你生儿子。”站在一边的小朵突然插言说道。
“还不住嘴!”令氏与种张氏一齐张嘴呵斥她。
小朵吐吐舌头,却是非要说下去:“就是这样啊,咱村里又不是没有,种文宾家就是这样,他爹不是接二连三休了几个大老婆,又纳了五六房妾氏,方才生了种文宾一个宝贝儿子么。”
“放屁!你姨爷爷可不是这种忘恩负义的男人!”令氏骂道。
“就是呀,朵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当初姨爷爷不过是姨奶奶府上一个下人,你姨奶奶不计身份,宁肯被家里赶出去也非要嫁给他,这份情义可是感天动地,你姨爷又怎么会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呢。”种张氏似乎明白了孙女的意图,接言说开去,双眼却是紧盯着周忠义。
周忠义此刻也是骑上老虎了,当着众小辈的面,哪能讲出不好听的话来,只得硬着头皮道:“小五妹说的对,正是我的意思,我岂是那等不堪的人!况曾有算命先生曾对我讲过,我能有今天,皆是妻子命中所带,若是休妻,便又会变成穷光蛋,守云一辈子是我的正妻,谁也灭不过这次序去。”
“什么次序不次序,要是我,我就不管次序,喜欢哪个就让哪个管家,哪怕她是个妾,我就是要抬举她,让她掌着家里钥匙,让正妻都要听她的。谁让我最喜欢她呢!”小朵翻着白眼说道。
“你这孩子,就是话多!世间哪有这样的荒唐事!这可是宠妾灭妻!若认真论起来,可有罪,要坐牢的!只不过现在因为战乱,朝廷无暇顾及这些法度,若在太平时期,那可不得了!周围邻居的口水也要将他淹死!”种张氏将小朵搂到怀里,笑道。
“怕什么!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谁怕谁不成!除非像祖母和三姨奶奶这样,有个好哥哥在朝里当大官,虽说多年不走动,可倒底是自己亲哥哥,哪有完全不管妹妹们死活的哥哥?只要见了面,在亲哥哥面前一诉苦,不怕哥哥不替着妹妹出头,所以说,祖父和姨爷是万万不敢欺负你们俩个的哈?”小朵望着周忠义,笑嘻嘻说道。
周忠义被她说中心中弊病,甚是尴尬,悻悻点头,故作掩饰,不断干咳,点头道:“是,是,是,可不就是这样。就算没有朝中当官的亲哥,我也不会欺负你姨奶奶的,老夫老妻嘛,自然该互相扶持,年轻夫妻老来伴嘛。”
“姨爷真是个大好人!不像种文宾他爹,为了生儿子,多年夫妻亲情都不顾,就那么把妻子白身赶出家门去。”小朵朝周忠义竖起大拇指。
种张氏与令氏也忙跟着奉承他是个难得有情有义的大好人。
周忠义总算在众人跟前争回点面子,挺挺身子,嗯哼一声,面露得色。
小朵见自己计谋得逞,便不再理会他们究竟又说些什么,捧着一把南瓜子与全儿走出门来玩耍。
正午时分,种守业不知哪里得来消息,知道连襟来了,也便赶了来,种大良种二良也都买卖回来,带着各自妻子过来请安问候。
令氏与种婆顾五操持了一大桌子饭菜,中午便在令氏家吃了个团圆饭。
种二良没有三姨奶奶身上弄到油水,如今见了这位姨丈,便则卯足精神奉承他开心,指望从他身上捞点油水出来。
周忠义果然不经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