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秦叹了口气,柳臻真是去到哪里都能遇到稀奇古怪的事呢,一路上从来都不寂寞。
想着柳臻今日平静的神色,甚至跟他一起跑了办个城,估计没什么大事,想必她说得对,最迟中午就回来了。
实际上,柳臻和冷如心以及朱平去到之后,不过半个时辰,知县就结束了问三人的话。
三人不过是路过,纵使三个女人半夜三更出来散步比较奇怪,但是她们自称来自阜县,在阜县女人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夜里不睡觉,在城里走一夜,都没有人管。
知县心中无奈,但也好奇,闻言多问了些阜县百姓的风俗,故而多耽搁了一些。
柳臻则趁机向知县打听了发生火灾的原因,原本看起来还挺热情的知县,瞬间戒备了,柳臻问什么,他都推说衙门里还在查。
总结一句,我可以问你,但是你就不要想着问我了。办案是知县的事,你们这些非官府的人只有乖乖提供线索的份,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
不要多想就不要多想,听着朱平大致将书院的事讲得差不多了,柳臻便请辞了。
知县想多留三人,多打听一些事,但是柳臻却不给他面子。
您方才不是拿捏着态度只问案情嘛,现在案情都说完了,您不放我们非官府的人离开是什么意思?
最后知县甚至搬出了罗珊珊,说罗珊珊很舍不得过去的朋友,请三人中午留饭,柳臻当然一下子就拒绝了。
她们三人突然被官府的人带走,家里那些个不知道怎么担心呢,她们当然要赶紧回去啊。
不然别说萧秦多担心了,就是麦苗,都会吵得柳臻耳朵疼。
出得衙门,柳臻问二人:“你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直说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
冷如心和朱平对视一眼,很快交换了一个眼神,刚想说话,就听柳臻说:“你们要是想哄我,就别说了,等你们想说的时候再说。友情提醒,顶多两天,我就要启程离开这里了。”
两人皱眉,朱平道:“学子们才来这里不久,许多情况都没有弄清楚呢,这便要走了?”
柳臻嗤笑:“所以朱先生是想你们陪着学生继续留下来?”
朱平神情间一喜,刚要想言辞应下呢,柳臻就说:“您就别想了,再耽搁下去都要过年了。难道你想跟着那帮学生在外面过年?”
朱平不吭声了,她不在乎,可那群学生到底是在乎的。
就算他们年纪小,不忌讳什么,但是他们家里人肯定要说道些什么的。
这些学生到底不是正经出来游历的,只是出来长长见识,离家几个月已经够他们家人担心和心疼的了。
若是要应考的学生,或者跟家里说话了的,出门三年五载,家人就算担心,也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先生你考虑好,到底要不要说出来。”柳臻说完,顿了会,忽然冲朱平眨了下眼睛,“其实我差不多猜出来了。其实你应该也想说出来,毕竟靠你自己和冷馆长,大约是错过好几回了。”
说完,她大步朝外走。
没走几步路,一个人迎上来,朱平和冷如心看她和那人说了几句话,便跟着那人走了。
两人还迟疑着呢,一辆马车赶到两人面前,柳臻掀开帘子:“上车。”
两人没怎么犹豫就上去了,朱平狐疑道:“看样子不是你家的车夫啊?”
“是不是。”柳臻随意道,“是镖局里的人,来这里送一批货,看见了我,便来问了声。”
朱平:“……”这就是家大业大的好处吗?
慕了,慕了。
旁边冷如心也是一阵无言。
朱平:“只要是跟柳臻有关系的人,都要认识柳家的人吗?”
“当然不是了。”柳臻微笑,“只是他刚好见过我而已。只是我刚好跟我爹娘长得比较像而已。”
扬声对车夫快一点,柳臻冲车内的二人解释:“他们都有任务在身的,咱们到前面就下来。”
在太平的地方,正威镖局押送一趟货物是有时间要求的,那边送到了要请接收货物的对象留下证明,这边回去的时候也要算时间的。
不过在容易发生战乱和遇到匪患的地方,则以镖局人员性命要紧,能把货物送到就送,实在不行丢了货物也要保住命。
这一点,雇主雇镖队押送货物上路之前都要说好的。
若是必须要送到接收人手上的,则选取竞镖的行事,不怕丢了命的镖头,自是可以接下,但是不准以身份欺压下面的镖局成员,全凭自愿。
当然了,这样的镖走一趟,是平时能挣得许多倍,这些钱柳家不要,竞镖的人自己拿着——因为代价太大。
一般难度的镖,有镖局评估风险,交给相对应能力的镖头。
“正威镖局的人?”冷如心外看,“只来了这一个?”
柳臻笑:“当然不是了。只是我不喜欢他们一见我就问礼的样子,便没见。你有事?”
“没有。”冷如心摇头,“只是好奇这里有什么人需要正威镖局走一趟。”
柳臻下巴扬了一下:“自然是有的。”
她下巴指的方向正是衙门,朱平道:“知县?”
柳臻摇头:“估计是罗珊珊。她娇气惯了,在这里怎么可能习惯得了,肯定要家人时常给她送一点什么啦。”
朱平点头,忽然道:“那学子们在外游历,有什么需要的,是不是也能写信回去托亲友帮忙走镖局送到他手上?”
“自是可以的。”柳