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生啊。我心里一片波动,要是他知道刘宇阳现在和他一样失踪了,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心情呢。
虽然对于去警局我有些排斥,可因为是黄生的事,那就没有什么好迟疑的。到了局子黄生的父母和那中年光头男子都在。一问才知道黄生的事有了判定。经过警方的协调,中年男子愿意出六十万来赔偿黄生的父母。
黄生家的情况和我家相似,都是农村出来的。不过他们那比我们那还穷一些,所以这六十万对于黄生父母来说那是一个巨大的天文数字。接了这笔钱,也就意味着黄生父母对于中年男子撞死黄生一事不再提起法律诉讼,也就是说这个中年光头男子能够无罪释放。
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我也不知该欣喜还是愤怒,从一方面来说,这人死不能复生,黄生死了也就再也回不来了。如果这个情况下黄生父母执意要追究光头男的法律责任话,光头男也不会被判几年的。毕竟错不在光头男子,是黄生突然冲上了大马路,且光头男没有畏罪潜逃,而是极为积极的配合警方调查,在这样的情况下光头男还愿意拿出六十万赔偿黄生父母来看,这光头男也算相当大义了。
可从一方面来说,光头男子撞死黄生这是一个事实,光头男子仅仅缴了赔偿金而没有得到相对的惩罚,对于黄生来说那是极为不公平的。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公平呢?要不是我反抗,黄生也不至于跑到大马路去,也不会出现那天的情况,所以这要追究起来,我的责任甚至大于光头男子,所以我很心痛,也很愧疚。
所以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我没有去说什么,黄生父母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上前安慰了黄生爸妈几句,而他们则邀请我去参加黄生的葬礼。在此之前我便见过黄生的父母了,就是今年暑假我还在黄生家几天,所以我也没有客气,直接点头应承下来。
黄生的葬礼定于三天后,他的父母急于回去办理丧事便先行一步离去了。按着他们那的风俗,黄生这样的情况是不能火化的,必须带着尸首一起进祖坟,这样黄生的灵魂还能找到回家的路。我本想着叫上刘宇阳一起去参加的,可刘宇阳迟迟没有消息,也只好作罢了。
黄生死了,三爷失踪了,温婉尸体被盗,其鬼魂还迟迟不醒过来。而现在刘宇阳的消失,无疑在我心中添了一道阴霾。特别是温婉,按理来说她不过是损失了一些鬼力,虚弱而已,槐芯木牌有着聚阴之力,所以即使温婉不能主动吞食阴气,那木牌的温养也足够她恢复过来了。可她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呢?这之间会不会和温婉尸体的失踪有些密切联系。
我不知道,可想着心便堵得慌的,现在的我被诸多事情困扰着,想要松下神经真的太难太难了。这几天刘发发时不时的来骚扰我一次,每每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很快黄生下葬的日子就来了。
因为黄生家离着市区并不是很远,我在当天赶到黄生家中。时隔几个月再到黄生家中还是有着明显感觉到变化的。他们村口的几棵梧桐大树落叶纷纷的,在路旁还能看到不少撒落的白纸,黏在地上,格外萧瑟凄凉。
黄生村里多为瓦砾房,乌压压的瓦片覆盖在低矮的房子上,错落有致的从村口排到村尾,夏天看时颇有意境。只是今天乌云密布,凄厉的秋风呜呜的刮着,卷起无数黄叶。
远远便能听到村里唢呐声,滴滴答答,并不清脆,嘶哑,透出一种悲切。村里并没有多少人走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氛围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出来的。我径直走到黄生家,出奇的,几个月没见,这些村民竟然还认得我,纷纷向我点头。
黄生家的房子也颇为低矮,在村中甚至只能排在中下游,乌压压的屋檐下挂着两个大白灯笼。屋内还有着天井,上面长满青苔,夏天时候我还和黄生在天井里乘凉,吃雪糕,看星星,聊人生谈理想的。如今回头想想,满目疮痍了。
里面是些醒目的白布条,挂在屋中,悲声撼动。我走进去,主厅中摆着一副漆黑棺材,棺盖开着,黄生赫然摊在其中,身着寿衣,脸色惨白无血色,已经隐隐有了尸斑。抬头,便能看到黄生的黑白照片摆在正中央,小眼眯成一道缝,笑得灿烂,英年早逝。
我心情格外沉重,按着黄生母亲的指引,我给黄生行跪拜送别礼,这一次我并没有再哭。黄生啊,你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竟然让我们产生了如此致命的误解,那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会把“我”揪出来,我会还我们一个真相,我还要“我”不得好死。
叩首,这次告别,便是永远。
礼毕,我站起,葬礼依旧继续着。大家悲色凄切,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悲歌里,有着碎碎私语,不少人正在讨论着黄生赔偿金的问题,六十万,在这样一个贫困的村落当真不是小数目了,听得出来今天很多人都是为着这笔钱来的。身怀巨贾者祸也。这六十万对于黄生父母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我心里暗暗叹着,突然察觉后面异样,回头一看,有个女人正在看着我。
这个女人三四十岁的样子,是个美妇。暑假的时候我就注意过她,黄生说她是个寡妇,按辈分他要叫她小婶。因为这个寡妇长得标致,皮肤水白,胸大臀肥的,所以我暑假那会我还一直惦记着她,想着能够和她有一场别样的fēng_liú韵事。当然我也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